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的事?」澔星果真回過身問。靛層獵魔者的人都與他淵源頗深,因為在他繼承夏之印前,就是靛層獵魔者的負責人。
「四天前。」她一嘆。「其實不只靛層獵魔者,之前還派過黃層的獵魔者,也是就此了無音訊。」
「只要去掉那份最高榮耀,我可以考慮接這件案子。」
「什——麼!」莎婷驚呼大喊。「不要這份至高無上的榮耀——確定不考慮一下!」
「若是莎婷妹妹你陪我海陸三日游,星哥哥我還會認真考慮,大司聖他老人家嘛……我想他還是好好在光城聖院養老好了。」拜托,他沒事要個老頭陪他玩什麼呀,光想就疙瘩滿地掉。
「可是……」
「這件案子到底怎麼回事?」見莎婷還要再說,他馬上轉移話題。
「你知道海邊村落連續發生的屠村案嗎?」
「渥爾出發前跟我提過,好像已經有二個村子慘遭毒手。」
「已經三個了,最後一個在前幾日發生,當時渥爾曾傳消息回光城聖院,說他要往西南附近的海域探查,結果就沒再回來,而最後一個村落慘案發生地,就是西南海域附近。」莎婷敘述道。
「現場留下的尸體是什麼情況?」從尸骸多少可判斷是哪一類型妖魔所為。
「沒有尸體。」莎婷長聲一吐氣,顯然這個事實讓她也不知該如何說。「一具都沒有!」
「沒有尸體如何證明村民是被屠殺!」
「因為現場留下的心髒數量,足夠證明村人全死。」
「挖人心髒,還要尸體的妖魔!」他皺緊雙眉,沉思自己歷年來所見識到的各類妖魔。
「我更納悶,對方是怎麼帶走一整村的尸體?當凶手屠村時,發出的魔氣必定能讓聖院派遣在各地的獵魔者感應到,就算相隔有段距離,以舞空術,一天也該到了,這短短的時間,如何帶走數十人的尸體?」
「黃層的獵魔者就曾經感應到而奔去,結果和渥爾帶領的靛層獵魔者一樣,就此下落不明。」
「嗯。」澔星閉眼用力想著,隨又看著她問︰「大司聖可有說什麼?」
「大司聖覺得村民該是自己跟著對方走。」
「跟著對方走!」他訝異。「心髒被挖還能走!」
「妖魔中有人懂控制尸體的魔法,像你之前收伏的疫病之魔,他不也能操控死尸做假象。」
「疫病之魔能操控的只是一時,誘騙往來的商人旅者,做剎那間的假象,一旦對方踏上陷阱,假象也就消失了。但是屠村的殘殺者,至今都還沒被人發現尸體藏在哪,可見藏的偏遠,要如何能讓尸體走這麼長一段路呢。」這可不是操控一時的假象做得到。
「大司聖覺得對方的能力應該跟操控死尸的原理相近,甚至讓人被挖走心髒後,還不馬上死亡的留存一口氣。」
「如何斷定?」
「當靛層獵魔者出事時,大司聖曾依他們最後發出的消息,親自趕去最後一個被屠殺的村落,結果發現這些被挖的心髒都還在跳動,就好像人還活著一樣,過了一天後這些心髒才陸續死亡。」
「心髒離體而不死,這到底會是哪一路妖魔所為呢……」澔星深深思索。「屠村又帶走尸體有何目的……」
「目前唯一的線索是大海的浪濤。」
「大海的浪濤?」
「屠村者每次犯案都是浪濤起伏最大時。」
「你不會告訴我對方都在漲潮時殺人吧!」還真挑氣氛呀。
「不,這個浪濤不是一般起伏,它是有主人的。」
「浪濤的主人……‘浪‧濤令’!」他眉目一揚。「西海皇的權相舞天飛琉!」
莎婷點頭。「尤其最後一次屠村時,正是西海皇朝和南海皇朝兩邊交戰,舞天飛琉以浪‧濤令阻止雙方惡戰,屠殺者趁浪濤令引動的浩瀚之氣作掩蓋,當初黃層獵魔者會感應到這份凶殺之氣,全然是因為離被屠的村落相當接近,否則,大海的脈動氣息,幾乎掩蓋掉了被殺者的慘號。」
「原來如此,看來我該去南海皇朝找找老朋友了解一下了。」想起這位久違的老友,澔星眼瞳閃爍詭意的笑容。「這麼久沒見了還真令人期待呀,嘿嘿。」
「澔星,你近來可見過飛飛?」
「春?」他搖頭。「從上次在荒魁之原,我們四季司聖為百年一次的‘三界鑰約’聚首後,就沒再見過她。」
「真的?」莎婷美麗的眼眸露著猜疑。
「莎婷妹妹我怎麼忍心欺騙美麗的你呢。」澔星回以迷人一笑。
「唉。」她掩頰長聲一喟。
「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聖院日前發布的公文。」閃光劃過,一紙卷宗飄到他手上。
「橙色公文,誰有什麼狀況嗎?」
橙色公文代表他們聖院中的人與職權區域調動,夏攤開一看,整個神情隨即一震。
「春被聖院通緝!」他詫異至極的看著公文上的消息。
沒搞錯吧,身為四季司聖之一的春,向來擒妖斬魔,如今竟遭聖院通緝!
第四章出使南海皇
「罪名呢?」除了執行任務外,春不是當只冬眠的熊大睡一番,就是酷愛泡澡,究竟能干出了什麼要遭到通緝的事!
「冒犯聖君。」莎婷一攤手。
「冒犯聖君!」難以置信,以蘭飛向來顧全大局的行事,會有這種舉動。「哪一位聖君?」
「還有誰,不就是月帝羅。」莎婷一副要不得的搖頭。
「月帝!銀月古都的月帝!」不會吧。「她不是將成為月帝之後嗎,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台面說法是飛飛為了身上的靈氣恢復問題而起爭執,最後她出手打傷月帝,逃離了銀月古都!」
「了不起,四大聖君都敢出手。」贊揚的口哨聲出自夏的嘴里。
「大司聖可氣死了!」白白失了月帝這塊聯姻大肥羊,弄得不好,銀月古都對光城聖院的嫌隙更深,事情就大了。
「可以想像得到老頭的怒火。」澔星嗤著鼻音。
「大司聖不叫老頭,他老人家是光城聖院中最偉大的長者。」莎婷糾正。
「是、是。」知道莎婷是大司聖最忠實的維護者,他懶得多言,只好掏掏耳朵,閑問著︰「紫微和席斯說過,飛飛怕死月帝了,怎麼這回轉性吃了雄心豹子膽啦,竟然敢對月帝出手!」
「不就是飛飛需要月帝的能力來恢復靈氣,但月帝唯一的條件就是成婚,飛飛既不想這麼早被綁住又討厭被威脅,所以……」
畢竟男方是四大聖君,女方是四季司聖,彼此身份來歷皆不是含糊的人,月帝想以婚姻為先,除了他深愛蘭飛外,也是他對女方的尊敬與慎重,另一方面嘛,應該是看出依飛飛如風的率性,唯有後冠戴上,才能讓她因責任而安定下。
「這樣就出手打傷月帝!」哎呀,飛飛什麼時候這麼野蠻。
「也不是……她……為了恢復靈氣,又不想屈服月帝,所以用了不一樣的方法而已。」
「不一樣的方法?」澔星環胸,頗感新鮮。「她唯一恢復靈氣的方法就是跟月帝有交歡之合,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方法?」
「靈氣恢復的方式當然是不會變的……嗯,她……只是用另一種方法來達成目的。」
「什麼方法?」干嘛一副詭祟的欲言又止。
「她接受了席斯的建議。」
「喔~」一提起席斯,澔星就不難明白莎婷那份詭祟從何而來。
愛看熱鬧又唯恐天下不亂的大神官席斯,他所作做出的建議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想像得出來。
「席斯告訴飛飛,憑她春之聖使力戰群魔的英勇,撲倒月帝那種柔弱美少年應該不太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