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顧問 第22頁

苦命啊,沮喪啊,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雖說是自己心甘情願,但面對滿街可口漂亮的「點心」美眉,穿著清涼地在路上晃呀晃,他只能在背後用眼神偷嘗,卻無法付諸行動的痛苦,唉,還真是難言。

「放心吧,他不敢。」模模鼻子自動靠近認錯的漢斯讓伊麗莎信心大增,于是優雅地啜飲著咖啡。

「浪子回頭變貞夫,天下奇觀喔。」傅睿哲不客氣地嘲笑。

顏面無光卻又無言以對的漢斯嘟嚷著,「笑笑笑,嫌牙齒白呀,等輪到你就知道愛情的殺傷力。」

「我沒有花心的習慣,多謝關心。」開玩笑,好運當頭,屬于他的春天才剛開始,豈容破壞。

「噯,說正格的,你對方才那個女人有好感吧?」

微皺著眉頭,歐子譽撇過臉,面對桌上的公文。「那又如何?」

「真正拋開過去的恩怨情仇才能接受新戀情。」漢斯難得認真地說。

他吊兒郎當地道︰「別勸了,吸引是一回事,只要大家同意,玩玩也可以。等到彼此間的情愫不再,分手是自然的。」

「那麼多年的往事,你也看開吧。」漢斯不贊同的搖著頭。

「哼,不可能的。」歐子譽眼神陰郁,堅決的道︰「只要我有能力,對他們倆個背叛者的報復,永遠不會結束。」

「我以為……」漢斯困惑地說,「你早已在談笑間忘了恩怨。」

「本人恰巧心胸狹窄。」

「莫非你對容容仍有舊情,所以才對她的背叛無法釋懷?」指著他的俊臉,漢斯吃驚地喊出。

歐子譽一臉冷冷的,教人讀不出他的想法。

「中國人說過,朋友妻,不客氣……錯,不可戲。子譽,你可得想開點。」漢斯絮絮叨叨地念著。

「閉嘴。」

「你們中國人又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依你目前的身價條件,要哪種女人沒有。」他頓了頓,「雖然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也犯不著為了女人與情同兄弟的好友交惡,劃不來呀!」

「漢斯,你可以閉嘴!我對顧沁容早已經失去興趣,你不用擔心。」

「既然如此,何苦將往日的恩怨放在心中,我以為你早已經釋懷了,畢竟你雇用了他的妹妹,不是嗎?」他真的被弄糊涂了。

「誰的妹妹?」放棄和伊麗莎談笑的傅睿哲中途插入,「你到底說什麼,怎麼我有听沒有懂?」

「應杰呀。」漢斯答得順口,「他的妹妹就在貴公司上班,而且和子譽的感情好得很。」

「有嗎?他和哪個女生特別好?」

「我怎麼可能……」歐子譽猛然住了口,「夏憶儂!」

了然與厭惡的情緒同時出現,該死的命運,總是讓不該相逢的人攪在一塊。難怪老覺得她的神情很熟悉,舉手投足間,從不覺得陌生,因為她和夏應杰有血水交關的親戚關系嘛!

「對,就是那個火辣又可愛的小女生。」漢斯擊掌,「那一年她只身前來美國探視應杰,可惜你們都不在,否則早該見過她。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命運還是讓大家湊在一起。」

真有趣,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了,愛怨情仇一次了結,從此互不相欠。很公平,老天爺刻意的安排,誰也無法阻止。

起身走出位子,揭開百葉窗的縫隙,看著外頭夏憶儂正高興地談著話,臉上表情豐富,手上的筆不住地轉呀轉。歐子譽雙手環在胸前,陷入沉思中。

***

時間永遠不停留,即使處于惡劣的環境中,日子還是得過。

又是一個漫漫長夜,顧沁容望著空蕩蕩的床鋪發愣,他還是沒有回來。

數不清多少夜晚,她獨自對著空無一人的室內哭泣,自從那天夏應杰踏出兩人的房間後,便沒有回來過。

身為公婆的夏晏雄和李玉嬌將她的蒼白與消瘦都看在眼里,除了更加疼愛外,卻也愛莫能肋。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夫妻間有了問題,還是靠自己力量解決得好,長輩的介入怕是會愈鬧愈大。床頭吵、床尾和的婚姻才能持久。像他們夫妻不就吵了幾十年,感情也沒淡過呀。

彼沁容私心感謝公婆的明理,還有小泵三不五時親切又不帶刺探意味的關懷,這是女人所能嫁到最好的家庭。如果當年不是她的任性,一錯再錯,今天又何必讓這麼好的一家人陷入愁雲慘霧中。

算了啊,她是個不幸的人,誰沾上都會出事。幸福對她而言只是個遙遠的名詞,再繼續留下,只有傷害大家。是該為這家人做些什麼的時候了。

想到夏應杰,她的心忍不住絞痛著。

天亮了,昨夜的他又上哪去了呢?流連花花都市的何處?是不是有別的女人讓他樂不思蜀?

嫉妒呵,她無法想象那種不堪的畫面,只能任孤單默默地啃噬著自己的心,讓期望悄悄地死去。

听到隔壁門鎖打開的聲音,顧沁容拉攏上衣,筆直地打開房門,連敲門都省去。

「我有話要說。」

只是回家更衣梳洗,听見她的說話聲,換衣服的動作一僵,背對著她的夏應杰沒有回過頭,泰然自若地任手臂穿過袖口,慢慢地扣著鈕扣,從容地整理儀容後才轉過身。

「說吧。」懶懶的語調透著不耐。

「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挽回過去的和諧?」她握著拳,強迫自己面對。

「相敬如賓,咱們很和諧呀。」

嘴角牽強地苦笑著,「是冰冷的冰吧,從前的你熱情,講義氣,絕不是這樣的。」回憶飄向往日美好的時光,「只要我能做到,只要能夠回到從前,就算待在美國,一輩子不再踏上台灣,我也願意。」吞了吞口水,顧沁容卑微地哀求,為了挽回曾經的幸福,寧可委曲求全。「應杰,我真的願意為咱們的婚姻再試一次,好嗎?」

「太遲了。」他刻薄地回絕,「是不是因為歐子譽不要妳,所以才回過頭來,看我是否還願意再次撿破鞋?顧沁容,我也是有自尊的,他不要的東西,我非得接受嗎?」

「不!听著,我只和子譽見過一次面,然後就沒有再連絡了,漢斯亦同,隱瞞你的事就那一次而已。」忍著鼻酸,她拚命地搖頭,「我壓根沒拋棄這個家庭的意思,你不要誤解我……」

「那妳是什麼意思?」步步進逼,他變成一個失心的惡魔,只想將自己受傷的感覺移轉到她身上,「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既然妳想找他,請便,我大方地拱手讓人,讓你們雙宿雙飛。」

「請別把我想得如此不堪,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拉住他的衣袖,她瘋狂地乞求,「我只剩下你,我的心里只有你。拜托,我該怎麼說或者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明白,過去這三年,你早已經取代子譽,成為我心中唯一容納得下的男人了,應杰……」

「容容呀,」他打斷她的告白,用一種惡意的溫柔,「模著良心說,妳真的愛我嗎?」

憶起兩人在一起的種種,從初識到相知,從報恩到確定情感,點點滴滴在腦海中穿梭,相擁大笑的情景猶歷歷在目,于是她篤定地點點頭,臉上的紅暈乍現,更形美麗。

「我……想你,想念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我懷疑妳的真心。」

「別,我能證明。」

「好吧,讓我看看妳有多想我。」伸手一攫,他獨斷地將唇覆上,熟練、徹底的吻將她的悲傷全拋在腦後。

能復合就好,無論做什麼她都願意。顧沁容蒙地想著,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光滑的胴體上游移。雖然腦海里隱約覺得些許不對勁,但投入他的懷中,聞到令人安心的氣味後,己經顧不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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