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古都 第10頁

「我要見的人,沒有見不到的。」斷然拋下這句話,繁澔星便抱起杰、潤龐大的身軀走出,安訶遠連忙追出。

屋內的席斯見狀只有嘆氣。「平時對聖獸威脅掛在嘴邊,剛剛還想宰來吃,真出事,還不急的跟個傻父親一樣!」

六、七歲就跟在繁澔星身邊的杰和潤,會這麼的黏主子撒嬌,也有一半是因為他們是由繁澔星帶大,才會有這種沒斷女乃的模樣,也才會常被澔星吃定的惡整。

「看來四季司聖身邊的靈界聖獸,只有秋和冬的最成熟,尤其秋的聖獸,簡直不知道誰才是主人!」

第四章月輝之華

西海雲台,雲霞園。

舞天飛琉背手悠立在蒙上月輝清光的雲海中,望著明月當空,蒼藍的發色迎風飄揚,深綠的眸瞳凝思。

「又出去胡作非為!」

听到身後接近的聲息,舞天飛琉沒回頭,對著來人道。

「解悶嘛。」風笑著來到她身邊。

「瞧你這副得意模樣,玩得開心了?」

「還好,未能事事如意,但是輸贏未定。」迎著清風而來,他舒暢的伸伸懶腰。「看不出你這麼喜歡賞月。」

望著前方一輪明月,身處高空,幾許烏雲掩蔽月色,讓姣潔的月色微帶神秘幽光。

「難道你不喜歡嗎?」飛琉回首看著他,耳上金珠也因而燦晃。

「月光嗎……不討厭呀。」瞧著那抹金色光點,風有些心不在焉漫應。

「那月亮所代表的人呢?」

「月亮有代表人嗎?誰呀?」

平時不細瞧還真沒留意,金珠的光輝清聖異常,究竟是何來歷?

「想裝傻就繼續裝吧,只是小心玩過頭,惹火上身。」

「玩?玩什麼呀?」風回神,無辜道︰「我沒玩呀,只是偶而出門活動一下筋骨。」

「活動一下,」說的真是輕描淡寫呀。「也不想想自己本身就已是個大關鍵,還四處惹風頭。」

「哎,你到底想說什麼?」

「舊麻煩和新麻煩,你最怕面對那一件?」

什麼舊麻煩、新麻煩?「不解?」風莫名側首。

「當月光和火光都往你身上招呼來時,你會不會比較了解。」

「了解、了解!」風連連點頭。

「不怕這些問題越鬧越嚴重?」

「這個嘛,新麻煩不難解決,因為有可以克制的人。」他笑嘻嘻的看著舞天飛琉。

「別望著我,我能解決的是打幾場架,這不叫克制,這叫拖延。」

「好吧,拖延也行,只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風笑的曖昧。「反正我說你能克制就能克制,那個家伙一見你,怕是什麼火都燒,情火、愛火、欲火,嘻嘻——哈哈哈——三大火焰齊放,真是光想就令人神清氣爽。」

「我一定要用力整他一次,屆時換我隔山觀火,听人道長短,哇靠!我真是一次解決兩樁麻煩的天才。」

事情若照他想的走,連飛琉這種緊迫盯人的束縛都可擺月兌掉,唉,別怪他不顧情份,誰叫他是風,只愛隨興和自由,束縛的日子真可怕,偏偏到哪都有人要束縛他,真奇怪,他行事這麼穩重踏實,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尤其以那家伙卯起來的功力,可以把人纏到哭天搶地,呵呵呵。」他看著舞天飛琉,笑的雙眼彎彎。「我一定要讓別人也嘗嘗,否則永遠不能體會我受過的苦,還對我說些風涼話。」

「你還好吧?」自言自語就算了,還突然又笑又拍手,到底搞什麼!

「快了,就快了,瞧這容貌、身段和個性,不把死瘋子的三大火焰燒到天邊去才怪,只是別想如意。」他打量眼前的舞天飛琉,滿意極了。「最後他再被人一腳踹扁,我一定要看他被踩到地上的樣子,才能消我心頭怒火。」想自己落難時,沒人伸出過援手,還落井下石,不報這記仇,可不甘心。

「你到底在打些什麼鬼主意?」被他看到疙瘩皮冒起,飛琉受不了喚道。

「沒有,我思考向來這樣。」他又是懶洋洋一應。

「我可警告你,你那一肚子計要敢哪一條主意打到我身上來,小心我的回應,你不敢領教。」

「我怎麼敢呢,在這裏,我除了自由差一點(受制浪‧濤令),傲氣少一點(寵物地位),程度低一點(自我降格)之外,你待我這麼情義兼顧,我多感恩吶。」

「听起來就一副打算恩將仇報的模樣。」簡直是另一種齜牙裂嘴的笑,隨時準備反擊。

「怎麼會呢,我只是本性含蓄,不好大鳴大放表現。」

「本性含蓄!」飛琉抓抓突然發癢的手臂,撫了撫在跳的疙瘩。「你好像很不愛提起舊麻煩,問題是它既然存在,不想辦法解決,只會越滾越大。」

「那個舊麻煩怎麼解決都無力回天,也無所謂滾不滾的大。」他很瀟灑一揮手。「遇到就再閃羅,我都這麼過的。」在險惡中月兌逃他已經很有心得了。

「我最討厭逃避的人,事情不會因逃避而解決。」飛琉很不認同。「她口中的你可不是這樣!」

「說的真是崇高,想當初事不關己,我也跟你一樣崇高。」還經常高人一等的訓斥底下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若遇到也會跟你一樣!」笑話。

咳。「不敢說完全一樣,但也八九不離十,畢竟她不是說過我們很像嗎。」以飛琉的個性,又沒遇過真正超狠大惡角的經驗,搞不好反應會更孬,但這一點,他可不敢說。

「那是絕不可能,任何事都不可能讓我用上『逃避』這個方法。」她嗤之以鼻。「無論是用談的、還是不擇手段施壓、甚至武力解決都行,有那麼多可以解決事情的方法,我逃什麼呀!」

「是呀,當你看著對方連開口都提心吊膽,拿身份壓人,對方地位又比你高,用武力談也不如人家厲害,周遭環境全要你懂得犧牲小我,還能怎麼談,當然是選擇好時機,閃人!」說起這一點,風突然驕傲的挺胸。

「記得那段時間,我溜了幾次得到悲慘的教訓後,現在對虛與委蛇、陪笑看臉色,然後趁機出手撂倒對方,再趁對方昏迷時加以報復凌辱一頓,好出這口怨氣,這些手段,我現在很有心得,將來你有需要可以找我。」

「不要跟我提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只會侮辱你的身份。」飛琉大搖其頭。「再說你用了那些手段的下場,就是現在這樣的話,不如別用算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那是有環節出錯,我現在還想不出為什麼,但是以我見多識廣的聰明,應該很快就能找出原因。」

此時明月突然光明大放,原來烏雲已飄散,讓雲海中的二人身處一片明亮清皓中。

面對亮的令周遭一絲暗影都沒有的明月,風下意識背過身,面龐不似先前戲謔,反而垂眸神態復雜。

「另一種見光死嗎?」飛琉好笑,別具含意的問︰「你對月光究竟是喜歡還是純粹害怕的想逃。」

「我從沒說過我討厭月光吧!」真是。

「你的言行看起來也不像喜歡呀!」

「是嗎?連旁人都這麼認為的話,又怎麼能期望……唉。」風一聲喟嘆。「溫柔又強悍的光芒,總是讓人不知將心往哪擺……」

「真深的含意。」不曾有過這種煩惱的舞天飛琉,只覺得難以理解。「但是听起來你並不討厭就是。」

「討厭!」他失笑。「我的內心唯有一種光芒,那就是月輝之華,怎麼可能討厭呢!」

「既然自己都清楚,還煩惱什麼?」

「清楚不代表知道該怎麼做。」風斂眉片刻,嘆口氣,乾脆轉過身,面對那盈滿一身的月輝光華。「日光能照亮人世間一切的陰暗,而月光卻能照人人心,讓人內心一切無處可藏,更讓人不知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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