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別計較 第17頁

「我的室友藍雪惟前幾天被人擄走了,我們本來以為對方是想要錢,可是幾天下來,對方完全沒有聯絡,所以我才想拜托你幫幫忙,找出那票人。」苗可恬一口氣把事情經過托出。

她沒有時間再猶豫了,現在只能祈求梁法剛願意幫忙。

「藍雪惟?你是說這兩天鬧得很大的那個新聞?」梁法剛皺眉。

藍雪惟是知名音樂家的女兒,她的男友又是「天凜企業」的直系子孫,再加上一個「魏氏航空」的小開當青梅竹馬,三方面的力量加起來,這則新聞自然是炒得沸沸揚揚,再加上家屬提出高額獎金尋求線索,將整件事鬧得活像是八點連續劇。

「就是那個新聞,你有沒有辦法找到雪惟的下落?」苗可恬著急地說道︰「我們都很擔心她的安全,但對方始終沒有來電要求贖金,我很怕她會出事。」

一想到藍雪惟總是第一個發現她心情不好的人,再想到前幾天她溫柔的詢問,苗可恬說什麼都不願失去這個朋友。

梁法剛看著她急切的表情,心底卻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她的好友被人擄走,她是否就不會再來見他了呢?

梁法剛不敢去想那個答案,因為事實總是殘忍的。

「法剛,你可以幫得上忙吧?」苗可恬怯怯地問著,好怕他會搖頭。

「這件事對我有什麼好處?」閉閉眼,梁法剛冷酷無情地問道。

看著苗可恬慌亂的表情,梁法剛心底不由得一股氣直往上竄,想到她一逕為旁人憂心,甚至願意來見他,梁法剛就覺得火大。

「那個女人與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因她得罪他人、擋人財路?無端為自己增加仇人?」

他的聲線平緩,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冰珠敲在苗可恬心上。她忍不住渾身顫抖,確信自己被他討厭了。

瞧瞧他現在的模樣,仿佛渾身是刺的刺婿,拒絕任何人的接近,豎起全身的武裝,將試圖親近者扎得遍體鱗傷。

梁法剛從未這麼對待她。

在苗可恬心中,他永遠都是那個表面冷淡,實則熱心助人的大英雄,但現在他卻收起那一面,改以冷酷的模樣面對她。

即使苗可恬早已做了心理準備,但實際遇上時,仍是悲傷不已。

她寧可一輩子都不再與梁法剛見面,也不想讓他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因為這樣比什麼都更傷她的心。

苗可恬覺得自己好可笑,明明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為什麼還要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她早該明白他絕對有權這麼做的啊!

因為不是所有人在面對前女友時,還能展現出絕佳的風度。

「如、如果說是為了我呢?」苗可恬很痛苦,卻仍是拋開自尊說道︰「我不會再任性、不會再要求你退出黑社會、不會再多說一句話……這樣可以嗎?」

梁法剛沉默了,沒想到她會為了朋友做到這份上。

「這是你的承諾嗎?」

苗可恬知道自己正踏進一條不歸路,但她仍是閉上眼,用力點了點頭。

看著她痛苦而掙扎的表情,梁法剛很清楚這決定對她而言是何等的困難,但他沒有出聲安慰她,只是說道︰

「那麼,交易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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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可恬不曉得梁法剛究竟做了什麼,但兩天之後,藍雪惟就平安獲救了。

必于梁法剛的行動,藍雪惟是一問三不知,至于另外兩個跟著梁法剛一起進行救援的男人,則是絕口不提發生了什麼事。

「子又哥,連你也要瞞著我嗎?」站在藍雪惟的病房外,苗可恬不高興地試圖從魏子又嘴里挖出一點內幕消息。

魏子又是藍氏姐妹的青梅竹馬大哥,現在正與藍恬霏交往,所以對她們這幾個女生都很熟悉,大家也是把魏子又當成大哥哥看待。

「你的男朋友是什麼人,你不是很清楚嗎?」魏子又不答反問。

苗可恬啞口熊言,有些心虛地不敢再追問下去。

她似乎有些了解為什麼魏子又,和雪惟的男友凌聿璽不肯說明救援經過,因為那肯定不是適合她們听的經歷。

「可恬,你是真心想跟那個人交往嗎?」身為大哥哥,魏子又不得不勸。那男人跟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他只會給可恬帶來不幸。

「我……」苗可恬張口欲言,最後只是苦笑,不語。

看她的反應,魏子又也知道她不可能回答了。

「答應子又哥,要好好保護你自己。」感情的事很難說,如果真的愛上了,那旁人也無法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她保護好自己。

「嗯。」苗可恬點點頭,卻不曉得自己能否做到這個承諾。

「那我該回去上班了,雪惟就拜托你照顧了。」

在與魏子又告別後,苗可恬轉身回到藍雪惟的病房,雖然歹徒並沒有傷害她,但多日的束縛仍是在她身上留下一些傷痕,加上被擄期間飲食不正常,所以她有一些月兌水的現象,必須住院休養幾天。

「可恬,我覺得我今年一定是犯太歲,因為我又住院了。」見苗可恬進來,藍雪惟苦中作樂地說著。

「出院後要不要去行天宮拜拜,消災解厄一下?」苗可恬順著她的話說。然後她注意到藍雪惟手里拿著一個小本子忙碌地畫著。

「你在畫什麼?」

「一些設計圖,還有在我被抓的這幾天想到的點子。」藍雪惟頭也不抬,飛快畫出一個又一個草圖,她畫得很急,彷佛不馬上把這些圖畫出來不行。「恬霏回去幫我拿大簿子了,你今天還得上班吧,要不要先回去工作?」

知道苗可恬是為了她特別請假,藍雪惟有點過意不去。

「你在被抓的期間還有空想新點子?」苗可恬目瞪口呆,這種受害者絕對是全世界僅有的。至于工作已經得到老板的諒解,她就算晚一點出現也無妨。

「怎麼可能啊,我當時嚇都嚇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著如果我死了會怎麼樣?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想做、還有好多的設計圖要畫、還有好多好多的衣服在我腦中等著被我做出來,我怎麼可以在那個時候死掉呢?!」

藍雪惟突然變得很激動,險些折斷手中的筆,顯然仍受到那段經歷的影響。

「雪惟你還好吧?」苗可恬有些擔心。

今年雪惟的運勢的確不大好,之前遇到暴徒,結果差點被侵犯,加上現在又被綁架,也難怪雪惟會情緒不穩。

不過,任何人若遇上這些事之後,都不可能馬上回到日常生活吧?

如果真有這種人,苗可恬才要懷疑那個人是不是怪怪的。

「還好。」藍雪惟吁了口氣,調整心情。「其實這次的事讓我有了一個全新的體悟——做人真的要把握當下。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意外會在何時發生,如果抱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那就真的太可憐了。」

藍雪惟重新拿好紙筆,繼續未竟的工作。

「當時我真的好怕,如果再也沒機會見到聿璽怎麼辦?雖然我和他交往了,但我從來沒有開口對他說過一次喜歡。明明我是這麼喜歡他啊,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主動說愛呢?這讓我覺得好後悔,也在心底發誓,只要能再見聿璽一面,我一定要立刻對他說出‘喜歡’二宇,因為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他。」

藍雪惟說到後來,整張臉都紅透了。

她的性格本來就比較容易害羞,像這樣一口一句喜歡,著實不是她做得來的事情,不過,再怎麼做不來也得做,因為藍雪惟不想再留下任何遺憾了。

「所以這些圖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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