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揚的口氣大刺刺的,不再像從前那麼地恭敬。開玩笑!她現在可不用當她屬下了,更何況,她還是征信社的頭家娘呢!
「拜托,請你叫司機掉頭去機場啦!我是真的急著要去找……夏克?!」
愕然地,元羽寧驚叫出聲。那個沉著一張臉,站在永合皇宮飯店前的俊美男人,不是她正打算去歐洲找的人嗎?
「嗄?」朱虹揚一看到原本應該在里面等人的人,竟然跑了出來,頓時有點詭計被戳破的尷尬,可看了看元羽寧的臉色……真是怪異極了!
她似乎還很高興?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
「怎麼辦?他在那里!我該怎麼辦?」車門沒開,元羽寧握著車門把手的手在顫抖,自言自語,又高興又擔心地道︰「我這模樣……不能見人啊!」
「怎麼會?」
朱虹揚笑起來。她沒想到她竟然已經想通了,看來,現在這個元羽寧,可真的是變了一個人了。
若在兩個月前,跟她說那個眼中只有工作的女人會有今天這種模樣,她打死也不會相信的,可現在……嘿!事情可不就擺在眼前。
一想到這兒,忍不住的,她得意地笑了開來。
「你……笑什麼?」元羽寧有點氣。她可是很擔心耶!「好歹我們兩個有這麼多年的同事之誼,我過去從沒少加過你的薪水,有好吃的哪次沒叫你一起出席啊?我現在這麼……你別笑了好不好?」
她說到一半,眼前的朱虹揚已經笑彎了腰,氣得她睜大晶眸,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處境,激動地打開車門。
「討厭!你再笑,我把你踹下……」
她的話停在半空中。
兩個黑圓眼兒瞪得大大的,看著那雙在烈陽下,更顯深邃,看不出兩側異色的俊眸。
夏克也正蹙眉看著她。
咬咬唇,元羽寧深吸口氣,抓緊了放著粉紅之心的皮包,踏出車子。
夏克大跨闊步地走向她,姿態比印象中的更優雅,卻又充滿野性,就像是都市叢林里的黑豹一般。
「你……穿得好丑!」
「呃?」
心猛地漏跳一拍,隨即是掩不住的羞紅漫上粉女敕白皙的臉頰,她低下頭,在心里暗罵朱虹揚。討厭!她就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看……
「我、我不是要說這個!」
他的突然結巴,讓她好奇地抬起頭,落入黑眸里的,竟然是張赧然又有點不知所措的俊美臉龐。
「你……」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赫然被他又急又猛的聲音打斷。
「我是在說,新娘子,為什麼穿得這麼……奇怪?!」
「什麼新娘?」
「你不是今天要跟杜雲風結婚嗎?」
元羽寧臉上納悶的神情,讓夏克頓時了悟自己被耍了?!
「沒有啊!」
「那你有繼續在秦氏永合集團做事嗎?」為了肯定,他又問,
她搖搖頭。心,又有點痛了,他是來看被打垮的她的模樣嗎?看來,她一廂情願地想借著送還粉紅之心,然後與他再見一面,只是另外一個愚蠢又妄想的幸福期待吧!
思及此,那白皙美麗的臉龐,露出了個有點虛弱心酸的微笑,「沒……你就是來問我這些的嗎?」
「不!我是來阻止你嫁人的。」
她的神情叫他心一緊,「那你呢?來這里不是結婚,那來這里干嘛?」
「我是……」這巧合未免太驚人。她轉頭看向還在車子里的朱虹揚,突然了解了,原來……所有的人都在鼓勵她。「我是來見你的。」
「你知道我在這?」深眸不悅地眯起來。難道,她也參與拐他來這的騙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突然用他當初的話來堵他,雖然不想這麼做,但是,一股子氣,跟這個月心傷所累積下來的怒氣,就是叫她忍不住。
「你騙我都騙成那樣,就算今天是我騙你,那又如何?不過是小小的一個騙局而已,告訴我,那會比我愛你還重要嗎?」
她雙眸泛淚,看得夏克整顆心擰了起來。該死的!他在心底咒罵自己,怎麼事情又被他搞砸了呢?
「我……其實是來還……還狗狗一樣東西的。」
見夏克沒說話,她只感覺到更心痛。她受夠了!
元羽寧猛地打開皮包,拿出裝著粉紅之心的絨布盒,打開盒于,把項鏈塞到他胸前。
「好!既然這樣,還完這顆心後,我們就不要見面就是了,以後,就不會有誰騙誰,誰又在乎誰的問題了,可以了吧!」
「不行!」
夏克猛然抓住她的柔荑,嚇得她一驚,放開項鏈,就這樣,任由那價值不菲的粉紅之心墜落地面。
砰鏘的一道碎裂聲中,她只听到愈合的聲音。
「這次我不會說錯話了,我愛你。」
元羽寧愣愣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說了一句——
「啊!慘了!粉紅之心啦!」
尾聲
在豪華的游泳池畔,電漿電視,正撥放著新聞。
失蹤多年,下落不明的粉紅之心,經由奧蘭桑家族的認證,以及多位世界知名古董專家的背書,將在今年的富士比拍賣會上,以一百萬美金的價格起跳。
這條充滿歷史意義,同時是世界上第一條手工彩色玻璃項鏈,不但在歐洲文化進展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更有著諸多浪漫動人的傳說……
「咦?」在泳池邊,穿著比基尼在泡水的秦小喬一看到,立刻伸手指著電視上那條特寫的項鏈,「這不是……」
「嗯!是啊!就是那一條。」
一旁,捧著大肚子,走路有點蹣跚,卻也穿著比基尼的勁爆孕婦,正小心地用腳丫子試探游泳池的水溫。
「可是……那次你不是說摔碎了嗎?」
「對啊!」元羽寧點點頭,眯著眼瞪著水。水有點冷,她今天是該教肚子里的小孩游泳,還是教他曬太陽看書呢?
「那怎麼會又在……又要拍賣呢?」
元羽寧聳聳肩,「大概是夏克重做的吧!媽……別以為你現在的享受,都是正當得來的財產,好嗎?」
皺著眉頭,她決定放棄游泳,直接去旁邊的按摩浴池泡熱水,然後看書。
「可……」看著女兒,秦小喬先是錯愕,然後,不到幾秒,突然爆笑出聲。
「笑什麼啦?媽!害我差點摔倒。」
被母親爆起的笑聲一嚇,元羽寧差點沒踩到階梯。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嗯,沒想到,我那女婿竟然可以把你改得這麼徹底。」
以前在商場上,女兒是凡事都按部就班、非常重視法律倫常的人,怎麼現在卻……這麼地放得開?
「哪有改啊!我只是……」元羽寧想了一下,然後俏皮地—笑,「嫁狗狗要隨狗狗嘍!」
誰叫她挑了個什麼法律倫常都不在乎的男人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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