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害羞地拉過棉被,徒勞無功地想掩住身體,但歐陽金恩卻先她一步搶過棉被,再順手往床下一扔,讓她只能望被興嘆。「啊——被子——」水銀不死心地看著那堆布,但她若想撿回棉被,勢必要越過歐陽金恩才行,但……現在這種情況,教她要怎麼行動啊?!
「過來。」歐陽金恩泰然自若地對她招招手,順便奉上電力十足的微笑,頓時電得水銀昏頭轉向,完全忘了兩人都還果著身,她要是過去了,絕對是羊入虎口。
但此刻水銀的眼中,只有歐陽金恩的微笑,和那對蔚藍如海的眸,帶著幾分怯生生的遲疑,她投入他的懷抱。
激情迅速襲上她的身,讓水銀拋下最後一絲的理智,她忘記自己身為保鏢的身份,只記得自己是個女人——一個在此刻為他所愛的女人。她在他身下申吟、展現從未讓人見過的嬌媚神情。是平等的,在他令她沉浮欲海的同時,她也讓他熱血沸騰。
歐陽金恩沖動得想直接佔有她,但水銀是值得他珍惜的,即使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想要她。但他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耐心地等待她為他開啟,喚醒她內心深處的女性。
「啊……嗯……King……」水銀眯起眼,感覺身體正處在極度歡愉中,除了歡愉、還是歡愉,但某種空虛感卻悄悄襲上,讓水銀不滿足地扭動嬌軀,祈求歐陽金恩給她更多。
直到他進入她的身體,那充實的感覺漲滿了水銀的心,空虛也被徹底趕走,當他開始律動,水銀幾乎以為自己會被過多的快感殺死。
「啊……啊……」男女間的情事是水銀所陌生的,在這一刻,她只能攀著他,任由他帶著自己,在的高空中一再翻飛。
「水銀,睜開你的眼楮。」耳際傳來歐陽金恩的聲音,水銀迷迷糊糊睜開跟,望進一對因而蔚藍不再的眸底。
「我是誰?」歐陽金恩問道,他要她記得,此刻佔有她的人是他。使她覺得口干舌燥,試了幾次,她都無法順利發聲,只能斷斷續續地發出幾個不成字語的破碎聲調。
「我是誰?」歐陽金恩再次開口,執意听到她的答案。
「……King……你是King……」好不容易,她終于吐出他的名字。「把這個名字記在心底,從這一秒開始,你永遠都是我的人。」他霸道地宣告著,身下的律動更猛、更熾,像是要借著這個動作,把他的宣告刻入她的身體中、溶入她的血液里。
「我愛你。」這是她唯一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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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水銀緊擰著眉,用力翻炒著鍋中的食材,仿佛那些食材跟她有仇似的,冰山面具早就不復見。
也難怪水銀會這麼生氣了,她和歐陽金恩正式成為男女朋友,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但那些上門找碴的人,根本就沒有減少的跡象。這情況讓水銀不得不懷疑,那時歐陽金恩說他會「反省」一事,根本就是敷衍她的。
忽地,一陣油煙竄起,水銀才吸了一口,一陣惡心感就從月復間翻騰而上,過于強烈的惡心感,讓她幾乎忍不住要當場吐出來。水銀深呼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止住這惡心感,但沒想到她卻吸到第二口的油煙,比上一波更加強烈的惡心感,又自月復間翻涌上來。
沒有猶豫,水銀立刻關上瓦斯爐開關,沖到洗手台邊就是一陣干嘔。
因為現在的時間還在晚餐之前,因此水銀的月復中空空如也,什麼也吐不出來,但那欲吐的感覺卻遲遲沒有消失,讓她只能虛弱地趴在洗手台邊,仿佛垂死之人在做最後的掙扎。
「水銀,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坐在客廳的歐陽金恩,一听到廚房里傳來奇怪的聲響,立刻跑了過來,他扶起水銀,緊張地問道。水銀的臉色慘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唯有嘴唇卻是紅艷得嚇人。
從沒看過她這模樣的歐陽金恩緊張極了,認識水銀這麼久以來,何時看她這麼病懨懨的?!
「水銀,我立刻帶你去看醫生,你是哪里不舒服?」說著,歐陽金恩就準備要把她拖出門了。
「不、不用了——」水銀揮揮手,好不容易惡心感總算過去了,再被他這麼拖來拖去,讓她差點又想巴著洗手台干嘔一番。「不行!有病就要看醫生。」歐陽金恩義正辭嚴地說道。雖然他自己不一定就是如此,但他絕對無法容忍水銀受病痛折磨。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剛剛的油煙太嗆,我一時間覺得想吐罷了。」現在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感覺就好多了。
「真的沒事?」歐陽金恩還是緊張兮兮地,她的臉色還是很差。「這樣吧!水銀,我們今晚出去吃飯,你就別煮了。」
「出去?別煮了?」水銀危險地眯起眼,他還敢這麼說?!到底是誰害她變成煮飯婆的啊?!
「有什麼問題嗎?」歐陽金恩問道。為什麼她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這幾個月都是她在煮飯,偶爾放個小假、吃吃外食不是很好嗎?
「如果我們在外頭,又踫上那些找麻煩的家伙,你說該怎麼辦?」水銀也很討厭自己現在的態度,但那話自然而然就沖口而出,讓她想收回也來不及。
她可能真的生病了,體力似乎也大不如前,動不動就感到疲勞,這一切讓她的心情變得很差,口氣自然也好不起來。
「水銀?」歐陽金恩覺得奇怪,水銀這陣子老是這樣陰陽怪氣的,變得很不像他所認識的水銀。
「你說過你會反省的,為什麼那些人到現在還在我們身邊晃來晃去?這就是你所謂的‘反省’嗎?!」
水銀忍不住抱怨著,叨念的模樣,就連她也認不得那就是自己。她擰起眉,決定把這件事怪罪到歐陽金恩頭上,都是因為認識了他,她才會改變的。
「我受夠了,我再也不要當你的煮飯婆,隨便你愛被什麼人暗殺算了,我再也不要管你了!除非你把那些麻煩全都解決干淨,否則你別想再見到我!」
說完,水銀扭頭就走,完全不給歐陽金恩開口的機會。
望著那扇踫然合上的大門,歐陽金恩只能愣在原地——
「她到底是怎麼了?」歐陽金恩問道,只可惜,沒有人能給他解答。直到走出歐陽金恩的住所,水銀的理智總算恢復了,她對自己先前的發難感到難以置信,但話既然已經說出口,她總不能再回去敲他的門吧?
不行!這件事本來就是歐陽金恩的錯,她怎麼能去向他低頭?!心念既定,水銀開始考慮自己該何去何從,她不能回自己的住處,因為歐陽金恩既然調得出她的人事資料,要知道她的住處絕非難題。
甭兒院嗎?也不行,因為他也知道那里。那……她還能去哪里?
水銀遲疑了,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忽地,一張熟悉的面孔閃進水銀的腦海中,給了水銀最後一線希望——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不會拒絕自己吧?
第九章
水銀掏了掏口袋,發現口袋里居然還有幾張鈔票,不是什麼大數目,但要到那個人的住所,已經綽綽有余了。
抱著最後的希望,水銀來到一棟幾乎被她遺忘的宅子。她伸手按了下門鈴,很快的,屋內就有人前來應門——
「來了、來了……」那是一個相貌甜美的女孩,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當女孩見到水銀時,一臉的訝異顯示了她完全沒料到水銀會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