舞雲的雙頰再次浮現一層胭脂般的嫣紅,兩只手快速的擱在胸前。「你要干什麼?」
「拆你的白布條。」蕭天磊反手一如將舞雪一雙手腕禁錮在強而有力的右手中,左手繼續探向他的胸脯。「看看是什麼傷。」
舞雪死命的掙扎著,想擺月兌他鐵一般的掌握,卻是途勞無功。「住手,那……那不是傷,求求你……快住……啊!」一聲痛呼,蕭天磊竟然毫不憐惜的將她胡亂掙扎的手,硬生生的給扳到後面,使她的身體因為劇痛而不得不往前彎了下來。「住……住手!」舞雪痛得臉都白了,可憐的淚珠已經在眼眶里打轉,隨時有落下的可能。
第一次,舞雪感受到男人的力量與女人的不同,壓迫在她身上的姊夫是那麼的強悍有力,這與自己的柔弱有如天壤之別,與他斗力根本是以卵擊石,白費功夫。
望著武雲盈滿唳水的眼,蕭天磊心中那條弦又隱隱撥動了,力道也不自覺的松了幾分。稍稍拉開一點兩人身體接觸的距離,他能感受得到身下是一具充滿馨香的柔軟身軀,相距不到幾指的臉龐還能清楚的感受到朱唇裹吐出的微微氣息,正一吐一納的吸引著他。
喉間唾液滑落的吞咽聲、體內漸漸升起的燥熱及生理上突發的反應,讓他像踫到一顆火珠般立刻松開了身下的人,彈跳起來,一連串的低吼咆哮聲從他口中冒出︰「該死
的,到底在搞什麼鬼。」罵的卻是自己。
同樣被自己的反應嚇到的舞雪,慘綠著一張臉,在還不了解為何心里的小鹿亂撞的時候,也承受了蕭天磊突來的怒氣,說︰「滾……滾得遠遠的,別再讓我看到你。」
在蕭天磊的怒吼聲中,雲舞雪沒命的逃了出來,到了營帳外,才發覺到出來的人好象不應該是她。「這是我的營帳啊!」聲音細如蚊鳴的抗議著。
遼國境內的金曦殿上,遼王與眾大臣正在商議去宋境議和的適當人選。
如同宋朝一般,他們也是主戰、主和各一派。
主戰派的代表元朗風將軍上前啟奏道︰「稟陛下,宋朝絲毫無議和的誠心士氣正旺,何不趁此繼續揮軍北上,一舉奪下宋的江山。」
主和派的代表桑木多一待元朗風說完,立刻上前啟稟道︰「陛下,切不可听信元朗將軍之言,時近冬日,我軍糧草供應不及,且士兵們連年爭戰早已疲乏,實不宜再戰,請皇上明查。」
年近五旬的遼王耶律宏緒,右手撫著發疼的額頭,忍受這每日必有的折磨。兩位愛卿的爭辯幾乎日日上演,雖然心中不悅,卻也不便發作,畢竟他們都是為了國家。「夠了,這件事我們不是已經決定議和了嗎?無須再談。」
「陛下,萬萬不可啊!」元朗風猶不死心的想再呈奏,卻被耶律宏緒一道冷冽目光給制止了。
「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議和的人選要派誰去才好。」耶律宏緒提醒他們今天的主
桑木多向前作揖道︰「陛下,臣建議派右相齊哈兒去最適合,齊哈兒是我國三朝元老,做事一向謹慎小心,此次議和一定成功。」
耶律宏緒正當考慮時,元朗風立刻又奏道︰「狼主,此人不可。」
「怎麼說?莫非元朗將軍另有人選?」耶律宏緒也覺得齊哈兒雖然老謀深算,卻不是這次議和的最佳人選,因此听到元朗風另有人選,遂立刻問道。
元朗風道︰「臣建議的人選是二太子,耶律莫雕。」
二太子耶律莫雕是他們遼國的奇葩,不但文釆超凡,武功一流,且做人精明干練,冷靜沉穩。可是他生性孤寒,一個人獨處于樂竹別苑之中,外人難以接近。
耶律宏緒困難的開口道︰「二皇兒的能力是足以勝任,可是朕怕他不肯前去。」
才剛說完,桑木多便立刻奏道︰「陛下,臣以為二太子雖才智過人,卻不適合擔當此任。」
「怎麼說?」耶律宏緒挑了一下眉問道,竟然有人質疑他的愛兒能力,他倒要听听是何道理?
靶覺到陛下的不悅,桑木多停頓了一下才道︰「陛下,臣並非對二太子的能力有所懷疑,而是……」明白耶律莫雕是遼王最鐘愛的兒子,所以他趕快表明,以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是二太子的生性冷傲,我怕議和之事,他不能與對方妥協。」
「正是看上二太子的冷傲、不易親近、難以妥協,這才邀請二太子出馬,以免做出〝喪權辱國〞之舉。」元風朗冷哼道。
听到元朗風的挑釁,桑木多也變了臉。「元朗將軍這話指的是什麼?請你明說。」
「我說什麼桑木多大人心中有數,若不是有所私心,為何一心議和?」
「元朗風,你的意思是說我勾結宋朝,拿了宋室的好處了?」桑木多勃然大怒,一雙瞪大了的眼楮,像要噴出火柱似的怒視著元朗風。
耶律宏緒眼見兩人就要推打起來,大喝一聲,阻止了將起的干戈。「你們這是在干什麼?跟宋朝的戰還沒打完,就急著自己先打起來了,你們這般,叫朕如何再商議大事?」
一陣怒吼嚇退了兩人,他們悻悻然的怒瞪一眼,各歸朝位。
「元朗風。」耶律宏緒喚道。
元朗風立刻又站了出來,長揖到底道︰「臣在。」
耶律宏緒嘆息的望著這位年輕的將軍,如果不是他火氣太旺了一些,倒是不錯的棟梁。「此次的議和就決定你跟皇兒去吧!不過皇兒那兒也得出你去說服,知道嗎?」他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他,畢竟也只有他說得服了自己的二皇兒。
樂竹別苑是耶律莫雕住的地方,清靜、寬敞卻不奢華。
萬頃的別苑,處處碧綠,使清幽之境增添一股微微的寒意。像它的主人,永遠給人一種超逸的感覺,卻也冷寒得可怕。他雖出身皇族,卻不住皇宮,只因他的母親是遼人們傳說的鬼女——一位擁有金髲碧眼的美貌溫柔女子,在生下他的同時香消玉殞了。因此,他從小被孤立,在眾家嬪妃及手足之間,得不到溫馨的親情,有的只是鄙視和排斥。
等到年齡漸長,俊逸的外貌、超凡的氣質在在蓋過了他的兄弟們,他們對他的存在更感威脅,對他更是完全的隔離。
在細雨紛飛的午後,元朗風奉著王命來到了樂竹別苑的碧付享內,與耶律莫雕對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端著玉樽,耶律莫雕靠著亭柱淡然道。
「可不是嗎?為此我在金曦殿上和桑木多那老頭辦得口沫橫飛,差點大打出手呢?事關大遼的將來,你可不能不管啊!」元朗風是唯一敢在他面前說這麼多話的人,換作其它人,只要他一個眼神,就會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也唯有元朗風這條少根筋的粗獷漢子可以跟他平起平坐。
耶律莫雕的嘴角揚了起來,樣出一抹笑意。「你的口水恐怕不比你的動作多吧!」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元朗風在金曦殿上那副摩拳擦掌欲拼生死的情景。
「那還用說,如果不是陛下在場阻止,我一定打得桑木多老頭兒提早告老還鄉。」說時還緊握著拳頭在空中虛揮兩拳,好似正在痛打桑木多一般。「依我說,這老小子跟宋朝一定有所勾結,不然為什麼不讓我繼續攻打宋境?以找的勇猛跟你的才智,還怕拿不下宋室江山嗎?」
耶律莫雕搖頭淺笑,對于元朗風的直爽自己很是贊賞,但是說到智能,耶律莫雕就不敢苟同了。「桑木多對宋朝並非沒有野心,只是他看得比你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