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求嫁自己來 第20頁

少女的心思無比的敏感,這許多連遮掩都不遮掩的證據,一個個讓她馬上想到自己最不喜歡的一個結論。

她就看著他,看著他一直望著閔雪瀅也上了車,然後他才像是猛然發現了她的注視,淡淡的笑了笑。

可閔雪蓮卻笑不出來了,眼眶瞬間泛紅。

如果沒有比較過,就不知道原來會有差別。

他看著她笑的時候,笑意很淺,甚至帶著疏離和客套,和他對待其他不相干的人一樣,可是當他面對閔雪瀅的時候,那眼里的溫柔和寵溺……讓她嫉妒得滿心怨恨。

閔雪蓮進了馬車後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撲進母親的懷里大哭。

文氏溫柔的抱著女兒,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以為女兒是被今天的意外嚇到,卻不曉得里得還參雜了小女兒的不甘和怨恨。

閔雪蓮在心里大聲吶喊,為什麼?閔雪瀅搶走了她嫡長女的位置,還搶走了父親的關愛,為什麼連她好不容易上了心的男人也要搶?

是不是這世間什麼都順著閔雪瀅?是不是只要閔雪瀅不在了,原本被搶走的東西就會回到她手里?

她沒有探究這樣的想法有多麼可怕,可是這種念頭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無法拔除,直到某天,惡念長成了參天大樹,再也無法回頭。

第7章(1)

毅王看著對著許多卷宗皺眉的靳熹凡,出聲問道︰「你在想什麼?可是宮里出了什麼事?」

最近因為父皇長期臥床,偶爾即使有點精神了,也都是往國師那里清談論道,國事幾乎都丟給他們幾個成年的皇子處理,所以這些日子他們也是忙得很。

比起道教,毅王更相信佛教,所以對于封一個國師入宮,一開始他也是不認同的,只是父皇的私事他無從干涉,而且既然裕王敢推薦,想來國師也有幾分能耐,若是扣除掉國師這個身分,只把那人當成一個民間大夫,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沒有想到,前一陣子靳熹凡跟他說了有關那國師的消息,等他派人去查證,這才發現國師哪里是什麼正經的道士,根本就是煉丹來草菅人命。

雖然父皇目前吃的丹藥看似沒有什麼大問題,身子也有好轉,可是毅王想到那一車車抬出去的尸體,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嘴里不說,可是還是把追查國師作為的事情全都交給靳熹凡負責,他則是時不時的問問,了解情況,不是他不想親自盯著,只是現在事情太多,他身邊又沒有其他更加可信的人,只能請靳熹凡幫忙分擔了。

靳熹凡是他自小就認識的,文武雙全,如果不是因為他在靖安侯府里尷尬的地位,或許不會逼得他這麼早就出來站隊。

擁立之功,人人都想,可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沒有一點眼光和一點勇氣,誰也不知道等著的會是富貴榮華或者是殺頭滅族。

靳熹凡覺得百花節會那天的意外,或許只是個開始,他發覺最近宮里送出來的死人越來越多了,他早就向毅王稟報過宮里的事情,還有追查國師和裕王後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可直到現在,除了知道國師固定會讓人去拿些煉丹的藥材,還有會出去采買以外,似乎找不到什麼證據。

另外,就是這次苗家女的事情,他也懷疑到宮里頭,因為他從小泵娘手中接過的東西是一塊玉佩,而那塊玉佩上頭刻的圖案正是國師身邊的丹童身上才會有的。

由于國師之前獻藥有功,皇上賞賜了許多東西,其中一個就是給國師封號,而那塊玉佩上,正是刻著國師的封號。

以國師目前的身分,不可能會特地現身就只為了謀害苗靖雅這麼個姑娘家,可是那塊玉爾會出現在那里,肯定也和其有所關聯。

若是苗靖雅還在侯府,他就能想辦法探上一探,可苗靖雅那天在別院醒來後,據說就吵著要回國公府,靖安侯夫人那天心情不好,又見她吵吵鬧鬧的要回家,只覺得辜負了自己的一番心意,氣惱得當場就派車讓人送她回去,而自那以後苗靖雅幾乎足不出戶,這條線索也幾乎等于斷了。

總而言之,苗靖雅被害肯定不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之前這件事情還沒確定,他也沒特別跟毅王提起,如今幾乎已經確定了有所關聯,他也就沒再藏著掖著,把那日發生的事情和最近又查到的事情一並說了。

毅王沒想到不過就是一個國師,背後居然還能夠扯出這麼多事情來,而且那些宮人說是因為試藥死了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還牽扯到了外頭,這要害的人竟然還是國公府的嫡女,這事情感覺就不只是單單的妖道誤國如此簡單了。

「查,繼續查!我不信我那個好大哥完全不知情,但如果他明明知情卻還把這樣一個道士給送進宮里,推薦給父皇,更證明了他其心可誅。」毅王冷冷的道。

「這是自然。」靳熹凡卻知道上輩子如果不是到了最後皇上吃那些丹藥突然吃出了毛病,他們也不會曉得國師只是招搖撞騙之徒,而後等一路追查下去,許多事情早已沒了線索,自然也無從查起。

只不過這輩子許多事情都不同了,而且又不約而同地和宮中有所牽扯,讓他深信上輩子許多沒被挖出來的真相,只怕現在要——浮出台面了。

一想到這些,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個老喜歡裝得面無表情卻又可愛稚氣的小泵娘,嘴角忍不住滑過一抹真誠的微笑。

他的微笑不過維持了幾個眨眼的時間,毅王卻早就發現了,臉色一緩,打趣道︰「怎麼,最近常見到你偶爾會突然笑起來,是想到了哪個姑娘啊?」

毅王早已成了親,府里也有一、兩個比較上心的人,所以一見到他這表情,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靳熹凡也不打算否認,「是有這麼一個人,只是……」他頓了頓,沒把話給說明白。

其實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先請了聖旨,或是直接去閔家提親,把兩人的親事給定下來,要不然他總隱約覺得不安。

毅王知道他的苦衷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自然明白他的未竟之語。

靳熹凡尷尬的身分只要京城里有點地位的人都清楚,即使靖安侯夫人在外頭不曾表現出苛待庶子的作為,可是日久見人心,是好是壞,大家自然也清楚明白。

這麼多年了,靖安侯夫人只字未提靳熹凡的婚事,硬生生把他給拖到了二十歲,而這一、兩年倒是積極的相看人家,可是一開始就說了是為靳展鵬相看的。

這親生和非親生的,差別這般明顯,又怎會看不出來?

其實不只這些,當年靳熹凡才十二歲就考上了秀才,加上出身靖安侯府,入國子監讀書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靖安侯夫人一句話就把人打發出外游學,幾年不曾回京,如果不是前幾年的恩科,他瞞著靖安侯夫人偷偷回京考試,只怕如今還只是個秀才的身分,更別提有什麼前程了。

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靖安侯夫人不願庶子壓過了親生兒子的鋒頭,靳熹凡也不能說一句靖安侯夫人的不是,只因本朝以孝為重,今日他若在外頭說了嫡母一句不好,明日御史就有可能參上一本。

毅王也知道他難做,又見到他惆悵的樣子,仔細想了想,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母妃近日倒是無事,要不你把那姑娘的背景說說,我替你去求求母妃,看能不能說動父皇求一道聖旨賜婚吧!」聖旨賜婚,即使靖安侯夫人再不高興也不得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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