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古都 第7頁

「哎呀,別這麼熱情的呼喚我的名字,以閣下那副尊容,跳的不是我的心,是我的胃呀!」

刺人的光芒和無法捉模對手的蹤影早讓魅梟理智喪失,連番冷嘲的言語,更讓魅梟整個瘋狂,幾如睜眼瞎子的提劍狂奔,遇有障礙便砍,卻怎麼樣都無法逃出這片白亮的刺芒!

「哈哈哈——」繁澔星的笑聲如雷轟耳,就像這片擺月兌不掉的芒光,緊纏獵物。

「現在要怎麼治你最好呢。」立於另一高坡處的澔星,邪笑的扯唇,紅瞳觀賞底下被銀焰結界鎖住的目標,躍動嗜殺的眸芒。「本聖使說過,要看你腦子離體、剁下四肢,像蟲一樣的蠕動,再贊你一腳腸破肚流——喔,天呀,真是光想,就讓我興奮的顫抖。」

此時芒光斂去,僅剩一圈銀芒畫圓困住獵物,周遭殘枝斷木橫躺,結界中的魅梟已狂殺亂砍到氣空力盡!

「本聖使還說過,霞光盡,你的生命也盡,瞧這天邊還有一抹微光,哎呀,我這人就是心軟守諾,說到得做到。」權仗上的澔星傾身,傲睨結界裏的人,笑的相當狂態,沉醉在這份即將見血的快感中。「等著,好好等著天邊那抹光消失,那時,你的腦和腸肚也將隨著濺流滿地,放心,我定留口氣,讓你當蟲爬,這麼精采的事,我不會食言的,嘿嘿——哈哈哈——」

每次屠村時,魅梟都在死者臉上見到恐懼,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知道睜開眼就有個聲音引導他殺人,只有殺光全部活著的人,聲音才會消失,他從沒有多余的感覺。而今天,魅梟第一次產生了害怕的感覺,眼前的人,可怕不下於那總是回貫在他腦海裏的聲音。

當天邊的光一暗下,繁澔星掌心的紅炎也起,就在此時,一縷藍煙忽從地面裊裊而起,才感不對的澔星,尚來不及出手,藍煙已瞬間擴大漫彌到整個結界內。

「枷鎖卷咒——」他一揚手,七、八尺長的紅色紙卷凌空攤現,隨著主人叱令朝藍煙而去,想以卷咒的力量來阻止對方逃逸。

「那就是三界鑰約的枷鎖卷咒!」藍煙中,傳出魅梟詭譎的聲,隨即大笑,像要把剛剛滿肚子的窩囊氣笑掉。「原來我早就殺過一個光城聖使!」

「紅焰開路——」盛怒的繁澔星再次出手。

一道火光赤焰迅即沖開結界劃開藍煙迷障,銀芒圈中的結界早已空無一人。

「差了一步!」人被救走!

澔星伸手收回枷鎖卷咒,不敢置信竟有人能從他的結界中把人救走,甚至逃過枷鎖卷咒的威脅!

原來我早就殺過一個光城聖使!

站在方才困住異怪的結界裏,澔星雙層嚴凜起。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太可笑了!」以那丑八怪的能力還殺不了四季司聖中任何一人。

你的氣自心和說話的樣子,都跟那個白發女人很像——

白發女人!就在紅瞳凝睜時,天空一陣長嘯聲。

「主人!」杰、潤伸伸大翅膀,踩著大鳥爪踏過狼藉的地上,朝背對著它們的主子走去。

「哇,發生過打斗!」

「主人你又跟誰起沖突了嗎?」

雙頭大雁鳥絲毫不知大難臨頭,猶熱切問著。

「不會又跟浪‧濤令之主對上一場了吧!」

「不用說,一定是主人獲勝!」

「燒烤、清蒸,選一種吧。」沒有轉身的繁澔星道。

「咦?」天真的雙鳥頭莫名不解,隨即快樂的張翅喊著︰「吃飯、要吃飯了嗎?」

因為靠海,所以主人鐵是要用一頓海產大餐慰勞它們近來連續調查海邊村落的辛苦。

「我要灑鹽烤焦焦的。」

「清蒸、清蒸味道比較好。」

「很好,杰的頭用燒烤、潤就用清蒸的,你們的身體我會剁來快炒,都選好自己的料理方法了,主僕一場,主子我一定照辦。」

「呃!」這句話漸漸在雙頭大雁鳥的腦中消化。

繁澔星轉過身,一張火怒鐵青的面龐,雙眼燃燒著火旺的殺意,以射殺的眸光開始凌割自己的座下聖獸!

第三章海空月色

風回蕩林木,搖曳暗影,夜晚的海灘,大海顯的淒迷,當沙灘一抹光影浮現時,一個像等候已久的身影,才從林木的暗影中走出。

「管好你的人,別老妄想做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事!」將魅梟甩到一個身著灰衣斗篷的人的腳邊,紫發少年風嗤聲道。

看著摔在沙地上的魅梟,昏迷的臉和月復部各有一記明顯的印子,灰衣斗篷下沒有面龐,而是一團漩渦氣茫狀,掩去真實面目。

「他不是被繁澔星打暈的吧!」

風一聳肩。「好心救他還一副囂張的臭模樣,乾脆給他一腳一拳讓他安靜點。」

「你好像從一開始就很不喜歡他。」

「喜不喜歡跟要做的事有什麼關系嗎?」風眨了眨眼。

「既然是合作的夥伴,我不希望彼此有嫌隙存在。」

「你這句話不會是希望我覺得他很可愛吧?」

這句俏皮話沒讓對方有任何反應,斗蓬下雖只見漩渦氣茫,卻可知道對方不欣賞他這種玩笑。

「好吧,相親相愛,不要有嫌隙是嗎。」風一臉認命,走到魅梟身邊,一把抓起他頸上的衣服,笑笑喚著︰「親愛的魅梟小弟,清醒一下,快快醒來,喂——還活著嗎——」听不到回應,乾脆抬手毫不客氣左右開弓甩給那張怪臉好幾記火辣聲響。

「住手!」灰衣人不悅一喝。

「不是要我表現合作情份嗎?」風一副可惜的松手。

「你的事進行的如何了?」

「我的事?」他一擊掌。「剛剛去玩了一下繁澔星的座下聖獸,真是可愛又好玩,跟這種混的亂七八糟的大海品種不一樣。」說著他又踹了魅梟一腳。

「夠了。」斗篷下的人冷聲道。「要你將海上綠園的彼海異花拿到手,多久了,沒听你有任何消息。」

「這位大哥,你以為西海皇宮是我家嗎?隨隨便便就能進去呀,更何況海上綠園位在深宮內,我現在在西海雲台行動可是處處受限。」他大吐苦水似的叫嚷。

「能進西海雲台你確實有能力,但是不要忘了你們風妖之魔與我合作,是各得所需,若不能達到彼此的約定,就別想我歸還風妖一族的寶物,再耗下去,我可不敢保證這個寶物的完整。」

若非唯有風妖一族的人才有辦法將彼海異花從海上綠園帶出,他壓根就不想與這種本性散漫不定的妖魔合作。

「不用動不動就下警告吧,這樣合作起來多不痛快。」風一副兄弟似的要拍拍灰衣人的肩,對方卻透出怒氣的警告,他只好識相的收回手。

「說真的,雖然看不出你到底幾歲,但這麼嘮叨,想必高齡一把,我說大叔,放輕松一點,生氣對身體不好。」

笑呵呵的,他很敬老的把對方從大哥的地位提升到大叔,只希望大家能夠在愉快的氣氛下達成合作的目的。

沒想到對方全身散出更加難以接近的寒氣,斗篷下的漩渦甚至有更加擴大的危機。

「好吧,談正事,今天找我不會只是為了救這丑八怪吧!」風自認無趣,改以下巴指了指躺在沙中的魅梟。

「既然你能接近舞天飛琉,我要你將她耳上的金珠得到手。」

「大叔呀,你怎麼老要我負責這麼高難度的任務,舞天飛琉是個能說踫就踫的人嗎,要她耳上的金珠干嘛,要我跟她定情用的嗎?」

「你若能跟她定情,對事情的幫助或許會更大一點,只可惜你再怎麼俊美也無法打動她摒除你來自妖魔界的身份。」

「唷,你跟她很熟嗎?很了解她嗎?怎麼知道她不會越過一切困難鴻溝,來段驚世動人的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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