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想。」岑香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幫那個阿昶?想部別想。「再說,誰遲鈍了?我才下承認這件事咧!」
「死鴨子嘴硬。」幽幽地,一直沒開口的花茶說話了。
「花、花茶?」岑香有些吃驚,對于向來嘴軟心也軟的花茶,她剛剛說的五個字,可算是難得的重話。
「花茶說得一點也沒錯,之前我們都不知跟你提過多少遍,你卻老說自己跟祖然崴只是普通朋友,這若不是遲鈍,是什麼?」紅茶一點也不客氣地刺了她一下。
「不過,我的事都過去了,但阿昶依然得陷在地獄里。」岑香笑得更甜了。想到這點,讓岑香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她不愛記仇的,只是阿昶跟她之間的梁子結得實在太大、太久了,所以即使是在與女乃茶結成好友的現在,她還是喜歡冷眼旁觀阿昶苦惱的模樣——那可不容易見到呢!所以她當然要好好把握每一個機會。
「算了、算了。我看你就……」
紅茶的話還沒說完,大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引得房中四人轉頭看向門口。
不會是女乃茶去而復返吧?
每個人心中都有相同的疑問。只是,當看清來人模樣時,除了岑香之外,其余三人都露出疑問的神情——這個人是誰啊?
「我想跟這位小姐單獨談一談,你們先出去吧。」
岑香微笑地請走朋友,最後才轉頭看向來人。
「桃生小姐,你找我有事嗎?」
「你請走自己的朋友,難道不怕我會對你不利嗎?」桃生陽子垂首問道,幽深的眸里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即使我的朋友在場也沒用。」更何況,岑香可下認為情敵間的談話,適合給旁人听見。
「你很有自信。」就這麼篤定她不會動手?
「桃生小姐,半個月不見,你想對我說的就是這些?」
這半個多月來,桃生陽子就像忘了她曾信誓旦旦地說過,絕不會放棄祖然崴似的,一直都很安分守己地不再騷擾他們,只是專心致力于兩家飯店的合作案。
就在不久前,合作案甚至也順利達成了。
面對這樣的結局,不只是岑香訝異,就連祖然崴也大感驚奇,畢竟他本來已放棄這個合作案,如今能夠合作成功,實在是意外的禮物。
她不再出現是很好啦!但桃生陽子實在不像是個輕言放棄的人,所以岑香才會覺得奇怪。
「不是,我想說的是……」
桃生陽子的聲音越說越小聲,最後幾個字甚至听不清楚。
「什麼?」岑香皺眉,努力豎起耳朵,卻仍听不出桃生陽子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桃生陽子仍是垂著頭,小小聲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大聲點好不好?再說,我真的很不習慣看你低著頭講話,到底是怎麼了?」岑香覺得今天的桃生陽子實在奇怪,向來倨傲的她下但低著頭,甚至還小小聲說話?
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桃生陽子嗎?
「我……」
見桃生陽子的聲音又要變低了,岑香終于按捺不住地走向桃生陽子,希望能听清楚她到底要講什麼。
三步、兩步、一步……
桃生陽子忽地揚起手,一把銀光閃閃的利刀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我要你的命!」
利刀隨著桃生陽子的話語落下,她舉刀欲黥岑香,但岑香的動作卻快她一步,險險地閃了開。
「呼,好險、好險。」
面對這種情況,岑香的呼吸卻絲毫下見紊亂,她專心地盯著刀刀揮舞的方向,同時也注意到桃生陽子臉上狂亂的表情。
「桃生小姐,美女拿刀向人很不好喔。」岑香輕松地說道,一點也不在意利刀在前的威脅。
「只要你不在了,崴就會是我的!」很顯然的,岑香的話並不能解除此刻的緊張氣氛,反倒讓桃生陽子更加瘋狂。
桃生陽子胡亂揮舞著利刀,在休息室內追逐著岑香的身影。
幸好這休息室夠大,所以桃生陽子一時間還逮不到岑香,但岑香卻厭煩極了,為什麼她必須被人追殺呢?
「桃生小姐,請你冷靜一點,否則別怪我下客氣了。」
「冷靜?我一直都很冷靜!」桃生陽子怒吼著,揮刀的攻擊更顯凌亂。
岑香嘆了口氣,這能算是冷靜嗎?
她看桃生陽子揮刀的動作似乎有變慢的趨勢,再算算時間,她也該累了,岑香倏地停下腳步,隨手抓起一把椅子,反身狠狠地往桃生陽子身上砸下——
椅腳不偏不倚地敲在桃生陽子握刀的手上,順勢將刀子從她手里打落,岑香動作迅速地將刀子踢到桃生陽子撿不到的地方,最後利用椅子,將她困在椅子與牆壁之間。
祖然崴隨著兩家的長輩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小香引」這是祖夫人的尖叫聲。
「香香引」這是岑母的尖叫聲。
「嗨!大家好。」岑香笑得有些尷尬,怎麼他們全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桃生小姐會在這里?」而且還是這副狼狽樣?
祖然崴看著氣喘吁吁的「受害者」桃生陽子,及滿臉無奈的「加害人」岑香,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的未婚妻,在訂婚的當天,穿得美美的欺負人?
「然崴,把地上那把刀子拿走,還有,叫個警衛把她帶走。」岑香斟酌著適當的豐眼。「我想桃生小姐恐怕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你這個惡鬼,離我的崴遠一點!」桃生陽子似乎還沒看清事情,仍足下死心地大吼大叫。「我要殺了你!只要你死了,崴就是我的了!」
祖然崴挑眉听完桃生陽子的宣言,大概知道眼下的情況為何。
「小香,你應付得來嗎?」呵,看她如此悠哉的模樣,他這個問題似乎顯得有些多余。
「沒有問題。我學過防身術,這種程度的力道還傷不了我。」
「小香她……」祖夫人突然有種大受打擊的感覺,她那溫柔乖順的媳婦啊,怎麼一轉眼就變得身手非凡?
再看到被椅子釘在牆上的桃生陽子,祖夫人就更擔心了,生怕岑香以後也會用同一招對付她兒子。
「伯母,你的臉色不大好喔,要下要先去休息一下?」岑香關懷備至地說道。她的父母早就知道她學防身術的事,所以臉上的表情變也末變,倒是祖家的兩位長輩,似乎顯得有些驚嚇過度。
喔喔喔,小香沒有變,仍是溫溫柔柔的模樣。祖夫人欣慰地發現岑香對他們依然是溫柔無比。
這個發現稍稍安了祖夫人的心,在最初的驚慌過去後,她也慢慢接受了即使身手了得,但岑香依然是岑香的事實。
就這樣,他們的訂婚宴在一團混亂中結束了。
事後,桃生陽子被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打包送回日本,而桃生家也因為自己理虧在先,而不敢計較岑香的無禮舉動。
合作案依舊,條件是必須隱瞞桃生陽子試圖動刀傷人的事。
動刀傷人這件事,對于極奸面子的桃生家本就是項天大的丑聞,再加上桃生陽于被醫生判定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必須住在精神療養院中,直到恢復為止。就益發讓人不難想像桃生家為何要費盡心思隱瞞這件事了。
雖然祖然崴不願就此放過桃生陽子,但在岑香的勸說下,最後仍以和解收場。
「反正她也傷不了我,算了吧!」岑香笑著拿出自由搏擊冠軍的獎牌,證明她的確有自保能力。再說,現在桃生陽子恐怕得在精神療養院待上好一段時間,如何能對她不利?
祖然崴看著那面獎牌,難以置信看似弱不禁風的岑香,竟有這樣的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