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只要他還活著,就算有殘缺也無所謂。」苗可恬輕輕撫模他少數露出的肌膚,溫柔地喊著。「法剛,醒醒啊,我是可恬,我來見你了。」
她眼里帶著淚,但嘴邊卻掛著笑容。沒有關系,只要他還活著就夠了。
看苗可恬這副模樣,張月韻有些于心不忍。
「其實等他的傷勢再好一點,還是可以進行整形,不過他現在體力不足,貿然開刀只會讓他痛苦……」
「不要緊的,就算不整形也沒關系,只要他能平平安安活著就行了。法剛,你听到我說的嗎?不管你瞞了我多少事也沒關系,只要你好好活著,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你是黑道也好,是警察也罷,都是我所愛的那個男人啊。」
餅去的一切她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再次睜開眼,她什麼部不求。
張月韻任由苗可恬蹲在梁法剛床邊說話,自己則忙碌地為他換藥。
雖然苗可恬似乎認為不是血親的自己,沒有辦法喚回粱法剛丟失的魂魄,但張月韻倒覺得,憑著他們兩人之間的羈伴,還是能夠勉強一試的。
她低聲嘆息,不免抱怨起自己的法力太低微。如果自己能夠擁有兄長一半……不,只要三分之一的能力就好,她能為他們做的事就更多了。
不過,既然上天安排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張月韻也不敢違背天命,做出自身能力以外的事情。
她現在能幫的也只有這些,剩下的就只能靠他們自己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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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了好一會兒之後,張月韻總算處理完所有的傷處,她一邊收拾使用過的紗布與器械,一邊提醒苗可恬注意時間。
「苗小姐,我們該走了。」她已經盡量放慢速度,但如果繼續待在病房里,難保外頭看守的人不會起疑。
「再一下下就好,拜托,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苗可恬眼眶含淚,迭聲請求張月韻再給她一點時間與梁法剛相處。
今天離開之後,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見到法剛,雖然張月韻說機會僅此一回,但苗可恬已暗暗下定決心,下次她還是會想盡辦法潛入的。
當然,這件事必須瞞著張月韻,她已經麻煩人家許多,不可以再添亂了。
但張月韻是何許人也,她一眼就看出苗可恬心底打的主意。
「苗小姐,我勸你立刻打消這個念頭,或許你以為警備很松散,但外頭站的那個便衣警察可不是來打混的。」張月韻嘆息著勸道。
這次的事件鬧得很大,警方也極為重視梁法剛的人身安全。她這次拜托護士長幫忙也是費盡心思才得到首肯,如果苗可恬想自己硬闖,肯定會出事。
「拜托你,不要阻止我!我真的好擔心他,好怕現在離開他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面了……我還想再跟他多相處一下。」
苗可恬哭泣著,卻還是無可奈何地被張月韻拖走。
奇怪的是,當苗可恬被拖離床邊時,原本平順跳動的心電圖機卻發出刺耳的聲響,說明了梁法剛的心髒突然發生不明原因的激烈運動。
張月韻嚇了一跳,想也沒想就立刻按下呼叫鈴,同時迅速檢查究竟是粱法剛發生狀況?還是機器出了問題?
而這突發的耳聲響也引來看守人的注意,他沖進房里,看到剛剛兩名護士一人在為梁法剛檢查,一人卻跌倒在地,滿臉的驚恐與淚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哭什麼?!」看守人拉起苗可恬,這時才注意到她胸前掛的名牌照片竟是不同人。「你不是護士?!」
發現有假護士入侵,看守人一時緊張起來,生怕另一個正為梁法剛檢查的護士也是冒牌貨。
「法剛!法剛!」苗可恬害怕極了,擔心梁法剛會在自己面前過世。她拼命想要沖向梁法剛,但身旁的看守人卻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輕舉妄動。
「喂!你也不要動了!立刻把手舉起來!」
看守人掏槍,擔心張月韻會對梁法剛不利。張月韻翻翻白眼,實在無法接受狀況竟變得如此可笑。
她原本的計畫是安靜的把人帶進來,然後再安靜的帶出去,絕對不會有像現在這種被槍指著腦袋的荒唐發展。
「不要鬧了!你沒看到現在情況很緊急嗎?!醫生還要幾分鐘後才會趕到,你現在叫我住手,是想要他的命嗎」!」張月韻罵道,根本不管槍口正對著自己,仍是繼續檢查的動作。
也許是張月韻罵得很具護士的氣魄,竟將看守人喝得一愣一愣地,就在這個空檔,醫生也帶著另兩名護士趕到。
「幫病人戴氧氣罩,不相關的人全部出去!」醫生大聲喝令。
看守人點點頭,拉著苗可恬就要離開。
「該走了,假護士,你最好能夠交代清楚,為什麼要假扮護士闖進來?」
看守人毫不留情地拉扯她,但苗可恬怎麼能放心離開?她大喊著、抗拒著,拒絕離開梁法剛一步。
「我不能跟你走!我擔心法剛啊!法剛!法剛!你快醒醒啊!不要拋下我一個人……不要離開我!」
但看守人只把她的聲淚俱下當成手段,他不耐煩地欲將苗可恬拽走,可就在此時,醫生忽然大喊︰「病人醒了!」
看守人愣了一下,苗可恬趁機掙月兌,她沖到梁法剛床邊,抓住他的手,眼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法剛……法剛……」
梁法剛的眼半睜,似乎非常疲倦的樣子,他的嘴開合了幾次,醫生見狀,替他拿開氧氣罩。
「可、可恬……你、為什麼在哭?」雖然只是短短的問話,但幾乎已經用盡了梁法剛的氣力,他費力地轉動腦筋,不懂自己怎麼還活著?
在圍捕行動時,他受了很重的傷,從沒想過能活著回來,沒想到在鬼門關走一遭後,還是勉強讓他活下來了。為此,他感謝上蒼,讓他能再見到可恬。
「我當然要哭啊,我好怕你死了!」苗可恬幾乎是泣不成聲。「你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呢?難道你真的以為……以為你死掉的話,不會有人為你傷心嗎?
我會為你傷心、為你哭泣啊!如果你不要這條命的話,就把它給我……我會好好珍惜,所以、所以你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奸嗎?」
「可恬……」梁法剛嘆息,卻怎麼也擠不出力氣說明。
他希望她能明白,他之所以能毫不猶豫地舍命,是為了保護這個有她的世界。只要能夠守護她,就算要他再舍命十次,他都無怨無悔。
但看到她的淚顏,梁法剛知道,這些話就先藏在心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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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多日的休養後,梁法剛終于能夠順利出院。
幾乎是一出院,他就直奔國際機場,他手里握著兩張機票,那是魏子又與凌聿璽一同贈送的。
他們也在美國找好了知名的整形醫生,就等梁法剛前去評估何時能動手術,還他一張普通的面孔。
「我不能收這種贈禮。」一開始,梁法剛是拒絕的。他以為他們是為了藍雪惟那件事而送出這份大禮。
「這禮物不只是為了謝謝你救了雪惟,也是為了可恬。」身為大哥的魏子又率先發聲。「要知道你現在毀了半張臉,以後可恬得跟個丑男上街,我這個做大哥的光想就覺得心痛,不曉得會有多少閑言碎語流出,你也知道可恬是個乖乖牌,她絕對承受不了這麼多惡意的目光……」
正當魏子又發揮身為商人的三寸不爛之舌,苗可恬則在一旁連聲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