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夏交響曲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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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方休,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想平息心中不停止的悸動。迷思過後,難堪也因此而產生。「在我們的關系開始之前,我要放一個星期的假。」

他挑挑眉詢問,連開口也省了。

「你知道,我忙著搬家。」清清喉嚨之後,她的眼中有著譏誚。

那是對自己的抗議,原來自己也像辦公室的其他女人一樣,想得到他的注意,所以唱反調的方式,試圖讓自己顯得特別。說來說去,即使方法不同,最終目的還是相同的。所以往日當她笑別人的時候,是不是也種下今日的惡果?現世報啁!她無言,只能笑自己的愚昧。她無法在此刻面對他,逃開是惟一的方法。

「可以。」訝異于自己方才的沖動,也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如此猴急,于是鐘瀚惟大方地表示同意。事情超乎他的控制之外,對她的竟然大于自制力,對他來說,那是前所未見的情境。

方才吻她時產生的沖動,該是自己太久沒踫觸到女人,反應才會如此激烈。定是如此,否則他不會青澀如同青少年般。不成不成,看來今晚他要找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讓自己得到徹底的解放,才不會被欲火焚身。

「那——我先走了。」耿夏荷說。

直到門被帶上,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潮中。

第六章

搬家對「晴光」是件大事,從大到小,從老到少,洋溢著歡欣的氣息。誠如院長所言,舍棄舊的,說不定能換來更多好事,趁此機會,也可以好好整理多年的沉澱。長期住在同一個環境中,依賴之心早油然產生,如今驟然分別,當然感到難過。可人總是喜新,即便心情上有著依依不舍的感覺,但看到新家的寬廣雅潔,原本殘存的不安立時一掃而空。

對孤兒們來說,那是個相當奢侈的環境,更讓小孩們感動的是每個人都有一份新玩具——全新的唷!這些年來,雖說不停地有善心人事贊助「晴光」的支出與費用,可是「晴光」收養的人數也不停地增加,總還是有人不敷出的隱憂,所以全新的玩具對小孩子仍是種妄想。搬到新家之後,第一個禮物居然如此貴重,怎不讓每個人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哇!這里比原來的家大上幾倍,夏荷,你太棒了。」沈秋池看著眼前森然羅列的新家景象,忘我地月兌口而出。

「我……我當然很棒。」

沒實地到過當場「勘察」的耿夏荷開始後悔,當初拒絕鐘瀚惟先親眼目睹的提議,本不以為他會有多慷慨,所以不會期待,如今,「意外」兩個字似乎不足以形容。

這個人哪,怎麼可以如此大方?他提供的不只是一個場地,連其中的裝潢與家具都已經就位了,它們可都是新的耶!不知道共花了多少錢,要多久才能還清這難纏的人情債。是不是她應允太快,付出的代價也相對提高。說起來,她還挺值錢的,耿夏荷自嘲地在心里想著。

「听你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真教人沒安全感。老實說,到底是誰大手筆地將房子借給你,真的不用錢嗎?」舒冬海沒沈秋池的樂觀,凡事都先往壞處想,現在當然不例外。

「我老板呀!」毋庸隱瞞,反正也是事實,不說就會讓人起疑心,所以耿夏荷表現出豪氣干雲的樣子。

「哦,可是你們不是常常意見相左、爭執不斷,前不久你還演出罷工事件,在家待了好些天,怎麼會……」舒冬海皮笑肉不笑地反問,她可從不相信好運會從天上掉下來。

「小姐們,別擔心,他不缺這點錢,又想做做好事,有我這般優秀的員工當抵押,放心得很。」夸張的表情與動作正是耿夏荷掩飾不安的方法,「你們好好住就行了。」

不信她言辭中的夸張,舒冬海挑挑眉,「荷荷,如果要付錢的話,不要一個人背負全部的重擔,我們也可以幫忙,我有家教,同時可以到外面兼差,頂著堂堂莢大研究生的光環,很容易的。另外小池也可以利用晚上時間到便利商店打工,你說,是不是很夠呢?」

雖然舒冬海的話是冰冷的,內心卻隱含無數熱情。耿夏荷听了一陣鼻酸,這群女人哪,別的不會,專門讓人不時眼楮濕濕的。呵,如果用錢可以解決的話,她也不用慌亂至此。

「對呀!便利商店的工作簡單,我很快就能適應,現在錢最重要了。」多愁善感的沈秋池一下子將快樂的情緒忘卻,「你也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能賺多少錢大家心里有數,我們不想虐待你。」

「看起來你們很不信任我唷!懷疑我的能力不說,什麼時候‘耿夏荷’三個字在你們心中的評等降低到無法信賴的地步?真是令人傷心。」粗著聲,她假裝什麼事都沒有。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沈秋池急得臉又紅了,期期艾艾的習性也出現了,「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很相信你的……真的,你可比我強多了,我連方法都想不出……哎呀!我只想講一句話,雖然我比較笨,可是也會盡心盡力。」

「不用擔心,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不到的事?」敲敲其他兩個人的頭,耿夏荷笑道,「雖然小池真的是傻瓜,人家隨隨便便動之以情,就交出自己的心,當心被騙了,還快樂地幫人家數鈔票。」

「好壞,人家真的很急嘛!」別過臉,沈秋池嘟著嘴生氣。

「你是小女孩呀,動不動就鼓起腮梆子生悶氣,當心沒人要。」耿夏荷取笑道,讓她的臉更羞紅了。

「不用擔心,才不會沒人要,我已經……」沈秋池不服氣的反擊,卻在最重要的一句話中,突兀地閉上了口。

「你怎麼樣?是不是有追求者出現?」

「說來小池也老大不小了,人又不夠機靈,我一直希望你趕快找張長期飯票比較實際。」舒冬海老實地說。

「現在可以松口氣,太好了,我們終于出清存貨,總算對得起院長,也對得起社會大眾。」耿夏荷接著又道。

「要不要放鞭炮慶祝?對了,得快通知春江,她一定很高興。」

「話又說回來,誰會看上傻不愣登的她?」

「對耶!好有‘眼光’的男人,我要向他致敬。」

「停——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沈秋池以高八度的嗓音阻止兩個女人如麻雀的啁啾。

「那是什麼樣子?」耿夏荷興味盎然地問。

陰沉的氣氛中,緋聞和八卦該是最佳的調劑,所以一合一唱的耿夏荷和舒冬海兩人張大耳朵,仔細傾听。

「沒……沒有,你……你們不要亂猜,我才沒事。」聲如蚊蚋,沈秋池的頭已經低到幾近貼胸的地步,不敢正眼看她們。紅到耳根的舉動,卻讓人更感到其中有問題,非得進一步挖掘不可。

「不想說的話就算了。」靜默良久,舒冬海搖搖頭,算是放棄。

「說得對,我們是關心才問,也不是閑著沒事做,既然她不說,我們也不用太勉強,走吧!」扯起坐姿頗為舒適的舒冬海,耿夏荷把空間留給沈秋池。

不聲不響或者可以掩飾事實,但捫心自問,悶在心里真的好嗎?看著沈秋池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實在很不忍心,反正逼她也沒有用,小狽逼急了會跳牆,把她逼急了……嗯,不要試比較好。等她自己願意開口時,停都停不下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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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假回辦公室的第一天,耿夏荷遵守和鐘瀚惟之間的約定。她穿著一件無袖削肩的白色長洋裝,雖然腳上踏著步鞋,卻不顯得突兀,意外的洋溢著屬于少女青女敕的情懷。裹在寬大洋裝中的嬌小身軀,分外惹人愛憐。短發襯得瓜子臉型更加鮮明,圓滾滾的大眼暗傳情意,這樣的女子走在路上,誰不想多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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