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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開著車回家,寧霏霏相信,依方才的局勢看來,宋雪莉定能找到願意送她一程的男人,度過不寂寞的夜晚。
周末夜,狂歡夜,對于從高中就來到美國的宋雪莉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愛情靠身心兩方面的維系才能持久,試探和男人的身體契合度,當然是愛情中的重點。何況兩情相悅時,無關道德約束,處于開放的社會中多年,宋雪莉早適應及時行樂的準則,而且運用得相當好。
不介意旁人的行止,但輪到寧霏霏本身可不行,除了到美國的時間不夠久,無法徹底開放心胸外,更重要的是保守的她重視愛情的過程,想要找到心靈相通的男人,才願意付出完整的自己。
將車門仔細地鎖上,低頭在皮包中尋找鑰匙,直到眼前有人擋住扁線,逼得她得開口要求離去。
「抱歉,但你擋住我……」
「霏霏,是我。」華瑞蒙制止她。
她的血液開始發冷。「你在這里做什麼?」
「咱們談談,好嗎?我真的需要好好地和你說說話。」他低聲下氣,一反方才的蠻橫。
「沒啥好說的。」她終于掏出鑰匙,「我不想招待你,特別是今天晚上。」
「我知道你有許多的怨言,別待在這里談,找個隱秘的地方呵,我會讓你說個夠,然後咱們恢復過往的友誼。」他的目光閃爍,望著街上人采人往的行跡,顯得格外謹慎。前方的餐廳的門開了又關,總有人進進出出,妨礙兩人的談話。「拜托,我時間快來不及了。」
「瑞蒙……」望進他頹然的眼神中,差點她就讓憐憫之心佔上風,直到他話語中的驚醒意志,
半年前在偶然間听說他訂婚,雖然心中有些淒悵,卻也松口氣。如今華瑞蒙站在前方,雖然高挺未減,但意興風發的模樣已消退不少,她懷疑,到底是婚姻的信息消磨了他,還是其他女人壞了事。
「你的未婚妻呢?」
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他低頭尋找她的紅唇,口中喃喃地低語著︰「寶貝,我愛你,瘋狂而熱切地渴望你,無時無刻不悔恨當初的年少無知。自從你離開之後,我簡直快變成另一個人。」
「我問你的未婚妻。」
「你的味道好香,我根本無法思考。」他無意回答問題,「你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想浪費。」
他的回避問題讓她知道答案,而甜言蜜語的攻勢更教人作嘔萬分。冷冷地推開他,寧霏霏努力保持平穩的語調,「抱歉,我討厭和有婚約的男人發展不正常的關系。」
「那可以解決的。」
「我不能原諒自己成為破壞別人的殺手。」
「老天爺,那又不是你造成的。」他聲調高亢地開口,臉上的苦笑清晰可辨。「但我不可能解除婚約,那會變成她的難堪。除了這點之外,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抱著自己的雙臂,寧霏霏感到寒意襲上,他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只考慮自己的名譽和後果,那她呢?
不,她無法承擔,流言會害死她,這樣的愛情令她感到污穢,仿佛褻瀆神的旨令。
搖搖頭,她悲傷地看著他,吐出心中真實的想法,「瑞蒙,你若非騙子就是懦夫,或許兩者都是。」
「我愛你難道有錯嗎?渴望你難道有錯嗎?」他再次將她拉近,這一次任憑她怎麼掙扎,也無法逃月兌那雙鉗制的臂膀。
「你不!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先解除那樁婚約吧!讓我見識你的愛情,讓我能接受你的真心。」她絕望地說。
「我不能……」他低著頭,再次搜尋著紅唇。
寧霏霏使盡吃女乃的力量想離開,躲避親近的同時還嘶吼著︰「你沒有權力限制我的行動,快點放開我!」
「如果你是個紳士,听到小姐說話,快點放開她。」一個身影自黑暗中出現,三兩下撥開華瑞蒙的糾葛。
他狠狠地抬起頭,「你是誰?」
「路見不平的人。」
「你認識他?」華瑞蒙打量著眼前身材絲毫不遜色的男人,一手仍抓住她。
「不算認識。」認出那是方才在舞會上踫見的男人,寧霏霏的聲音中充滿屈辱,「但請你放手。」
「你得留下。」他咬著牙,怒氣對著陌生男人發標,「少管閑事,情人間的口角,關旁人屁事。」
「是嗎?」男子挑高眉尾,征詢著她的意見。
她撇過頭。「我不想跟他談。」
「既然如此,就該尊重小姐的意見。或者等天亮後,你再登門拜訪。」陌生人的聲音中帶著極度的有禮,卻教人害怕。
「少管閑事!」
寧霏霏的執拗加上這個陌生男人的打擾使得他忍無可忍,所有的怒氣全數揚起,掄起拳頭用力地揮向對方的下巴,「砰」的一聲後是沉默,她張開淚光盈盈的雙目,發現倒地不起的竟是華瑞蒙。
「你住在這里?」他問。
「是的。」
「快點回家。」陌生男人的語氣不容爭辯。
「可是……」看著倒地的華瑞蒙,她起了猶豫,「他需要看醫生。」
「還不快點上去,我可不想繼續待在這里,等路人打電話報警。」催促著她,陌生人更加不耐,「或者方才是我多管閑事,你當那場吵架是調情的過程,等著上演和好的結局。」
「但……」看著倒在地上的華瑞蒙,她的內心有些掙扎。
輕蔑地看著地上的人,他撇撇嘴,「放心吧,我無意弄髒自己的手,所以沒使出太大的力氣,倒在地上大約是因為酒精的因素。當然,還有被嚇昏了。再過幾分鐘後應該就會醒來,喔,或許還會掉幾顆牙,懲戒他此次不當的行動,這很合理吧。」
眼看危機解除,所有的擔憂全數解放,被嚇壞的寧霏霏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連眼淚流出來也不自知。歷經一次劫難後,似乎只能用大笑來消除心中的緊張與不安。
「抱歉,我就是……很想笑。」
「沒關系。」男人安慰地站在旁邊,沒有試圖親近。「驚嚇過後,你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終于,她激動的情緒漸漸地平復下來,接過他默然遞出的手帕,拭去眼角已然泛濫的淚水,恢復說話能力。
「你呢?」
「別擔心,我的車就停在旁邊,隨時可以走人。」男人指著路邊的一輛老舊卡車,雖然車子的引擎仍發動著,車門也洞開,但車身髒得讓偷車賊連想望的念頭都沒有,應該很安全吧。「方才路過時無意間看到他似乎還糾纏你,所以……」他聳聳肩。
她誠心誠意地說︰「謝謝你。」
「英雄救美是美國人最原始高尚的道德表現。」
「你叫什麼名字呢?」
「席恩,洛席恩。」
「我是寧霏霏。」
「霏霏?」
「細雨霏霏的霏霏。」
他點點頭,「很詩意的名字。」
「你懂中文?」她驚愕地問。
他微笑地回答︰「踫巧我是半個中國人。」
「喔,混血兒呀,難怪我總覺得很親切,算是他鄉遇故知。」她苦中作樂,「相逢自是有緣,我們一個晚上還遇見兩次。」
「都在不太安穩的情況下。」他若有所指。
「你快走吧!趁著沒有人發現的時候。」眼角銳利地瞄到似乎有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她緊張地推推他,生怕替他意上麻煩。「如果有緣再見面,我會請你喝杯茶。」
洛席恩點點頭,看著腳下仍舊癱倒的男人,「離開後我會打電話請救護車來處理,你別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