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美女,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又男性化了起來。望馨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這一幕,嚴重刺激到藍楓。
「抱歉!我要離開一下。」
「啊,好的。」
接下來酒吧里因藍楓而引發一場混亂,褚韓枋仍一副不關己事樣,周圍的紛亂影響不了他,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等到酒吧再度安靜下來時,喬紅這時走到他身邊。
「嘿!老哥。」她難得溫柔地道,「沒想到,你也想開了呀?決定放棄那個打籃球的,去相親嗎?」
「相親?啥意思?」
「剛才那個大美女,我是說那個臭男人,他本來不是要勾引你嗎?我听王大哥說了,」她指了指被「大美女」藍楓揍倒在地的王遠洲,「他們是要來破壞你相親的,要拍些證據,哈哈!笑死了,只要拿著相機,隨時來拍我跟你,我都很樂意配合的,竟然還費心的想勾引你這塊石頭,嗯……老哥,你怎麼了?」喬紅愕然地看著他,印象中她幾乎沒看過他有這種震驚又呆滯的神情說。
「相親?!老天!我完全忘了這件事!」
他當然不可能去相親宴,都有了夏愛雅這心上人了,他怎麼可能去?
他匆匆地拿起手機,撥出號碼,吵醒了新婚不久的好友展副總,跟好友之妻紅娘秋。
「不能去?你說不能去是什麼意思?再過三天就是相親宴了,你整我呀?」被吵醒的紅娘秋起床氣加上狂然怒氣,火山爆發之猛烈,連透過話筒都能感覺得到。
「我…一‧」
「看看你們這票損友,我好心的想幫忙大家,結果…--都是你,說什麼他答應過就沒問題。」
褚韓枋縮了下,他听到電話那頭好友慘烈的哀嚎聲,在心底偷偷地向好友致歉。
「真的很抱歉,阿媚。」褚韓枋開口道。
「不準!我不準你不去!」
扁完老公的紅娘秋立刻回神到話筒旁,開玩笑!她紅娘秋一世英名,可不能毀在褚韓枋手上,「你是斷了腿還是被火燒到見不得人?如果都沒有,就給我出場去,出場後要拒絕再說……」
「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他努力地在一連串火山爆發中插話。
「我絕對不準你……你……你說什麼?」火山頓時降了一半的溫度,連帶著,紅娘秋的氣也少了一些,「你再說一次。」
褚韓枋輕嘆了口氣,嘴角泛起一絲無奈又甜蜜的笑意,從沒想過,要承認愛上一個人,竟然會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我愛上了一個女人。」
「啊!」
電話那頭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褚韓枋耐心的等著。
當再度開口時,火山顯然平息了,紅娘秋恢復了平日對外人才有的溫柔聲音,「那個……她是誰呀?你追上了嗎?」
「嗯?」
「我是說,那個女人我認識嗎?對方沒結婚吧?哎呀……好啦……我知道啦……」後面一段雜音,顯然紅娘秋的可憐丈夫,正在努力地跟她溝通中。
「好啦!那你不要去就不要去吧!我再想辦法好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褚韓枋松了口氣,感激好友的犧牲,還有紅娘秋的明理。
「先說好,我要當你們婚禮上的紅娘。」嘿!有現成的紅娘可以當,有業績可以撿,不撿白不撿。
「婚禮?我人都還沒找到呢,說太遠了。」嘴巴上講是這樣講,可是那雙褐色的眸子里,卻逐漸泛起了帶著夢想般的璀璨笑意。
婚禮?跟夏愛雅共度一輩子?
這主意听起來似乎蠻不錯的。
☆☆☆
他那頗不尋常,讓喬紅又想恥笑又擔憂的傻笑,一直持續到要回家的時候還掛在臉上。
當他把車停好,等喬紅下車的時候,站在那兒,他還是滿臉笑容。
喬紅下了車,翻了無數次的白眼已經不想再翻了.愛情果然是種可怕的濾過性病毒,竟然可以讓一向以理智自豪的褚韓枋變成這副蠢樣。
終于她忍不住了,互接走到褚韓枋身旁,用兩只柔白的玉手用力捧住他的臉,抬起頭,用非常近的距離瞪著他那雙眸子。
「請你不要就這樣陷入了嚴重的羅曼蒂克幻想中。」她在他面前咬牙切齒的道,「刺激我這個都二十七歲還沒遇到男人的妹妹,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啊?」褚韓枋終于收斂了一點笑容。
喬紅那在外人眼中,看似極為親密的舉動,其實充滿了威脅。
「不要忘記,你還沒找到她呢!般不好她會就此失蹤唷!」
「胡說。」褚韓枋抓住妹妹的手,「剛才開車經過她們的公寓,燈有亮,我想明天一大早,就去按鈴找人。」
他也是很積極的,可是偏偏又體貼到怕吵到她們公寓里其他的人,所以只好忍到明天早上了。
「好啦!」手一揮,喬紅受不了了,不想再理這溫柔得叫人生氣的哥哥,「我要好好的洗個澡,今晚真是累死人了。」
嘆了口大氣後,她挽著褚韓枋的手,整個人都靠到他的身上,兩人並肩走進大廈里。
而這兩個人,卻都沒有發現,在巷口轉角的地方,路燈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里,有個正氣得發抖的人影。
夏愛雅兩眼冒出火焰。
傍晚回到台北後,她就在窗口盼呀盼的,盼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等到褚韓枋回來了,見到的卻是這種畫面。
真是氣死人也!
怒氣沖沖地,她扭頭就往回走,一回到公寓,才走進門,迎面撞上了正要出門去二十四小時超商買零食吃的佟皚亞。
「哎呀!」
「哎呀!」
兩人同聲叫了出來,一個撞到肩膀一個撞到頭。
「喂!」抱著頭低的佟皚亞先出聲,「我這顆頭很昂貴的耶!你這樣給我亂撞。」
她半蹲著,等了好幾秒,都沒听到抱歉這兩個字,眯了下眼,美麗的黑瞳里露出邪惡又憤怒的光芒。
她慢慢地抬起頭,邊抬邊罵,「夏愛雅,哎呀二號!你是聾了呀?我……呃?!」
才想發火,卻看到眼前那個高個兒的人兒,俏麗的鼻頭正在抽搐著,平日看覺得不怎樣的黑眸,此刻卻淚光瑩瑩、閃亮動人。
做惡人做慣了的佟皚亞頓時慌了,堅強的夏愛雅,從小就不屑哭這檔事,姐妹二十幾年,她幾乎沒見過她哭,一時間,智商破兩百的腦袋轉不過來,竟然破天荒地對著夏愛雅道歉。
「對不起!我的頭很硬嗎?你肩膀不要緊吧?」她看向她的肩膀,沒流血也沒骨折呀?
一雙不解的大眼看向夏愛雅,卻只看到她猛搖頭,「不是……不是那個原因。」
她好氣!氣褚韓枋,更氣自己,為什麼在掙扎這麼多天後,還會渴望相信那一晚想要解釋的褚韓枋。
沒想到,她才傻呼呼的想要跑去找他,卻見到那種場面。
她低著頭,越是想忍住那滿溢而出的眼淚,就越徒勞無功,她越過佟皚亞,走向沙發,「臭男人!可惡。」
「臭男人?」佟皚亞模著腦袋上的包,霎時恍然大悟,可惡呀!這笨愛雅,竟然因為一個男人而哭,害她破了功,她已經快要三年沒跟人說過對不起了耶!
美麗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慢慢地跟在她身後,小聲地,用種夢中才有的輕柔語氣道︰「這種臭男人,要給他好看。」
「好看?」眨眨淚眼,夏愛雅回頭,一臉茫然。
「嗯,殺到他家去給他好看!」
反正事不關己,她隨便說說都可以,佟皚亞繼續用那種幾乎是百分百能鼓勵人去干壞事的誘惑語氣道︰「反正橫豎都是哭,干嗎不哭的有價值一點呢?殺去他那里,叫那個混蛋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