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蕭天磊的臉色遽變,那夜丁浩確實帶了個人回來,莫非……
無暇多想,一心想急著求證的蕭天磊不管李毅在一旁,快速的奔向武雲的營帳。
在閱讀了蕭天磊帶來的信之後,舞雪害怕的低下頭,不敢迎視蕭天磊那幾乎要射出怒焰的眼楮。
她知道事情早晚會發生,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為什麼要騙我?」蕭天磊強壓抑住滿腔的怒火,不想嚇著仍虛弱的她,可是聲音里還是不能控制的充滿了不悅。
試探性的低聲開口叫了句︰「姊夫……」卻引來傷口的一陣劇痛。
強忍下欲伸手扶持的舉動,蕭天磊命令自己以一臉的淡然嘲諷道︰「嗯!我以為妳已經忘了怎麼稱呼我了,如果今天不是接到女乃娘寫來的信,我想妳一定還不想讓我知道吧!」她難道不明白一個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被欺騙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對不起,姊……夫。」感覺到他的盛怒,舞雪著急的想向他解釋,卻是怎麼樣也提不起氣力跟他說個清楚,因此,焦慮的淚水滑出了眼眶,流了下來。
看到她的淚,蕭天磊的心一陣揪緊,難道是她另有苦衷?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瞥見她掙扎的坐起身來,想跟自己說話。蕭天磊再也忍不住的箭步向前,扶持著她,安撫她還欲亂動的身體。「別動,剛剛才上好藥,不能亂動。」
姊夫又肯理她了,舞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但是她還是要跟他解釋清楚,于是她吃力的開口道︰「原……原諒我,姊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原先只想見你一面就走……誰知你會……」牽動的傷口痛得她再次停了口。
蕭天磊心疼的扶著她,讓她舒適的靠著自己。「算了,一切等你好了再說吧!」事情的真相他早晚會弄清楚,但不急在這一刻,此時就先讓她安心的休養吧@
舞雲的傷勢在蕭天磊親自細心的照料下,很快的好了起來。
在第七天的下午,她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到了第十天便生龍活虎,如同未受傷前一般活動自如。
舞雪來到蕭天磊的帥營時,看到整個師營褢除了蕭天磊及丁浩、李毅外,別無他人,而丁浩更是垮著一張臉,像待宰羔羊般垂首站立一旁。
知道事情瞞不住了,舞雪低垂著頭走到蕭天磊的面前,囁嚅道︰「姊夫……對不起,我們不應該瞞你的,請你別處罰丁將軍。」無論如何,舞雪還是不希望看到丁浩受
听到舞雪為丁浩求請,蕭天磊的火氣更大了。「妳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想保他?」
在等待舞雪復原的這一段時間里,蕭天磊已經從丁浩跟李毅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明白舞雪是為坦護丁浩,怕他被自己責罰才刻意女扮男裝,他心里的火焰更為熾熱。
「丁浩明知故犯,根本就不值得饒恕。」
「元帥恕罪,未將並非有心欺瞞,請元帥恕罪。」丁浩一听到元帥不肯饒恕自己,慌得跪了下來。
李毅也在一旁求情道︰「請元帥念在丁將軍這些年,跟著你出生入死的輝煌戰功,饒了他這一次吧!」
可是蕭天磊仍然是毫無所動的道︰「就因為他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應該了解我的個性,所以更該罰。」
「元帥……」李毅還要為丁浩求情,卻被蕭天磊一個動作阻止了。
「無須再說,如果你再敢替丁浩求情,我連你一塊罰。」蕭天磊低聲威脅著,他可沒忘記李毅代為隱瞞、狼狽為奸的事實。
無奈的,丁浩跟李毅只有望向舞雪,請求舞雪看能不能說服得了蕭天磊。
舞雪望了一眼坐在元帥椅上的姊夫,心里有些害怕,平常姊夫只會吼人、瞪人,卻絕不會這樣面無表情,以一雙冷得像冰的眸光看人。所以舞雪直覺的知道,現在是姊夫最生氣、最想殺人的時候,如果她夠聰明,千萬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口,可是一觸及丁浩跟李毅求救的目光,舞雪不得已,只得硬著頭皮說話了︰「丁大哥會這麼做是我要求的,姊夫如果要罰,那就罰我好了。」
「妳以為我會放過妳嗎?」蕭天磊反問,尤其是妳還騙我是軍妓的事情。蕭天磊用眼色警告她。
舞雪嚇了一跳,原來自己也是待罪之身?但再望一眼被自己無辜拖累的丁浩,義氣戰勝了恐懼,舞雪挺胸說道︰「既然姊夫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是我要求丁將軍這麼做的,要說有什麼處罰,也應該由我一個人來承受才對。」
舞雲的義氣看在丁浩跟李毅的眼里,真是萬分的佩服,可是看在蕭天磊的眼底,可不是那麼回事了。「妳跟丁浩是什麼關系,不然怎麼肯代他受罰?」光憑這一點,自己更不能放過丁浩。
可惡的丁浩,不但偷偷把他小姨子拐到這里來,還不知如何的欺騙她,讓她肯為他犧牲受罪?
驀然記起在客棧里的那一幕,丁浩無意間撞見「武雲」在洗澡,「武雲」、「舞雪」,該死的東西。蕭天磊的肅殺之氣頓起。
怎……怎麼了?元帥的眼里怎麼有了殺氣?丁浩的腳底竄起了一陣涼意,他罪不致死吧!快速的向舞雪拱拱手,盼她能激起一線生機。
接收到丁浩的求救信號,舞雪也感受到了蕭天磊散發出來的殺氣,在看到姊夫那種強硬的態度之後,舞雪打算祭出絕招了。
她偷偷用力的搯了大腿兩下,硬是擠出兩串惹人心憐的淚珠來。「姊夫若是還要生氣,不如殺了雪兒吧!反正雪兒無父無母的,也沒有人會疼惜、傷心,倒不如讓姊夫殺了,早點去跟姊姊和爹作伴,也免得留在世上拖累了人家。」一邊哽咽的說出這些話,還一邊拉起衣袖非常可憐的輕拭著。
雪兒的暗示,今蕭天磊動容了。她話中的用意自己哪會听不懂?她這是在怪他不應該撇下孤苦無依的地而請調到這遙遠的邊疆來,而且對她不聞不問,可是……他能不來嗎?
無視姊夫沉痛的表情,舞雪繼續泣訴著,並且是真的哭泣了。「我也知道,姊夫不喜歡雪兒,不然為何這些年來,只有我不厭其煩的寫信來,而不見你只字詞組的回信呢?五年了,就算你真的不喜歡雪兒,也應該回來看看雪兒啊!雪兒長大了,想讓姊夫看看,不再是當時愛哭的小丫頭了,我……我想見姊夫,想看看你……這也錯了嗎?」
舞雪忍不住痛哭失聲,五年來的期待,換來的竟是一臉冷漠與殺人的意念?多傷人啊!
舞雲的淚水讓在場的三個大男人慌了,蕭天磊急急的走到舞雪身前摟緊她,無比疼惜的道︰「雪兒乖,別哭了,姊夫也想見妳,想看看那個調皮搗蛋的小雪兒是不是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他抱起舞雪,在一張椅上坐了下來,把舞雪放在大腿上坐著。就好象五年前一般,每當舞雪哭泣時,他總會把她抱到膝上坐著安撫,可是現今抱著她時,卻多了一股難以自持的情愫。「雪兒最乖了,我怎麼舍得打雷兒呢?要打也得打那皮粗肉厚的人。」
丁浩直覺的繃緊了皮肉,警戒著。
倒是李毅,難得看到一板一眼的元帥也會有哄人的時候,瞪著一雙比銅鈴遠大的眼楮注視著,完全忘了危機尚未解除。
「你不可以打丁大哥,是他帶我來,我才能見到姊夫的。」
這丫頭,明明是條罪狀,竟讓她說成一件功勞了。「不行,丁浩犯……」
一見蕭天磊不贊同,舞雲的淚水泛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