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連以恬猶豫時,小蘿卜頭們早已吵翻了天。最後,迫不得已的連以恬只好草草換了衣服,下場示範。
「以恬,你真的沒問題嗎?」只見華天昊微蹙著眉,擔心她會不會太過勉強自己。
「沒事的,我學過一點武術,至少不會讓自己受傷。」連以恬干笑著,如果可以,她還真希望自己從來不曾學過武。
待連以恬下場後,華天昊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而漸漸變得深沉,這樣的身手絕不是僅僅學過武術而已,她肯定有什麼事瞞著他。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她才願意將真正的自己展現在他面前?
這一趟台南之行終究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或許是連以恬和父母的對話有了成效,雖然親戚們依然熱絡地詢問結婚日期,但她的父母始終沒有加入這場混戰中。
就在各懷鬼胎的情況下,他們回到了台北,也回到了原本的生活步調上。
不過,有個人卻始終沒有離開--
「皮恩斯先生,你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嗎?」連以恬疑惑地看著他--明明是約自己見面,卻又姍姍來遲的奧羅。她跟奧羅之間有什麼可說的嗎?
「廢話不用多講,我叫你來只為了一件事--請你離開華天昊。」奧羅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圓筒狀的包裹放在桌上。
「皮恩斯先生,請你不要說這種失禮的話,我為什麼得跟天昊分手?而且前幾天,你也跟著他拜見過我的父母,他對這段感情有多認真,相信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掃除掉最初的呆楞表情,連以恬此時正常的談話,表現出身為女友應有的態度。
雖然華天昊不在場,但該演的戲碼連以恬也不打算就此跳過。
畢竟,她應該要有「職業道德」,說什麼也得幫華天昊把戲演全了。
雖然听到她字字句句認真的回應,但奧羅只是淺淺微笑,然後忍俊不住地噗嗤大笑出聲,最後甚至笑到難以自持。連以恬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表現奇怪的奧羅,完全搞不懂他為什麼是這種反應。
她講的話很好笑嗎?
「皮恩斯先生,請您認真一點。」
聞言,奧羅緩緩斂了笑,扯著唇冷聲說道︰「就算昊對你再怎麼認真,只要你沒有真感情,這段愛情就不會有結局。」
聞言,連以恬嚇了一跳,他發現什麼了嗎?為什麼他會如此的自信?在前往台南之時,奧羅明明是惶惶不安的一臉驚恐,但回程時他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同了。直到此刻,連以恬才更加確定--他真的完全變了。
「皮恩斯先生,你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
他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連以恬的目光飄向奧羅帶來的那只包裹,里頭究竟裝了什麼?為什麼奧羅要特地帶到她面前?
奧羅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下一刻他便微笑著將東西推到連以恬面前。
「這是你一直想要的物品,是那個即使欺騙男人感情,也拚命想要得到的東西喔!我這麼說,你應該也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吧?」
怎麼可能?!連以恬吃驚地看著桌上的東西,奧羅怎麼會知道呢?
「我听到你跟你父母的對話,沒想到你家的東西居然流落到郁家,也難怪你會想盡辦法,即使欺騙昊也非要得到這幅畫不可。」奧羅微笑,看著連以恬逐漸慘白的小臉,他心中充滿勝利的喜悅。
他押對寶了!這幅畫對連以恬來說果然很重要,看她現在已經動搖,就知道為了這幅畫,她肯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會去接近一個她根本不愛的男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該不會是跟昊說,你想要這幅畫當成結婚禮物之類的話吧?難怪他會突然宣布結婚的訊息。」奧羅說出自己的臆測。
那日,奧羅在偷听到連家三口的對話後,他便耗盡心思,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華天昊房中將畫帶走--這一點也不困難,因為這幅中國仕女圖,根本是華天昊房里唯一的一幅畫。
現在郁家人應該已經發現畫不見了,所以他必須抓緊時間,立刻跟連以恬完成交易。連以恬可以得到畫,但她同時也得放棄華天昊。
奧羅很清楚,自己的計畫成功機率相當大,只要連以恬對華天昊真的沒有感情可言,那麼他的希望便指日可待。
連以恬沉默了,她費盡心思要得到的畫,居然這麼簡單就被奧羅挾帶出來,雖然他提的條件對她而言是有利的,但連以恬卻怎麼也無法點頭。
其實答應也沒什麼不好啊,反正她跟華天昊之間本來就是做戲。收下畫,對她一點損失也沒有,還可以重得自由。只要點了頭,她就可以永遠從拒婚俱樂部里除名。
點頭啊!收下畫啊!
連以恬眼楮死瞪著包裹,在心底對自己大聲喊吼。
然後她顫抖著,伸手--
第十章
數日後
最近的華天昊顯得特別焦躁,因為連以恬一聲不吭就無故曠職,當他打電話詢問她原因時,她也只是淡淡丟下一句--
「我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提出辭呈,現在只是辭呈生效罷了。」
之後,無論他再怎麼打電話想要聯絡她,甚至親自上門拜訪也找不著人。最後還是連以恬的表妹告訴他--連以恬已經離開台北了。
華天昊根本搞不清楚事情始末,為什麼她會一句交代也沒有就離開?
他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下同于以往,為什麼她仍將他拒于門外?
因為找不出連以恬離去的原因,又礙于工作正處在繁忙階段,種種因素逼得華天昊只能留在台北無法南下--雖然她的家人說她並沒有回去,但華天昊相信她一定已經返回老家了。
華天昊的焦慮全看在奧羅眼底。
明明就是個為了目的不惜接近昊的女人,為什麼昊卻會這麼掛念她呢?想到這兒,奧羅就不由得生氣起來。
「昊,你就別再找她了,反正她是不會再出現的。」
看著華天昊焦躁地踱著方步,奧羅再也忍不住出聲諷刺。因為連以恬已經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了,當然不可能再跟華天昊見面啊!
聞言,華天昊倏地轉過身看向奧羅。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這還是他今晚第一次正眼瞧自己吶!想想還真是悲哀,他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可惡的男人呢--奧羅雖然這麼想著,但迷戀早已深植心中,由不得他否認。
「知道又怎麼樣?這也不能改變她離去的事實。那女人有什麼好的?你何必為她的去留擔心?」奧羅眯著眼,不由得怨恨起連以恬--即使她已離去,卻仍操控著華天昊的心。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她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一幅畫才留在你身邊的,現在她既然得到東西了,還留下做什麼?難道你真以為她是愛你的嗎?」
「畫?難道姑姑家的畫是被你拿走的?!」華天昊一把抓住奧羅追問道。
不久之前,原本掛在客房--也就是現在華天昊所住的房間里一幅仕女圖像突然消失了,雖然報了警卻尚未找出嫌犯,原來是被奧羅拿走的嗎?
「你、你干嘛說是我偷的?為什麼不說是連以恬偷的?!」奧羅嚇了一大跳,沒想到華天昊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因為畫是在白天消失的,而以恬絕不會在大白天動手。」華天昊冷聲說道。他與她交手過兩次,以連以恬的個性,在哪里失敗就會從哪里站起來,她絕不可能改變行動的習慣--起碼現階段不可能!
「你早就知道她接近你的目的?!」奧羅不敢相信,為什麼他明知連以恬另有所圖,卻仍把她放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