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爆相思額度 第3頁

被誤認的男人也回過頭,目光坦率地注視著她。

不是他!

那個男子回過頭之後,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立刻就發現自己鬧了個大笑話。雖然身高形影皆相似,但眼前的男人有著更結實健康的體態,和敬的文弱誠然不同。

人死不能復生,早在心底教育自己千百次,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學乖?唉,當然不可能是他,當年是自己在醫院中確認了他的死亡,更是自己親手將泥土覆蓋在他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真的很抱歉。」認知突然闖入施饅舒的腦海中,意識到所有的人都盯著她瞧,無力感也跟著來臨。

她突兀地放開手,像泄了氣的皮球,訕訕地向大家打聲招呼,隨即在僻靜的角落找個位置坐下。

只有一個人的目光始終流連在她的身上,深深地凝視著有些失神的她,無聊地玩弄著手指頭,有如落入凡塵的用靈,來到錯誤的地方,卻無從逃開。

是她沒錯呵,僅僅緣于一面,卻牢牢地寫在他心扉中的女人,即便她已經忘懷從前.但他依舊深深地記憶著。

「天允,你注視的對象可是我大嫂幄。」何湘純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喚回韋天允的注意力。

「沒錯。」他回以冷淡的笑容,「我專程為她而來。」

「你……」臉色突變,她跺了跺腳,「哼,別以為你有機會贏得她的芳心。自從我大哥去世後,很多男人都試過,比你有錢、比你帥氣、比你更有才氣的男人都有,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韋天允仰頭大笑,「我找她或許有目的,但和存在你小腦袋瓜中的事情,倒是一點都沒有關系。」

「真的?」何湘純又驚又喜,「老實說,她總是被人認為命太硬,才會克死丈夫,也沒有為何家留下後代。」雖然稍稍松了口氣,她卻還是不忘貶低施饅舒。只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聳聳肩,對于不夠科學的論調,向來懶得置于心上。「我回來只是有件敬純委托的東西想交給她。」

「你有東西要交給她?」她的好奇心被勾起,「快告訴我是什麼。」

「不行。」他干脆地拒絕。

「好歹我是何敬純的妹妹耶。」何湘純最痛恨被拒絕的滋味,畢竟從小到大,她一直是被捧在手心中養大的人兒,很難遇到這種狀況,天允,給我好了,我保證替你轉交給她。」

他搖搖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哥都已經去世三年,你怎麼會到現在才想到呢?」她又起了另一個疑問。

「過去因為太忙,所以忘了。」

「是嗎?」她狐疑地望著他,「或許這些都是你編出來的故事,只為了想找個機會接近她吧。」

「或許。」韋天允仰頭喝下手上的香擯,「抱歉,我先告辭了。」他轉向另一個熟人的面前,開始攀談。

「該死,每次都讓他逃走。」何湘純生氣得直跺腳,「韋天允,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當生日蛋糕被端出來,生日快樂歌也唱過後,施饅舒終于搞清楚自己來此的目的。今天是她公公何敏先六十歲的大壽,難怪有這麼多政商名流聚集在此,冠蓋雲集,熱鬧非凡。

虧她身為何家的媳婦,竟然毫無所悉,更糟的是她雙手空空就前來。

施饅舒望了望手表。到底還得停留多久,離開才算不失禮?

她總是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所以才無法打入這家人的生活中吧。以前敬遇到這樣的狀況,總是體貼地陪在她的身旁,怕她太過無聊,最後總演變成小倆口就躲在僻靜處,大南地北地聊起天,將滿屋子的客人拋諸腦後,直到最後被點到名,才趕緊站出來。

想起往日的美好時光,她的唇角有朵溫柔的笑容。

幾段回憶與插曲.總是令人難以忘懷。

如今呢?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她忽然間有著不勝噓吁的感嘆,內心中的寂寞悄然升起。

「敬,你走得太早了。」施饅舒獨自低語。

「他雖走得早,但若知道你用這種方式悼念他,在另一個世界中,他會活得不安穩的。」陌生男子的聲音突地響起。

「嚇!」她被嚇了一跳,旋即變得不悅,「偷听別人說話可不是件美德。」

「我嚇到你了?」韋天允自然地在她身邊坐下,「抱歉。

「沒關系。」

他自我介紹︰「我叫韋天允。」

「幸會。」很有禮貌的行為,但她可沒打算跟進。

韋大光沒打算放過她,繼續說︰「你是何敬純的妻子。」

「是的。」咕嚕了聲,眼看他似乎沒有起身的意思,她光打了退堂鼓。「我想先走一步,公公他應該不會介意。」

「只是,敬純曾經留下東西給我——」話語延宕在嘴邊,他刻意拉長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方才說什麼?」被他的話語給迷惑,施饅舒整個人動彈不得。

「而且還與你有關。」

「什麼?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她激動得緊握住他的手,「快點告訴我。」

「對一個死去三年的人所遺留下的東西,你很想知道?有多想呢?足夠用你的生命來換取嗎?」注視著眼前的女子,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言詞卻顯得咄咄逼人。

「當然,我願意付出一切。」用力點點頭,她十分熱切地說︰「韋先生,請你快點告訴我。」

她來對了,即便曾經心有不願,但來到此地,能听到與敬有關的事,就算她得承受再多的難堪都值得。

施饅舒的淚水開始盈聚,亮光在眼底閃動。早知他並非無情之人呵,總是用最意外的方式讓她驚喜。

當初敬走得太倉促,有好多事情,有好多話語,有好多心事,根本來不及說。如今只要能得到與敬相關的只字片語,她都會視若珍寶,小心翼翼地收藏著。

「你對我沒有怨言嗎?」

「當然沒有,你願意替敬傳達消息,我感激都來不及。」

「即使遲了三年?」韋天允斂下眉眼地問。

她天真地回答,「五年、十年、二十年都無所謂,只要跟敬有關,隨時隨地都歡迎。」

看著她為了一個死去三年的人,那張迫切的臉蛋上漾著光彩,她的生活有多枯燥無味,可想而知。

然而韋天允的回應並沒有像她那般熱切,更甚者,還感到些許痛恨。

人都已經死去,偏偏還遺留無形的情愛,束縛著一個美麗的女子。

敬,你夠殘酷的。

「其實這個消息對你而言,並不算公平。」他淡淡地說。

「只要與敬有關,無論什麼事,都很公平。」

「算了,我收回方才的話語。」他突兀地轉變心意,「誰也別想從我這里,探知關于敬的任何消息。」

「你怎麼能?」倒抽一口氣,施饅舒的表情是憤怒的。

他怎能在她面前用糖果誘惑了半天,結果忽然之間收回,讓她連舌忝一口甜味的機會都沒有?

「對你而言,或許不知道才是幸福。」他當然地回答。

「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決定,無需旁人插手。我喜歡敬,嫁給敬,雖然沒能白頭到老,卻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刻。」她強悍地說︰「如果敬曾經托你轉告我往何事,你只要據實以告,不需要替我設想太多。」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請你告訴我。」

望進那雙透著怒火的眸子,看出她是絕對的認真。韋天允嘆了口氣,終于下了決心,將一張泛黃的紙張交到她的手上。

「拿好,別在這里打開,回去再看,你自然就會明白。」

回去看?

開玩笑,她哪還能等下去?施饅舒心急如焚,隨即快步地離開何家,此刻她的念頭里,只有那張得來不易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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