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三爺的未婚妻不是那名白衣女子?!
眾家婆婆媽媽全都嚇了一大跳,根據蘇抉堯之前的說詞,那名柔順可人的白衣女子才比較像他的未婚妻啊!沒想到正主兒居然是一身紅艷的另一人。
雖然紅衣女子也同樣美麗,但賢良淑德……她是嗎?
婆婆媽媽們懷疑的眼光全落在況香凝身上,她們懷疑嬌俏活潑的她,真的會是蘇抉堯口中,那個集天下美德于一身的良順女子嗎?
雖說以貌取人是不好的,但她們還真的看不出來吶!
「這麼久不見,開一個小小玩笑應該無妨吧?」蘇抉堯挑眉一笑,這才轉身向眾人宣布。「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況香凝況姑娘,看來她會暫時在黑鷹堡打擾,立刻去請管事先生替他們一行人安排住所。我有些私話想跟況姑娘說,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不要來打擾我們。」說完,蘇抉堯一刻也沒多停留,立刻帶著況香凝離開。
在旁人眼中,他們親近的模樣就像久別重逢,想多爭取一些相處時間的愛侶,殊不知蘇抉堯根本是硬扯著況香凝離去。
兩人無言地走了一段距離,在確定四處沒有人後,蘇抉堯才稍稍緩下腳步。
旁邊正好是他辦公的書房,蘇抉堯想也沒想地就把況香凝扔了進去。
「你突然跑來這里做什麼?」一關上房門,蘇抉堯的語調立刻變得冰涼。
他一整天沒遇見半件好事——先是被夢境擾得不得安眠,然後又被娘子軍追趕,接著許久不見的未婚妻竟然自己蹦出來,也難怪蘇抉堯會語氣不善。
蘇抉堯又莫可奈何地想到。真是因為他今天出門沒先翻過黃歷嗎?今天黃歷上肯定寫著「諸事不宜,禍從天降」吧!
還沒等況香凝回答,蘇抉堯就想到另一個問題——
「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他決定快刀斬亂麻,能愈快送走況香凝愈好!
還沒好好打聲招呼就要趕她走?況香凝訝然。蘇抉堯的態度讓況香凝非常的生氣,十年不見,一見面就想趕她走?!
平撫怒氣之後,況香凝涼涼地一笑。「就像你剛才說的,我決定暫時在黑鷹堡打擾,但期限未定。」
為了確實惹惱蘇抉堯,況香凝還刻意將「期限未定」四字講得格外清晰。
「什麼?!」蘇抉堯擰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無由惹上一身麻煩。「不行!請你立刻回塞北。」蘇抉堯想也沒想就下逐客令。
「我不走。」況香凝也不是什麼養在深閨的柔弱千金,哪會把一個小小的逐客令放在眼底?「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你趕我也沒用。」她驕傲地抬高下巴,拒絕被蘇抉堯看扁。
「你——」
「我怎樣?」哼哼,她可是被爹寵溺大的,耍任性她最在行。
「黑鷹堡不能留你,等一下我就讓人‘送’你們離開。」蘇抉堯也不是省油的燈,要驅逐不受歡迎的客人可是簡單的很。
「唔……」況香凝沒料到他會這麼執意趕她走,但這樣反而讓況香凝的倔脾氣全上來了。「你想趕我走也沒關系,我記得附近有個小鎮,到時我就去那里待著,讓全部的人都知道,堂堂黑鷹堡的三爺竟然把‘好久不見’的未婚妻趕走。」「好久不見」四字讓況香凝說得咬牙切齒。
要不是蘇抉堯多年來一直刻意忽視她,她干嘛這麼辛苦地跑來找他?
現在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他竟然要趕她走。這男人怎麼這麼過分啊?!
「你威脅我?」蘇抉堯訝然,這女人居然一見面就威脅他?
「我就是威脅你怎麼樣?!」況香凝也不甘示弱。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陣子,最後蘇抉堯決定放棄這個無聊又幼稚的僵持。
「香凝,你特地跑到大漠是為什麼?可別說你閑著沒事干、專程翻山越嶺來看我吶!」蘇抉堯涼涼地說道,他有合理的理由懷疑況香凝的動機。
聞言,況香凝臉兒一紅。
因為她真的是專程來看他的啊!
蘇抉堯瞧她臉上可疑的紅暈,覺得有些奇怪,方才那個牙尖嘴利的潑辣丫頭上哪兒去了?難不成她的舌頭被貓叼走了?
得不到況香凝的答覆,蘇抉堯只得換個話題——
「伯父、伯母可好?他們知道你來黑鷹堡的事嗎?」
瞧護送車隊的陣仗,隨便想也知道況氏二老肯定知情,否則怎麼會有如此招搖的陣容呢?
雖然早已猜到答案了,但蘇抉堯還是想問,因為他打算一步步套出況香凝的目的。
不可能會有人無緣無故跑來大漠,除非是另有盤算。
「我爹娘都很好,外頭的護衛隊就是爹特地指派的。另外,你別想套我的話,他們都曉得我會在黑鷹堡待上一段時間,如果你趕我走的話,我就立刻到山西去跟蘇伯父和蘇伯母哭訴。」況香凝笑眯眯地威脅他。
可以哭訴的對象太多了,總會讓她找到一個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蘇抉堯一臉無奈,她的花招像是耍不完似的,如果跟著她起舞,蘇抉堯會覺得自己是個呆子。
「我要留在黑鷹堡一陣子,就這麼簡單。」她笑得一副得逞的模樣,但她還真的得逞了。
蘇抉堯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你高興留多久就留多久吧!」
或許他真的該去弄本黃歷來看看!蘇抉堯不由得這麼想著。
他有個預感,未來的生活肯定不會太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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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況香凝前腳才剛被蘇抉堯帶走,這頭白依依立刻就被一群婆婆媽媽給包圍了。
「這位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白、白依依。」白依依答得有些害怕。雖然這些婆婆媽媽的表情和聲音都很和善,但她們過于熱情的模樣,實在令白依依招架不住。
「白姑娘,你跟三爺的未婚妻是什麼關系啊?」
「我是香凝的表姐。」
問題到此都很普通,但接下來……
「白姑娘,那你今年多大啦?許過人家沒?」也才一會兒的工夫,這群婆婆媽媽愛作媒的天性就露出了馬腳。
但被眾人包圍的白依依因為太過緊張,完全沒有發現不對勁。
「我……是個寡婦。」白依依吶吶地說道。她不曉得這些人為什麼要問這些事情,但也只能老實地回答。
听說每個地方的風土民情都不盡相同,難不成這兒的人一見到陌生人就問婚嫁的事?
「寡婦啊……」
白依依此言一出,馬上就有人發出嘆息之聲。
「寡婦的話是有些難辦……」
「難辦?」白依依驚恐地睜大眼,會有什麼糟糕的事情發生嗎?
「不過,就算是寡婦也不能說就沒機會了。」一位老婆婆仗義直言,然後她轉頭對白依依問道︰「你有沒有孩子啊?」
「沒、沒有……」說到這件事,白依依難免有些黯然。當初,夫君正是因為她無出而要求納妾。
可是,在婚後半年就納妾,是否有些急躁?
白依依跌入往事之中,沒注意到身旁那些婆婆媽媽一听到白依依沒生過孩子,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容。
「既然沒有孩子,那還是有機會的。」
「是啊、是啊!誰說寡婦就沒機會再嫁呢?」
正當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磨拳擦掌準備為白依依尋找第二春時,終于有人注意到事情不對勁——
「咦……我們不是要問三爺未婚妻的事嗎?怎麼大家全只記得作媒啊?」提問的人正是趙大娘。
不過她不怪大家,畢竟黑鷹堡最缺的就是適合讓她們作媒的姑娘,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漂漂亮亮的白姑娘,難怪大伙兒會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