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沒看過這麼受歡迎的男人,雖然「女追男隔層紗」是現代人常掛在嘴邊的名言,但敢付諸實行的女人卻是少之又少。
可自從接手總經理秘書一職後,古筱亞三不五時就得向梁掠轉達來自女性的邀約,有的邀請含蓄,有的則公開大方,甚至連大把大把的花束都出現了,讓古筱亞很快明白梁掠真的很受女性青睞。
「妳好像挺忙的。」梁掠沒先看留言,反而是笑望著古筱亞那張像是剛被轟炸過的辦公桌。
這副桌椅對古筱亞來說似乎太高,也太大,嬌小的她坐在上頭,總讓人有種小學生在偷坐大人辦公桌的錯覺。
加上滿桌子的文件山,讓忙碌的古筱亞看起來就像功課永遠寫不完的小小孩。
鎊色的活頁夾堆在她桌上,原本寬廣的桌子早就淹得不見桌面,電話機甚至被她隨手塞在第一格的抽屜里,以免要使用時還得先翻過滿桌子的文件海。
再一瞧,還有三四種不同顏色、尺寸的便利貼在她身後的牆面佔去一塊不小的空間,乍看之下真會讓人以為是某種新型態藝術。
這一個禮拜不論他何時進辦公室,她的桌子總是亂成一團,但令人欣慰的是,這兩天桌子總算比較見得了人,而且牆面上的便利貼也少了許多。
這是否意味著她的整理工作也接近尾聲了?
「新接手都是這樣的。」古筱亞不置可否地應道,畢竟對方已經是她的老板,再怎樣都不能像以前那樣沒大沒小的亂吐槽。
「妳變得好客氣,讓我有些不習慣。」
梁掠挑了挑眉,剛剛听她講電話時就讓他很訝異了,雖然了解這就是秘書應有的專業態度,但親眼目睹的感覺就是不同。
那個活蹦亂跳的小辣椒去哪了?
看著她恭恭敬敬的態度,梁掠發現自己比較喜歡她對他嗆聲的模樣。
因為那樣的她……看起來很真。
當然不是說態度恭敬的古筱亞很假,但打從一開始就見識過她真性情的梁掠,現在怎麼也無法習慣她這副優秀秘書的面貌。
尤其是那不是「您啊您」,就是「總經理您覺得如何又如何?」、「總經理您認為怎樣又怎樣?」的說法方式,老教梁掠听得寒毛直豎。
唉……他想念那個敢指著他鼻子大罵的小辣椒。
人果然是不知足的,在認識古筱亞以前,他只希望能擁有一個會專心工作的秘書,現在他是得到一個好秘書了,卻希望能在古筱亞身上得到更多。
得到更多?
意識到自己有著奇異想法的梁掠臉色一凜,他想在古筱亞身上得到什麼嗎?
梁掠還來不及細思,古筱亞又開口道︰「該批示的公文已經先送進您的辦公室了,有幾份需要您盡快決定,請務必在中午前完成。」沒有回答梁掠,古筱亞徑自傳達完最後一則訊息,就轉身準備回座繼續未竟的工作。
只見古筱亞撐著桌面,「嘿咻」一聲地跳上椅子,梁掠還來不及對她奇怪的上椅方式做出表示,接著就看到她整個人突然往外滑,又「踫」地一聲跌下椅了。
但古筱亞的災難並未到此結束。
在她跌下椅的同時,椅背也跟著朝桌面翻倒,下一秒鐘,原本就堆得岌岌可危的文件山,居然就這麼乒哩乓啷地一路砸在古筱亞身上,順便把她給活埋了。
「古秘書?!」
梁掠大吃一驚,沖到辦公桌後頭,準備把埋在文件山里的古筱亞拉出來,卻看到她已經自力救濟地從文件山中爬了出來。
「喂,妳沒事吧?」梁掠苦笑著看向坐在地上,被滿地各色活頁夾包圍的古筱亞,一臉倒霉樣的她真是讓人看了又好氣又好笑。
「唔……應該沒事吧。天啊,我的頭好昏……」
迸筱亞扶著額,先被公文砸得滿頭包,再順便被活埋的滋味,她可是第一次嘗到呢。那張椅子對她來說果然還是太高了點。
對身高號稱一五○的古筱亞來說,這張辦公桌對她來說本來就太高了點,理所當然地,搭配桌子的滾輪座椅自然也矮不到哪兒去。
而在無法更換辦公桌椅的狀況下,她只能選擇用「跳」的方式上椅。這方法用了一個禮拜都沒出事,哪知道才第一次被梁掠看見,居然就出事了。
難道梁掠是她的災星嗎?啥時不出事,偏偏他在的時候就出狀況。
迸筱亞拿下兩張掉在她肩上的文件,開始收拾起一地混亂。
這下子可麻煩了,又得重新整理一遍。
想到加重的工作量,就讓古筱亞直想嘆氣。
迸筱亞只顧著先把散落一地的文件整理起來,卻沒注意到她的套裝短裙裙襬竟在不知不覺間卷到大腿上方,眼看春光隨時都有走漏的可能。
「古秘書?」梁掠輕咳兩聲,試圖得到古筱亞的注意。
「嗯,有事嗎?」古筱亞不甚專心地應了聲,因為她的思緒全繞在那些剛剛摔下地的文件身上。
「古秘書,妳摔傷了嗎?還是妳站不起來?」梁掠瞄了一眼監視器的位置,不知道該怎麼提醒這個隨時可能走漏春光卻不自知的秘書。
他敢說,現在全警衛室肯定都在打賭,這個秘書到底會不會春光外泄?
警衛室拿他何時會解雇秘書的事情打賭,其實梁掠早就知情了。
因為這不是什麼會妨礙工作的事,加上梁掠自認本身的行為無可非議,所以他從不介意給警衛室一些娛樂,但他不希望古筱亞在無意間成了警衛室的笑柄。
「沒有啊,我沒受傷。」古筱亞依然不甚在意地應著。
罷剛摔下來的文件都是些什麼東西?要從哪邊開始整理會比較容易?奇怪,她的老板怎麼還沒離開啊?當老板的人不是很忙嗎?怎麼他還在這邊打混呢?
不過……為什麼剛剛梁掠問她話的聲音妤像有些不大對勁,听起來挺猶豫的,一點也不像她所認識的梁掠耶。
「咳,古秘書,我想妳還是快點站起來吧。」
眼看那裙襬越卷越高,一截豐腴白女敕的大腿幾乎盡現,偏偏古筱亞還毫無自覺地鑽到桌子底下撿文件,可愛的俏臀跟著高高翹起--
原先打算讓她自己發覺問題的梁掠再也顧不得,快手快腳地月兌下西裝外套,在春光走漏的前一刻蓋在古筱亞身上。
「為什麼?」古筱亞奇怪看地著從天而降的亞曼尼西裝,她這輩子還沒模過這麼高級的質料呢。「總經理,怎麼了嗎?」
「妳最好先看一下妳的裙子。」
「裙子?我的裙子沒問題啊……啊--」
听到刺耳的尖叫聲,梁掠確定她已經了解為什麼他一直叫她起身了。
「你你你……」古筱亞小臉羞得通紅,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的裙子不知何時居然卷到大腿以上,只要再高個幾公分就走光了。
而她竟然完全沒有發覺,還得靠一個男人提醒……天吶地吶,干脆讓她去撞豆腐死一死算了。
迸筱亞死抓著梁掠的亞曼尼西裝外套,縮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你有看到什麼嗎?!」古筱亞凶巴巴地問道。天知道她現在要是不裝凶的話,她一定會立刻逃出這棟大樓的,畢竟從小到大,她可沒這麼丟臉過。
她再一次確定梁掠是她的災星,因為一遇到他就沒有好事情。
「沒有。」梁掠兩手半舉,以示自身清白。「記得嗎?外套是我提供的。」
「辦公室只有我們兩人,難道你就不能夠靜靜走開嗎?」
迸筱亞小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了,本來她還在抱怨沒有其它同事,整層樓安靜得活像殯儀館,但現在她頭一次這麼慶幸這層樓只有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