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古都 第4頁

「那種長相恆久不變,沒老也沒變化,真不知該同情還是叫保養有術。」

「以他的地位,有那種長相,蠻該同情他。」澔星發揮少見的善良感嘆。

「大司聖長得很可怕嗎?」見他們一人一句的搖頭,安訶遠好奇。

「他——可怕!哈哈!」席斯忽然大笑。「確實也算是另一種可怕吧!」

「總是上司,給他點面子。」澔星對安訶遠綻出白的發亮的牙齒,可以知道他也是笑的咧開嘴。「總之,大司聖的真實面目呢,一見到會讓你所有的景仰付諸水流,真是相見不如傳言,听听就好。」

「難道……名滿天下的大司聖……長得這麼可怕!」安訶遠擰肩念著,哪天真該好好瞧一瞧這位四季司聖的長官。

「對了,後來呢,難道就因為海上賢者的介入,眾人這麼簡單就接受了讓舞天飛琉接掌權相一職?」繁澔星轉回正題。

「海上子民對馬羅克洛的尊敬不亞於浪‧濤令之主,有他的一句話勝過他人的千言萬語。」

「為什麼馬羅克洛這麼支持舞天飛琉?」

「听說大賢者與舞天飛琉的母親關系匪淺,再說接受權相一職前,舞天飛琉在各個海上國家的長者見證下,接受大賢者的考驗,證實她能力過人,西海皇帝才能獨排眾議,立她為權相。」

「這麼說她是憑真本事得到權相之位。」想起日前那場交手,異燦的眸彩躍動在繁澔星眼中。

海上皇朝中,權武文三相,各執一方重權,武相掌管軍權重於悍守國土,文相重於國內決策大事,權相除了負責國內治安之危還負有匯整文武兩相的決議,做出最後定奪,可以說三相中,權相的位置最為樞紐之重,這樣的大位一個年輕女子竟能通過考驗勝任。

「看來……舞天飛琉很有意思。」第一次,繁澔星對這傳言中的人,出現了任務之外的興趣。「體內有一半修羅界人的血統,自幼受妖魔啟發,最後浪‧濤令認其為主,這樣的人……心思不簡單才是。」

「無論浪‧濤令之主來歷有多麼受人非議,她能被浪‧濤令接受,就絕對不是個邪道中人。」安訶遠嚴正道。

「嘿嘿,同樣地,這樣的人……受委屈也絕對不會沉默才是。」

「看你的神情……」安訶遠忐忑了。「澔星,你千萬別對浪‧濤令之主打什麼鬼主意,尤其、尤其……我武相宅第不堪再來一次水火大戰,先前的損害還有沒修復好呢。」

上回為著紅發惡魔走了一趟西海雲台,最後非但沒見著浪‧濤令之主,還一回來就見到宅第四周面目全非,最後被南海皇帝急召去問話,深恐他與舞天飛琉有了什麼過節,不然對方怎麼會私下找碴來了,費了他一番唇舌才得以月兌身。

「放心吧。」席斯馬上為他再倒杯酒,保證道︰「一切損害可以跟光城聖院請求賠償,這裏全鏟平了也沒問題。」

「真的?」安訶遠松口氣。

「當然,只是無法全額賠償,凡是哪些看不到的和不容易再有生命的,都可以賠。」

「看不到的……什麼東西?」

「被打爛的海水蒸發後死於空氣中,在聖院裏,人界上父居住的彌天之高,那裏有一大池水可以補償,另外被火焰不小心燒死的小魚小蝦,將會由最崇高的大神官我念誦一段祝禱詞,把美麗的福音帶給那些小魚小蝦們,讓它們得到安息。」

「這不是根本沒賠嗎?」

「武相大人,很多事不宜用世俗眼光看待,因為實質的賠償哪比得過精神的撫慰意義崇高呢。」

安訶遠深呼吸了之後,看著席斯也咧出屬於戰場上應敵時的自若一笑。

「神官大人說的是,听說神職人員更有超然的胸襟氣度,對很多事物已到了一望即能以心感受的境界,所以南洋清釀與其以口舌感受,我想以心感受,對神官大人而言更是一種非凡的意境。」

安訶遠說完,大掌覆上酒壺,清香美酒隔壺由掌心汲出,一道水流清釀劃於半空,接著蒸發在席斯眼前,只余酒香惑人。

「不好意思,澔星、神官大人,我尚有要事,先行一步了。」安訶遠依然笑笑禮貌告辭,留下乾瞪眼的席斯。

「他——」

「笨蛋!」繁澔星冷嗤。「堂堂南海皇武相,你以為每個人都能開他玩笑嗎?」

「你該提醒我,省得害我損失美酒呀!」瞧他對澔星戰戰兢兢的樣子,還以為又是個好玩的軟腳蝦,誰知性格這麼不含糊。

第二章第一起屠村案

「文相大人。」

正要離開皇宮的殊北里被忽來的女聲喚住。

「亞亞!」看著來到眼前的俏麗少女,北里打趣︰「怎麼今日有這份閑情找我,難道終於考慮清楚,打算離開權相改到本相身邊來了。」

「文相大人取笑了,亞亞這點能力,還及不上大人你十分之一呢。」

「真是謙虛呀,若能有你這位得力助手,相信再多的事,本相都能穩坐大椅,何勞煩惱。」

「文相大人這麼抬愛,飛琉主子若有你三分之一,懂得惜福就好。」亞亞搗頰感嘆。

「又是為了那位紫發少年——風?」亞亞半個月前就委托他調查此人來歷。

「可不就是,來歷不明的少年,飛琉主子卻當寶照顧著,對方若是正派少年便罷,偏偏風的言行要不啟人疑竇還真難。」亞亞朝他盈盈一笑。「听說文相大人已有線索,今日才冒犯的攔住大人。」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北里要隨侍在旁的人先退下,二人來到宮內另一處幽靜的偏殿。

待宮女奉上茶水後,北里才問道︰「近來飛琉可還有什麼行動?」

「沒有,從日前和光城聖使交手後,就又恢復以往的常態,除了每天處理成堆的工作文件,便是到臨洋海看一只被光繭包圍住的青鳥,或者感應四大海域的脈動。」

「那位風呢?」

「前天晚上突然失蹤,飛琉主子急得出去找人。」

「他可再有煽動飛琉與光城聖院對立,或者什麼異樣的舉動?」

「那倒沒有,這幾天,飛琉主子若忙於工作,他便待在臨洋海的水紗宮內。」

「你是說倆人都黏在一起?」北里難以置信的問。

「是,連吃睡都在一起。」亞亞沒好氣。

「沒想到飛琉會對一個男人這麼不避嫌的……相處,看來是動真心了吧。」

「我不覺得。」這一點,亞亞不以為然。「飛琉主子待他看起來不像男女之情,倒像朋友甚至手足,還有……好玩的寵物。」

「拿人當寵物,以飛琉的心思確實做得出。」多年相識,北里不難理解。「對方……不在意?」有尊嚴的男人都不會喜歡吧!

「風……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眼神透露出來的又像在包容飛琉主子的笑鬧,實在看不出他心中怎麼想。」

「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北里不禁也好奇了。

他到西海雲台從未見到此人蹤影,也不曾听飛琉主動提起,可見她打算讓此人隱於暗處。

「文相大人想見他嗎?」

「再說吧,飛琉雖年輕,行事自有分寸考量,她堅持的事一定有道理。」若他定要見這位紫發少年風,無異是不信任飛琉,日前為光城聖使的問題,已讓兩人互動不佳,不宜在此時多生嫌隙。

「那文相大人所查到的線索呢?」

「其實並不算是確定的線索,」原本以為紫發俊美的少年,這麼明顯的外貌特征不會難查,結果耗費了一段時日,也才查到對方來自東方的陸上國家。「只知道他有可能來自銀月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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