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隨便拜托人……
然後他抬眼,看到了仍立于桌前等待他答復的古筱亞。
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地,半長的發圈住一張可愛的巴掌小臉,窈窕的身材雖然包裹在套裝之下,但一雙勻稱的美腿仍暗示了主人的好身材。
外貌是及格了,至于進退嘛……根據她這陣子在工作上的應對看來,也算是相當得宜了。如果讓她做女伴的話,絕對不會失禮。梁掠暗忖。雖然他還不想這麼快就帶她亮相,但君夫人的宴會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古秘書,妳今晚可以陪我出席一場宴會嗎?」
「咦?宴會?」
「服裝方面妳不用擔心,我會為妳安排的,只是這宴會的性質有些特殊,所以得請妳假扮成我的女朋友出席。」梁掠垂眸,將算計的目光藏在長睫之下。
暫時就先拿「假扮女友」當幌子吧,以免動作太快會嚇跑她。他可沒忘記她對家人的逼婚政策如何反感。如果貿然說出追求的話語,很可能得到不良的響應。
「假、假扮你的女友?」古筱亞有些吃驚。「可是……總經理的女朋友不會吃醋嗎?」提到女朋友這個詞兒,她的心情驀地有些低落。畢竟,像梁掠這麼優秀又有錢有勢的男人哪里會缺女朋友?
身為他的秘書,她每天要應付不知多少通來自愛慕者的邀約電話,雖然梁掠向來是相應不理,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女朋友。
「就是因為我沒有女朋友,才需要請妳幫這個忙。」
梁掠隨手將邀請卡丟下,故作無奈地說道︰「我就跟妳明說了,這場宴會是一場相親宴,因為我沒興趣在宴會上找對象,所以只好自備一個女伴出席。」
「那我的功能就是擋箭牌?」听到梁掠並無女友的消息,讓古筱亞的心情瞬間由谷底沖到天上,臉上的笑意更是怎麼也藏不住。
原本擔心的事情既然解決了,古筱亞也終于有好心情去看待這個任務,感覺上這任務不但有趣,再者,她也沒見識過上流社會的宴會,正好可以去開開眼界。
「沒錯,一個打扮得很漂亮的擋箭牌。」看到她大感興趣的興奮笑顏,梁掠忍不住苞著微笑。
或許今晚不會太無聊。
下午,古筱亞就奉命放下手頭的工作,被梁掠親自拎著直奔某家位于東區的知名造型工作室。
本來她還在想,不過是重新化妝、著裝嘛,怎麼可能需要耗費一整個下午呢?
但後來她才知道,普通的化妝、著裝跟「仔細地」化妝、著妝,兩者之間所需耗費的時間,絕對是大大的不同。
扁瞧工作室里就足足佔去一整面牆壁的各類化妝品、保養品、造型功具,再回想她房里永遠簡單的四色粉餅盒、一瓶卸妝油跟唯一的一把梳子……
迸筱亞簡直沒有辦法想象,為什麼化妝可以搞得這麼復雜呢?
但事實證明,經過一道道復雜的上妝手續後,鏡中人兒的美麗是連古筱亞自己都認不出來的。
眨眨眼,鏡中的美人也跟著眨眨眼。這真的是自己?
她幾乎忍不住要捏自己一把,以免這只是一場夢罷了。
「好美麗的小姐……也不枉我使出渾身解數,把所有的看家本領都用上了。」工作室的主人微笑著站在她身後,幫她做最後的修飾。「來吧,梁先生已經等妳等很久了。」
在工作室主人的幫助下,古筱亞穿上足足有五吋高的高跟鞋,被人領了出去。
踩不著實地的感覺,讓她以為自己像是踩在雲端似的。
打扮美麗的自己、專人服務的種種伺候,這些都離古筱亞的生活太遙遠,教她好不習慣,卻又興奮不已地領受這一切。
「梁先生,古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听到招呼聲,原本背對眾人、坐在皮制沙發上的梁掠起身,看向他們。
為了參加今晚的宴會,他也換上了一襲燕尾服,原本就高大挺拔的身材,將燕尾服漂亮地撐起,也將他的完美身材襯托得更加英挺。
謗本不需多余的打理,這個男人天生就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梁掠自信的神情彷佛如是說著。
只消瞧上一眼,就足以讓人沉醉在他的魅力之中,這也教古筱亞幾乎無法直視眼前這個充滿自信的男人。
他看起來太過英俊、也太過危險。天啊,她居然無法移開視線。
明明是每天都看得到的、再熟悉不過的面孔,為什麼今天看起來特別英俊呢?她這下可明白以前看小說時常見的「英俊如魔鬼般」的相貌是怎樣的了。
但現在這個英俊的魔鬼卻皺起眉頭。
「……妝太厚了。」
在仔細的審視古筱亞之後,梁掠只給了這句評語。
對于這個號稱一流的設計師,梁掠可是大大的不滿意。
整個妝看起來美雖美矣,卻活像另一個人似的。
迸筱亞的皮膚本來就是白皙粉女敕,根本用不著撲這麼厚的一層粉,把她原本的天生麗質都給掩了去。
太過強調她晶亮大眼的眼線,居然還喧賓奪主地點上一排水鑽,讓人都不曉得要看她的眼楮,還是該看那排水鑽才好?
他記得她的唇色是粉女敕女敕的紅,為什麼現在卻是紅艷似火?艷得不似他記憶中的櫻桃小口。那張小嘴會喋喋不休地據理力爭、會撒嬌似地微微嘟起,卻不會呈現這般與本人完全不合的冷艷風情。
還有她的衣服,到底是誰挑來的?!
不說布料緊得將她的身體曲線勾勒得清清楚楚,領口更低得幾乎可以一窺胸前的春光,他是要帶女朋友出席宴會,可不是要帶酒家女出場耶!
「重新畫過。」最後,梁掠如是說道。
清楚的抽氣聲,讓古筱亞完全了解到工作室主人不能接受這個結論。畢竟,人家才說過她可是使上看家本領的。
「有這麼糟嗎?」古筱亞也挺傷心的,因為她真的覺得這妝化得很好,如果讓她靠自己慢慢畫,這輩子都不可能畫得出來。
「妝太濃,不適合妳。」最重要的原因是--怎麼看怎麼礙他的眼。
太美麗也太冷艷,帶這樣的古筱亞出席宴會,簡直是想替自己招來情敵。
「梁先生。」工作室主人的呼喚聲活似從齒縫間硬擠出來似的。「宴會已經開始了,恐怕沒有重畫的時間。」
她指著牆上的大鐘,時針已經走過七,宴會的確已經開始了。
梁掠的眉頭依然鎖得死緊,最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吐了句「算了」。
見他擺明了不滿意的神情,古筱亞也不由得懷疑起臉上的妝真有這麼糟嗎?
堡作室主人輕輕在古筱亞耳邊說道︰「親愛的,妳很美麗,真的。我用我的職業生涯做保證。」
聞言,古筱亞終于重拾自信,既然她自己都認為這個妝很美麗,那就別在意太多了,反正她今晚的任務只是假扮梁掠的女友。
當梁掠帶著古筱亞出現在宴會會場時,果然引起眾多男人欣賞的目光。
梁掠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他一點也不喜歡那些男人的眼神,太過露骨的欣賞,似乎忘了她身邊還有男伴存在。
相較于梁掠的如臨大敵,古筱亞倒是完全沒注意到男人們的目光。
因為她正忙著搞定腳下的五吋高跟鞋。
對于號稱身高一五○的她而言,偶爾踩踩矮子樂或恨天高是很正常的,但五吋高的高跟鞋……還真是她有生以來的初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