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時他鐵青著臉,恨不得把自己掐死的模樣,尚雪現在還有點心驚肉跳。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誰教他們當時把自己丟在一旁一整天呢?
紹諭看到尚雪那瞬息萬變的表情,就猜著了她的心事。「怕就別燒了人家的寶藏啊!」他調侃道。
「什麼寶藏?」尚雪不服氣地反駁,「充其量不過是一堆爛書而已,哪值得他那麼寶貝?」酸秀才就是酸秀才,永遠拿著書當寶。
「那可不是普通的書哦!那全是聖賢名人的手稿,都是千金難求之寶,卻被你這丫頭一把火給燒了,你教他怎麼不心痛?他只逼著你親手重抄一份還他,這算是便宜了你了。」紹諭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是什麼哥哥?非但不幫她,還助紂為虐 胺湊?憔褪腔拍歉鏊嶁悴牛 也煌?闥盜耍?憧烊夷愫媚鎰影桑」鵠捶澄搖!彼?豢推?慕?苴屯葡蠣趴冢?鶯蕕乃ι廈擰 br />
紹諭瞪著眼前的門板,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算了,還是回房去看看姿菁回來了沒有?
他信步踱回乘風院,看到姿菁一個人坐在房內生悶氣。
紹諭拍額苦笑,他今天是什麼霉運了,怎麼踫到的女人都是這副模樣?
「怎麼了?娘子。」他陪笑的走近她,小心翼翼的問。
「我在生氣!」
紹諭不禁失笑,這不是廢話嗎?她這副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在生氣。「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惹娘子生氣?」
姿菁瞪著紹諭,咬牙切齒地一字字道︰「是你妹妹,凌尚雪!」
不會吧!她們姑嫂不是同一陣線的嗎?
姿菁把跟尚雪的談話告訴紹諭,本來以為他會跟自己一樣的生氣,哪知他不怒反笑,而且笑得很開心。
「我就說嘛!好歹都是自家的兄妹,尚雪一定不會出賣我的。」
「這還不叫出賣?」姿菁簡直不敢相信,「先是獻計陷害你,然後再造謠誹謗你,這不是出賣是什麼?」
看到姿菁一臉為他打抱不平的樣子,紹諭漾出一抹幸福的笑意,「怎麼,你舍不得嗎?那改開我再幫你找機會陷害她一下好了。」
「真的?」還好他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那你打算怎麼‘陷害’她?」發現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想解開自己的衣裳,姿菁連忙站起身來躲開他。
可是她才剛起身,立刻又被紹偷逮住了手腕,攔腰抱了起來。「要我想辦法陷害自己的妹妹,可是得先付代價的哦!」
姿菁俏臉一紅,嬌嗔道︰「你最會討價還價了。人家是為要你出氣嘛!」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幫你啊!」他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姿菁趁著他吻上來的空檔,突然問道︰「你知不知道尚雪最怕誰?」
美人在抱,紹諭實在沒有心思去想那些瑣事。「那丫頭無法無天,怕過誰?」他低下頭繼續未完的工作。
紹諭埋首在她細女敕的頸間,盡情的品嘗她的芳香,一手熟練的解開她的衣帶,他又想要她了,看來跟爹的約定很快就會實現。
姿菁開始意亂情迷,嬌喘不已。可是不行,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有嘛!你再……再想想,啊……」她被攻陷了。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紹諭第一次跟著姿菁一起去前廳向凌武揚夫婦請安,無形中化解了不少父子間的尷尬。
沈香玉看到小倆口恩愛的模樣,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對于姿菁的喜愛不覺又加深了幾分。
步出廳堂,紹諭說要介紹個好朋友給姿菁認識,還說一定要到楓林去才行。
一路上,紹諭的嘴角都揚著神秘的笑容。
「到底是什麼朋友嘛!那麼神秘!」姿菁好奇的問。現下是初冬時節,楓林的楓葉早已紛紛飄落,再沒有先前的美麗了。
「去了你就知道。保證你會嚇一跳!」紹諭依舊賣著關子。
被挑起好奇心的姿菁,更想會會能讓這位傲氣少主傾心的朋友。
可是到了楓林,偌大的林子卻不見半個人影。「怎麼沒人呢?你確定有約人嗎?」她狐疑地問道。
紹諭笑而不答,逕自朝天空吹了幾聲口哨。
姿菁隨著他朝天空望去,看見一個小黑點出現在半空中,且快速的朝他們飛近了。她嚇了一跳,連退了兩步。
「別怕,那是鷹王。」紹諭安撫著。
他伸出戴著皮套的右手,以供鷹王棲身。「它是我最好的隨從及使者,很多消息都是由它來傳遞!」紹諭像對待朋友一般的向鷹王介紹姿菁,「鷹王,她是我的娘子,以後也就是你的朋友,你得跟她打個招呼!」
深具靈性的鷹王鼓動兩下翅膀,嗚叫兩聲,算是對姿菁打了招呼。
喜愛克服了恐懼,姿菁慢慢的移近身子靠近它。她伸出白玉雙手輕輕的撫模著它柔亮的羽毛,「好美哦!」
鷹王很溫馴的用頭磨挲著姿菁的手,享受她的溫柔。
姿菁被逗得咯咯直笑。
紹諭見此情景,也有些詫異,「鷹王的戒心很強,不容易親近陌生人,你是第一個。」當初他馴服它也花了一、兩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姿菁在頃刻間就辦到了。
「我也不知道,開始是有些恐懼,不過很快就安心了。」姿菁實話實話。
「我們帶著鷹王騎馬到城外溜達好嗎?」
「好啊!」跟紹諭共騎了兩天的馬之後,現在她對騎馬很有興趣。
兩人一起到馬廄去牽出紹諭的愛馬「乘風」之後,就直奔城外而去。
「之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凌紹諭?害我擔心了那麼久。」在路上,姿菁埋怨道。
「因為我想看看,你知道我不是個癆病表時的模樣啊!」紹諭輕快地說。
「那我驚訝的模樣可讓你滿意?」知道他有心捉弄,姿菁氣鼓鼓地問。
警覺到危險的訊號,紹諭連忙轉個話題,「告訴我。那天你為什麼要偷我的錢包?」這是他一直疑慮的問題。
紹諭將馬停在小河邊,扶著姿菁馬,放任馬兒自行覓食。
姿菁在河邊挑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來,喟嘆道,「那是我第一次當扒手。」聲音里有著慚愧,不希望他再追問下去。
紹諭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雙手覆住她的縴縴玉手。聲音里有著鼓勵及堅決,「說下去。」他要知道原因。
姿菁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把一切說出來。
「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不是正室所生的吧!」她望著紹諭,神情苦澀。
見紹諭點點頭,姿菁繼續道︰「我跟我娘住在城郊的一間小茅屋里,娘因扶養我跟弟弟長大,積勞成疾,最後臥病在床,我們身邊又沒有錢,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去當扒手,想不到第一次下手就撞上了你。也多虧你那些銀子,我娘的病才得以轉好,嚴格說來,你也算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了。」
說到這里,姿菁的眼眶不覺濕了。
紹諭挽起袖子,輕輕的為她拭去淚水,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愀痛。但他還是面無表情地道︰「告訴我,那天你又為何在街上?」
姿菁囁嚅半晌,才怯生生地說︰「大娘帶著倪寶來逼婚,我不答應,他們就用錢買通繡莊的老板不再收我的繡品,使我們斷絕經濟來源。」
听到她曾拒絕這門親事,紹諭不覺有些生氣。
可是姿菁並未察覺到紹諭的異狀。猶自說道,「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我只好拋頭露面,在大街上擺攤求售,誰知……」
紹諭寒著聲音替她接下去,「誰知卻招來三名大漢,結果生意沒做成,還毀了精心刺繡的繡品!」
姿菁點點頭低語︰「自此以後,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對抗不了倪寶,所以才會答應這門親事,代價是他跟大娘必須保障我娘跟弟弟的生活。」她怯怯地瞟了他一眼,「這也就是為何你初次見我是一名女扒手,而第二次見我時是個賣繡女的原因!」當時她真的沒想到,第一次下手的對象會是自己未來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