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求嫁自己來 第14頁

苗靖雅顫抖著身子,吶吶的說不出話來,可他的手緊抓著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捏,她咬著唇忍著不敢出聲,可不只手腕疼得幾乎發麻,就是嘴唇也有淡淡的血味。

她的臉色更加蒼白,眼眶顫顫的有淚珠打轉,可這樣的脆弱神態再也無法從靳展鵬那里掙得半點同情憐惜。

「沒……只有我听見了,是之前去明德觀的時候……听見的……」

靳展鵬冷冷地看著她,又看了她那兩個隨身丫鬟一眼,點點頭,只是信或不信,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呵!那好,苗靖雅,你可得明白一件事,話要說出口之前,可得要斟酌再斟酌,是吧?」

他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徘徊,可是卻猶如勾魂使者的試探,讓她只能低著頭,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知道她目前沒膽子說話,可他要她知道以後也該乖乖的閉嘴。「記住我今日說的話,不管你見到了什麼听到了什麼,最好乖乖地吞進肚子里,否則……一個國公府里的嫡女,也不是貴重到哪里去……」

苗靖雅側過頭看向他的雙眼,他眼里的寒冷凍得她幾乎失去知覺,她突然覺得,對他來說,她是一個隨時可以除掉的物品,想到這里,她的神情一片恍惚,臉色由白轉青。

靳展鵬重重的推開了她,讓她差點摔到地上,緊接著頭也不回的離去。

她則是想著他最後靠在耳邊低喃的那句話,全身發冷不斷顫抖,許久都停不下來——亂葬W埋的是死人,可不見得都是窮人,你說對嗎?

她不敢回頭,感覺著他慢慢走遠,直到再也听不見他的腳步聲,她終于克制不住恐懼的淚水爬上臉頰,嗚嗚噎噎任由淚水縱流。

靳展鵬本來回府後想要往正院探望自家娘親,但心情全都被苗靖雅破壞了,他轉了個方向,又往外走,上了馬車後,他吩咐馬夫往明德觀去,然後招了自己的小廝,讓他去查查苗靖雅身邊那些丫鬟有哪幾個陪她一起去過。

「一下子全都弄沒了太引人注意,也不能一下子把那女人逼得太緊了,想點法子把那些丫鬟一個個都弄走。」他冷冷地吩咐著,從衣袋里拿出一個瓷瓶,指月復輕輕地撫著瓶身。

小廝低頭答應,自然明白自家世子說的弄走不會只是簡單把人送了出去,而是徹底的斬草除根。

這時,馬車也到了明德觀。

明德觀說是道觀,可是和其他的道觀大多是在城外不同,明德觀位在內城和外城的交界處,佔地也不算小,平日里不少達官貴人家的女眷若不想往城郊去,就會來這兒祈福消災,順便用點素齋。

時間久了,明德觀素齋的名聲也打了出去,所以不少人即使不來祈福消災,也會來一嘗道觀里的素齋,長久以往下來,明德觀倒是越來越昌盛了。

馬車沒有停在明德觀讓人停馬車的地方,而是繞了大半圈到了道觀後頭才停下,靳展鵬下了車,車夫就駕車離開,留下他一個人推門進了道觀里。

他熟稔的繞進最後一排的廂房里,推開其中一間被弄成石室的屋子,聞著里頭淡淡的臭味,他略微皺了下眉頭。

屋子里,一個道士打扮的男子盤腿坐在一個丹爐前,靳展鵬隨意在他對面找了個蒲團也盤腿坐下,兩個人之間隔了一個丹爐,沒有說話,可是眼神都放在還燃著白煙的丹爐上。

靳展鵬也不是來這里看著丹爐發呆的,沉默了一會兒後,就把剛剛被苗靖雅給威脅的事情說了出來。「上回我們說的話讓苗家的姑娘听見了。」

說實話,她的威脅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痛癢,可是就怕她胡亂把這事情嚷嚷出去,讓許多已經計劃好的事情出現了變數。

比季軒臉色蒼白,嘴唇卻是意外的嫣紅,眼里帶著淡淡的迷蒙。「那又如何?可別說你一個堂堂靖安侯世子處理不來。」男子的聲音和他文弱飄逸的外表截然不同,顯得沙啞低沉。

「不過就是蟲子一樣的麻煩,隨手就能舍死,只是……蟲子之所以惡心,不就是因為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出來咬人一口嗎?就是不疼,也足夠讓人厭煩了。」

比季軒淡淡一笑,對于這樣的比喻沒有什麼異議,而他也知道這些都不是正事,靳展鵬可不會沒什麼大事就往他這里跑。

「小事說完了,倒是可以來說說大事。」靳展鵬的語氣嚴肅了幾分。「最近我瞧著我家那個庶子似乎攀上了工部的閔侍郎。」他頓了頓,又把查到的事兒給一口氣說了,「閔侍郎這個人我查過了,寒門出身,除了後來娶的那落魄侯府的庶女當了填房,目前看起來倒是不像是任何一方的人,只是……」

第5章(2)

比季軒輕輕的接口,「只是若是沒半點靠山,那又是從怎麼一介寒門士子,一路坐到工部侍郎的位置?」

一般進士出身,許多都是從九品開始慢慢的磨,這是寒門學子一般晉升的道路,如果沒有一定的家底或者是依靠的勢力,到致仕前如果能夠混個五品官,那就算是官運亨通了。

可閔侍郎顯然是官運過于亨通了,在看似沒有任何助力之下,不過中年就已經坐上了三品官的位置,不說是同樣寒門出身的世子,就是大家世族出身的,升官速度也頂多就跟他比肩了。

靳展鵬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閔侍郎平常埋首于工部的公務,居然跟個鐵桶一樣無從下手,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真的走了大運,一心向公才爬到如今這位置,要不就是……他背後的靠山隱藏得深,是他們目前的勢力所查不到的。

而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傾向後者。

「你說……靳熹凡該不會也察覺到什麼,所以才故意接近閔家的大小姐?」靳展鵬若不是親自確定了,還真無法相信那日見到的姑娘年紀居然和自己相仿,而更不可置信的是,那兩個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居然會勾搭上了?!

想來若不是那小泵娘那天突然沖出來,或許他還不知道靳熹凡居然和閔侍郎那里有所聯「是或者不是……就如同你說的,不過是小蟲子般的掙扎而已。」谷季軒站了起來,將丹爐打開,里頭是潔白如雪的粉末,他輕輕一聞,露出迷幻又沉醉的神情,眼里有著火熱的癲狂。「我們有著不斷改進的方子,讓皇上月兌離不了這些丹藥,到時候,毅王又如何?裕王又如何?在後頭獻上這些藥的我們,才是真正能夠說話算話的人,不是嗎?」

「的確如此。」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讓靳展鵬的眼里同樣的火熱,可心底隱隱約約又有點不安。

他總覺得不管是國師還是谷季軒,似乎越來越古怪了,自從谷季軒跟著皇上也一起服用了這些丹藥後……他收緊了手,覺得丹藥爐里的潔白粉末似乎不是那樣的純白無瑕了。

大約是他多心了吧,這樣可媲美上古仙丹的良藥,就算是五石散改良的又如何?皇上不也離不開這丹藥的好處了嗎?至于不安什麼的,肯定只是他太累產生的錯覺,如今情勢一片大好,他們又有什麼可怕的?

只要除掉那些礙眼的小蟲子……他的眼里閃過一抹狠戾,心里頭下定了某種決心。

黑貓悠哉的趴在窗前的一小塊空地上曬太陽,時節正準備入夏,就算對于貓咪來說太陽是熱烈了點,但是這暖暖的太陽拿來曬曬肚皮什麼的還是很不錯的。

它愉悅的翻了個身,像是一塊黑色毛毯一樣癱在地上,眼楮微微眯了起來,偶爾還打個小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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