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爆相思額度 第5頁

施饅舒喪然坐下,因為天允的話刺中要害,讓她所有生氣全都失去。

「夠了,已經太夠了。」她前哺低語,「將我的幻想全都打碎,讓我這些年來賴以生存的信念全都毀損,讓我曾經自以為高貴的情操變成可笑的行為.你很高興嗎?」

「身為一個醫生,只講求真相。不現實的想法,沒有存在的價值。」韋天允用最冰冷的口吻敘述,「想開點吧,你年紀還輕,總會找到適合的男人,再次開創幸福的人生。」

「在你告訴我男人的自私後,還期望我對未來有憧像嗎?」

「很難相信你還是個獨當一面的女人。」他笑了,婚姻本來就是種交易,男人要的和女人要的不盡然會相同,也不必要相同。你可以取得你所需,他得到他的目的,這樣就是樁好婚姻。」

「那……孩子呢?」

「你那顆天真的腦袋瓜中,覺得天底下有多少男人或女人是真心想要個孩子?他們大都用孩子當借口,牽絆著對方,保障自己的權益。其余的,只是承受貪歡後留下的苫果,無法拋棄而已。」聳聳肩,他大笑三聲,「無可否認啦,世界上當然也存在富有愛心的人,但……」

「如果沒有愛心,你怎麼可能當個好醫生?」

「醫生只要下手準確,能治好病人的痛疾,誰理會有沒有愛心?」

是真的嗎?他把婚姻講得好像做生意,可以論斤論兩。相對的,孩子只是個累贅。對他而言,個人才是唯一。

多可悲的念頭,如果她同意那種觀點,等于把過往5敬相處的時光,變得廉價不堪。她分不清內心是否還是悲,既然韋人允對婚姻並未曾抱持著太大的渴望,相信他也不會把這樁事情看得太嚴重。

「你結過婚嗎?否則怎麼會有如此精闢的見解。」施饅舒吸了口氣,半帶著探詢的意味。

「沒有。或許因為太了解,才無法結婚吧。」

「好吧,長話短說。我今大來,是為了找你談一樁生意。」她咽下梗在喉頭的口水,「希望你能提供協助。」

「說說看吧!」他不置可否地應著。

「請你和我結婚。」

挑挑眉,韋天允露出地笑非笑的表情,「我方才說過無法結婚的理由。」

「我知道。」施饅舒用力地吞下口水,「所以這樁婚姻也異于平常,絕不會為你帶來困擾。」

「幄」

「結婚,只是用來生小孩的幌子,我要一個孩子。」

他仰頭大笑,「拜托,你若真想生個孩子,我相信願意提供精子的人,大概可以從忠孝東路頭排到忠孝東路尾。」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撇開其余的不提,有了冰心畫廊的招牌,你隨隨便便都能找到男人。」

「我才不要那種人。」用力拍開他的鉗制,施饅舒驕傲地抬起頭,「別把我想得那麼低賤,什麼男人都可以。」

「呵。」韋天允模仿起她的語調,「那得什麼樣的男人才及格?

「天底下,我只要一個男人。」淒美的笑容綻現,她的臉上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可惜,他已經死了。」

「你是說何敬純。」

「是的。」她慎重地點點頭,「本來我以為這輩子注定孤單,但是你……重新燃起我的希望。」

「所以呢?」韋天允眯起危險的雙眼,等著她的下文。

「我希望能擁有敬的孩子。既然從前不可得,那現在是唯一的機會,讓我完成未完的生命過程。」捉住他的雙手,美麗的雙眼中閃著光彩,她拼命地企求,「全世界只有你知道、我知道,這是敬曾經留下的痕跡,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救贖,對我太重要了。」

或許是被她言詞中的懇切所感動,韋天光沒再出言嘲笑,只是靜靜地問︰「為什麼非要他的不可?」

「我是個孤兒。」施饅舒干笑兩聲,回想起當年的往事,眼神變得迷蒙。「父母在我十八歲時因為意外而雙雙去世,直到認識敬之前,我一直活在自閉的世界中。不是有句話說,藝術家都有自閉的傾向。或許因為如此,我常能看透別人的畫作中意欲表達的情感。」

她深吸一口氣,「饒是如此,我的生活依然貧乏,直到敬的出現,改變我的生命,讓我變成有血有肉的軀體。」

太過私密的言語談到此,她特地望向神情平靜的他,等待拒絕。而韋天允做個繼續的手勢,並沒有打斷。

雖然講述這些過往並不容易,常年隱藏的故事,必定是傷人又痛苦的。但施饅舒點點頭,努力地表達。

「結婚後,他成了我唯一的親人。在這人世間,終于還有值得我依戀的人,只是敵不過老天的殘酷,如今……又剩下我一個人了。」

她用力地吸口氣,續道︰「沒錯,冰心是敬留給我唯一的依靠,用他保險的理賠金,換來我的生命意義。可惜呵,每當夜深人靜時分,在我心頭縈繞的念頭,竟是死了比較好。

「傻嗎?或許吧,你不會懂的。如今,敬所留下的精子,正是他給我的第二個機會,讓我願意繼續生存下去。」

「你大可以去找何家的人幫忙。」

「不!」施饅舒驚恐地搖搖頭,「也請你千萬別將這件事說出來。如果被他們知道了,這個純淨的生命將遭到染指。」

「或許吧。」韋天允笑笑地說,「那群禿鷹嗜血的程度,常人莫及。」」所以,我考慮甚久,只有你能幫這個忙。」見他似乎有意見,她急忙地加卜補充,「當然,這只是個儀式,你無需為我的存在向改變任何生活,我也無意如此。」

「為什麼找上我?」

「因為你也虧欠敬。」施饅舒斂下眼神,再抬起後,筆直地望進他的,「我感覺得到,對當初發生的事情,你心頭也有疙瘩。」

平靜的心被撼動,韋天允的手顫抖了一下,旋即恢復正常。

隱藏多年的心事被人說出,他竟然沒有錯愕,只是盯著眼前的女人,仿拂早探知結果如此,根本不意外。

遲了三年,當韋天允決定來台灣尋找她的時候,或許早已經預測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只是聳了聳肩。

「我沒有辦法提供你保證。」

這算是答應嗎?

曙光乍現,施饅舒的心漲得消滿的,忙不迭地點著頭,「當然,我們到法院舉行過最簡單的婚禮後,你只要填同意書給我……」

「然後讓全天下的人笑我無能?」

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傷到男人最強烈的自尊,而且無法彌補。「抱歉,但我願意付錢給你。」

「錢是小事,冰心的收人還不在我的眼里。」韋天上的眼神始終沒有移開看她,「我要說的是,既然結婚了,就不保證你我之間維持清白的關系。」

瞧她一頭霧水的模樣,他干脆直接將話挑明,「義務就是義務,既然是夫妻,你沒有逃避的理由,否則這樁買賣取消。」

她明顯地瑟縮了,講話也變得結巴,「那我……我們會上床……嗎?」

「你將成為我的妻子,那是自然的。」

「不行。她的頭搖得像博浪鼓,「我做不到……」

「嘖嘖,方才的決心跑到哪兒去了?」他說得冠冕堂皇,「小事一樁,你都無法做到,還妄想和何家人對抗。如果讓旁人瞧出端倪,你想何家人的精明與力量,會查不出原因嗎?」

施饅舒頓時感到泄氣。她怎麼會沒想到如此重要的環節?事到如今,該怎麼辦才好?

「你要考慮嗎?」韋天允懶洋洋的語調又揚起,「我在台灣待的時間並不多,如果不想引起旁人的注目,最好從現在開始培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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