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不準笑。」薊奕霸道地命令甯宸閉嘴。
「好啦、好啦。」
「對了,找我有什麼事?」
「李總管知道了咱們在哪兒了。今天他派人送信給我,叫我勸你快點兒回去,你還有一大堆的公務要處理,之前一些較緊急的,洛韶燁和史雍已經幫你處理好了。」
「算他們兩個還有點良心,幫我處理了之後,總該知道我平常有多忙了吧!當初竟然敢給我偷閑跑來蘇州城,知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一不在,很多公務也是我在處理的。」
「那你也沒啥好抱怨的啦,現在可是換成他們兩個在幫你處理,你們也算是扯平啦。」甯宸繼而正色地說道︰「不過你也該想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好好好,會回去的,不過這次回去,我想多帶一個人走。」薊奕訴說著,眼中閃爍著光芒。
「我們只有兩個人,你要帶誰啊?」甯宸低頭思索了一下,突然間,一個人的名字閃過他的腦海,他一臉詫異地對薊奕說︰「你說要帶的人,該不會是藺冷香吧?」
「完全正確。」薊奕擊掌叫好。「你這幾年跟在我身邊總算是沒有白跟了。」
「你對她是認真的?」
甯宸不可置信地看著薊奕,他原本還以為薊奕口口聲聲說喜歡她,不過只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竟是說真的。
「在我的眼里,她真的很特別。個性嘛,其實也跟別的女孩子不太一樣,雖然說我覺得她還挺暴力的。」談到藺冷香,薊奕的笑容中流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盡避是在茫茫的人海中,我還是能一眼就認出她的身影來。我想,她真的已經住進了我的心里。」
「難得平常在宮里神氣得不得了的你,也會說出這種惡心的話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偉大的愛情力量。」甯宸對薊奕的轉變,感到有些許的不可思議。「況且,自從你遇見了她之後,話也變多了,以前的你,可是挺沉默的。」
「干嘛這樣挖苦我?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好男人啊!鎊方面條件又都這麼好,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了。」
「你真不是普通的自大啊!不過我看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讓藺冷香消氣吧。人家可正在氣頭上呢!」
「她真的很生我的氣嗎?」
「她都能那麼狠的踩你的腳了,你說,她不生氣嗎?」
「可是我想解釋她又不听,我完全是被誤會的!我才是受害的人耶!我也有話要說啊!」
「誰要你沒事藏了一只女人的繡花鞋在身上,哪個女人的度量再大,也都會氣炸的好不好。你沒腦子啊!真不曉得你怎麼會變得這麼笨。」甯宸繼而用手肘頂了薊奕一下,賊笑地問道︰「不過說真格的,你那只繡花鞋是跟哪個格格在一起時留下的?」
「不是格格的,是鬼的。」
「到現在你還在開這種玩笑,還鬼的咧!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一樣好騙啊?」
「騙你我是豬。」
「你別侮辱了豬好不好?」
第15章
「喂,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不是在說笑。」薊奕一改嘻皮笑臉,嚴肅地說道︰「你還記得我們來天下客棧那天,曾經听到有關天下客棧鬧鬼的謠言嗎?」
「記得啊,傳得沸沸揚揚的,今天還有客人問我說,天下客棧不是鬧鬼嗎?我跟他說沒這回事兒。」
「我就是昨天晚上遇見的。」
「你真的見鬼了?」甯宸手指著他,驚訝地問道。
「我還跟她交過手,那只女人的繡花鞋就是我跟她交手時,她所留下的。」
「天哪,你見了鬼沒嚇得屁滾尿流啊?要是我,早就嚇到連魂都飛走了。呼!還好不是我遇到。」
甯宸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你听我說,那根本不是鬼,是人。」
「是人?誰會這麼無聊?居然在三更半夜扮成鬼來嚇人,這擺明了是有人要蓄意搞鬼啊!」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當我們到蘇州城里時,悅來客棧的客人多到不像話,而在對街的天下客棧,卻是冷清到近乎夸張。」薊奕銳利的眼眸,閃著精明的目光。
「我知道了,你在懷疑會不會是悅來客棧搞的鬼。」
「而且我今早私下問過藺夫人有關她們平常和人往來的事,據她的說法,我想最大的嫌疑非悅來客棧的人莫屬,所以我留著那只女人的繡花鞋,是為了留下證據。」
「原來是這樣子啊!那你把整件事情的原委告訴藺冷香不就得了?這樣一來,事情不就輕輕松松地圓滿解決了?」甯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問題是她根本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啊!啐!真是個任性的女人,簡直快把我的耐性給磨光了。」
「要不要考慮巴結我?我可以替你在她面前說些好話喔!她現在可是連理都懶得理你呢!」甯宸利誘著薊奕。哈,總算輪到他神氣了!
「你這落井下石的臭家伙,小心我先一掌劈死你!」薊奕擺出手刀,恫嚇著甯宸。不過想也知道,他怎麼可能真的劈下去,他只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罷了。
「你想劈死我?當心我去跟藺冷香告狀!她現在可是對你百般的不諒解啊!讓你的罪名再加上一條!」甯宸也不甘示弱地威脅回去。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吵這種問題。」
「呵呵呵!知道怕了吧。」
翌日一早,薊奕才正打算走下樓去,便發現樓下的座位早已經滿滿的都是人了。不對啊,他沒出門去招呼客人,怎麼可能會有客人上門?
他一臉詫異地看著眼前人滿為患的景象,這種事,除了他薊奕本人親自出馬以外,還有誰能做得到?
心思縝密的薊奕立刻注意到了,來這里的客人除了一些是他昨天就見過的女客人以外,其他都是男客人居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什麼男客人會突然變得那麼多?
薊奕立刻沖下樓去,走到店外一看,頓時臉色是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
「咱們天下客棧為了回饋客倌們,今兒個有特價,要不要進門來嘗嘗啊?」藺冷香笑得跟春天里盛開的花朵一樣燦爛,親切可人地招呼著往來的男客人。
藺冷香一早就仿效薊奕昨日的作法,站在門外好聲地招呼著,經過街道的人見到藺冷香,無不回頭再看她一眼。今日的藺冷香可是精心打扮過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其他的女人頓時全都失色,她站在門口的身影,還真是顯眼到不行。
「藺姑娘都這麼說了,我們怎麼能辜負了藺姑娘的一番美意呢?若是咱們斷然的拒絕,那豈不是罪過了?」一名帶頭的紈▼子弟對著藺冷香說著。
「好說、好說。」
正當他們有說有笑時,藺冷香瞥見站在一旁的薊奕臉色已經鐵青的近乎陰冷,看得出來他現在挺火大的。本來藺冷香想要視而不見,但是她實在是無法躲避薊奕一直對她直射而來的銳利目光,他這樣子著實嚴重地影響到她的心情。
她索性叫那些圍著她的男客人先進門用餐,這才緩緩地走到薊奕那里去。
「昨天真是謝謝你羅,所以今天我就不好意思再麻煩你,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在跟我嘔氣。」
「沒有啊,我謝謝你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敢跟你嘔氣。我的度量沒那麼小,會跟一只女人的繡花鞋爭風吃醋的。」
「沒跟我嘔氣?那你還如法炮制我昨天的作法。」
「說到這里,我還得感謝你呢,如果沒照著你的方法做,我還不知道我竟然挺討人喜歡的。」
藺冷香一說出這句話,薊奕差點兒沒被氣死,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頭拋頭露面的,還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這教他的面子往哪兒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