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嗎!他就這麼懶得和她說話嗎?
彼茵茵越想越生氣,氣惱的雙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
「發生什麼事嗎?」大牛聞聲走進來。
「沒有。」她重重地吸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你在這里偷懶啊,快點工作啦!」
「只有兩位客人,外加五口自己人,吃的都不多,哪有什麼好忙的。」多年相處來,大牛才不會被她的脾氣嚇到。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本事,所以沒法子招攬客人上門,讓你晾著?」她今天的火氣真的很大。
「我沒說。」嘆口氣,大牛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安撫到︰「你也別借故生氣了。」
甩開他的手,背轉過身子,顧茵茵拒絕任何人此刻給予的同情。「真奇怪,每個人都說我生氣,你說我生氣,剛才徐磊也說我生氣,又不是閑著沒事做,我干嘛生氣?」
「你很在乎那個男人。」大牛黯然的說。
「你……你說什麼?」她嚇了一跳,「少胡說八道,我只在乎他給的錢,一千兩銀子,你懂嗎?」
騙誰呀,他當然懂。
相處多年,若說這個世間有誰了解顧茵茵,除了他之外,應該沒有第二個男人,自然看得出茵茵最近的變化。
雖然老愛將埋怨掛在口中,但想著念著,就是時時刻刻都擱在心上,也正表示那個男人佔的分量。或許茵茵在感情方面是遲鈍的,處理方式比幼童還不如。但他這旁觀者看得可明白了,她慌張閃躲的表情,比任何言語上的承認還要鮮明。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點點滴滴,他都看在眼底,雖然不吭聲,早已經有了某種程度的體認。
老天給了他數年的光景,沒能突破彼此間情感的增進,是他大牛無能。唉,認輸了,多年的守候竟沒能喚醒她的情感,暗自給予的關心比不上別人短短數日的相處。
直到徐磊出現方知,原來有緣人非他,真命天子非他,所以茵茵始終對情感懵懂的階段。
沒關系吧,只要她能得到幸福,他不介意自己是否是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大牛心酸地想著。
換個角度來安慰自己,這個駑鈍的女人,天生少根筋又渾身都帶刺,究竟要何時才醒覺,那個幸運的男人又得花多少精力,他實在很好奇,等不及看後面的好戲。
不得不承認,徐磊乃人中這龍,絕對配得上茵茵。但又禁不住擔心,這樣優質的男人,到底看上茵茵什麼。
當然啦,絕對不是喜字鴛鴦樓。
「你當真這麼想?」
「沒錯!」面對那雙調侃的眸子,她忽然間覺得好熱好熱,「大牛,你到底有完沒完。」
「完了。」他嘆口氣。
被斥責的紀百保仍然默默地辛勤工作著,只是眼淚卻不听使喚地流下來。她是個不檢點的女孩嗎?
好不容易遇上茵茵這等好人,她不希望留下好的印象,更害怕徐公子眼中的她是個隨便的人。他的友善讓孤女的心暖洋洋,每次想到要見到他,她不由自主地會臉紅心跳呵。
手背再次抹去悲傷的淚水,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懷著愧疚的心情,顧茵茵躡手躡腳地走近,又為不知怎麼開口傷腦筋。
傷腦筋啊,她剛才到底發了什麼瘋,居然對無辜的百合狠言厲色,還將莫須有的罪名誣陷給別人,不過是徐磊有心要教導。這檔事要讓九泉之下的阿爹知道,鐵定會氣得半夜來找人。
看到百合一邊拭淚,一邊仍努力工作的模樣,她更是感到深深的悔恨。
「唉,百合……」錯的是自己,她就得先低頭。
听到呼喚的聲音,紀百合趕緊用袖子擦去淚水,臉上強堆出笑意,「茵茵姐。」
「我很抱歉……」
兩個人同時說出話來,彼此相對,看到對方不自然的樣子,又忍不住笑出來。
「唉,我看就我先說。」顧茵茵搶先開口。
「不不,還是讓百合先說吧。」要道歉,紀百合可不落人後。
「是我不好,不該亂發脾氣。」
「才沒有,是百合不懂事,害茵茵姐還得替我設想。」兩個人同時鞠躬哈腰,一個不小心,腦袋瓜又撞在一起。
「唉啃!」齊聲呼痛,也讓兩人笑開來。
「總之,今天發生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她咳了咳,「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是我反應過度。」
「其實茵茵姐都是為我好才生氣的……」對于她的大人大量,紀百合感動得又要流跟淚了。
「別哭了,拜托你別哭,我沒辦法應付啦。」顧茵茵最怕女人流眼淚,慌了手腳也不知怎麼安慰。
「我好感動喔。」
任由紀百合緊緊地抱著,好渾身不自然,卻也動彈不得。
「老實說,你喜歡徐磊?」她試探問。
愣了下,小臉旋地轉為緋紅,但紀百合沒有否認,只是甜甜地笑著。
羨慕地看著她白里透紅的臉蛋,嫉妒于她如此輕易地表達出自己的情感,沒有半絲顧忌,剎那間,顧茜茵討厭起自己。
「我想他一定也感覺到你的心意。」重重嘆口氣,她隱藏自己的心情,刻意輕快地取笑,「洗去風塵後的你原來長得白白淨淨,讓男人一見就憐愛,哪像我,成天像個凶婆娘,唉!」
「茵茵姐是個好人。」她慎重地說。
「別稱贊了。」好人?顧茵茵心虛地笑笑,當初邀他們姐弟來此,私心里的意圓不良,禁不起如此地美育美語。
「我是真心的。
「謝謝。」她語重心長地說︰「我雖然不想破壞你的美夢,但徐磊當初選擇喜字鴛鴦樓,用意就是為了娶妻。」
「可是……」紀百合十分不解,「新娘子呢?」
對嚏;她怎麼沒發現,從頭到尾,徐磊都沒提到與新娘有關的事,若是趕著要娶親,也該有家眷等人忙得團團轉。但她始終只看到徐磊和關引川兩個人,不像為了娶親,反倒像刻意來此地。
簡直要耍人嘛 狘br />
「可惡的家伙,他到底葫蘿里面買什麼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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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茵茵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了疑惑之後,勢必得將問題解決方休。
直到夕陽西下,才終于找到人,她三步並做兩步跑得氣喘如牛,直沖到他的面前。
「哈……我有問題……問你……」
「什麼事?」徐磊看見跑得她上氣不接下氣,還頗為關切的問。「別急,先用力吸口氣,再慢慢吐出來。」
照著做了好幾次,終于氣順了些。她抬起頭,開口就是質問「你為什麼包下我的喜字鴛鴦樓?」
「當然是為了辦喜事。」他答得理所當然。
听得有些刺耳,她冷哼,「可我怎麼從來沒听說關于新娘的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雙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呆頭鵝,至今仍不曉得自己的心意,所以無法迎娶啊。
饒是如此,徐磊的話依然不留情面,「你只要有錢賺即可,干涉客人的隱私做啥?」
是喔,開店的目的是銀子,人家捧著白花花的銀兩上門,只要沒有做壞事,其余的好像與她無關。
彼茵茵嘟著嘴,「總之,我懷疑你別有目的。」
他挑挑眉,「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懷疑,你根本是來訛騙的。」
他好笑地問︰「一千兩已經在你的手上,請問,我要騙什麼?」
「你……你是來訛騙那另外一千兩。」漲紅臉,她正經八百地說。
聞言,徐磊頓時笑得前仰後俯,整個人被逗樂了。這個寶貝呀,居然經為他看上的是錢。老天爺,他要多少一千兩就有多少,何必要從她身上騙取。
「你……別以為用笑就可以掩蓋一切,被我說中了事實喔。」用手戳著他的胸前,顧茵茵愈想愈有道理,哪有人千里迢迢打從京里來此辦喜事,幸好她機靈,腦筋腦筋動得快,才沒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