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夏交響曲 第21頁

對呀!總不能要膽小的沈秋池或言辭太過犀利的舒冬海來吧,所以,耿夏荷只好勉為其難地來了。所以現在,她只能靜靜地待在駱清堯的身邊,當個微笑的洋女圭女圭,笑到兩頰發酸。

幸好,駱清堯還算位稱職的護花使者,對餐會中所有拋媚眼、主動搭訕的女人視而不見,大概是怕她向顧春江說他花心的壞話吧!

雹夏荷在心底暗笑,這個男人對顧春江真的有心,將來想必也不是個負心的人。他紛紛對企圖欺近她的男人給予嚴厲的眼神,擊退其他意有所圖的對象,阻絕旁人的覬覦,讓她有個清靜的夜晚,另外,也怕她向顧春江打小報告,說未來的「姐夫」不懂得愛護小姨子。哈哈!她對自己的聯想感到好笑,自娛是件藝術,她是個中高手。

好笑歸好笑,沒人分享總是無趣,古人說得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總不能說給近在身邊的駱清堯听吧!今兒個,她的心總是懶懶的,對所有的事情提不起勁,心里頭悶悶的,比起上一次的興致勃勃,眼前的一切讓耿夏荷感到無奈,活力與精神全無,她竟懶散得可以。

如果鐘瀚惟也在的話,所有的話都可以說,情況會變得有趣多了……不不不!苞他絕對扯不上關系,像被人窺視到內心,一陣的臉紅之後,耿夏荷忙將他的身影逐出腦海,將整晚的無聊歸咎于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而認清本質的她早已經不希罕這種無聊的餐會吧!

面對眼前的景致,對煩人的音樂與過濃的香水味倍感厭煩,當她覺得自己再無法忍受下去,她附在駱清堯的耳畔輕聲告知去處。耿夏荷悄悄離開人群,只是想讓心情好過些,她進入花園中吐口氣,雖然夜晚的樹木不會分泌芬多精,但至少讓夜晚的冷空氣涼一下心中的郁悶。

「呀!」突然間,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臂,引發她一陣驚呼。

「不錯嘛!還有膽子獨自出來,不怕踫到上次的登徒子嗎?」鐘瀚惟咬牙切齒的影像近在眼前。

「是你。」還好不是壞人,驚惶過後,耿夏荷有些許的不悅,「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干嘛無聊至此。」

「哼!」他冷哼。

「我怎麼沒看到你?剛到嗎?」她問,看到他的出現,原本沮喪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沒看到?鐘瀚惟在心中冷笑,她的眼光只停在駱清堯的身上,還有心思注意其他人嗎?「我可是打從你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嘍。」他略帶酸味地說,打從她挽著駱清堯的手臂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她了。然後又見他倆形影相隨,沒有須臾分離,更讓他的怒氣加重。這女人,全然不顧他的警告,還大大方方地招搖,參加這種餐會。

一個晚上,耿夏荷巧笑倩兮的模樣讓他看了眼紅,當她附在駱清堯的耳際,細訴甜言蜜語後,握拳的手只差沒有用力地落在駱清堯那張女人愛透、男人恨透的俊朗面容上。忍著一口氣,好不容易克制自己不要鬧笑話,終于在她落單的現在,讓鐘瀚惟有機會逮到可以教訓她的大好機會,怎能放過?

從耿夏荷一進來參加餐會,鐘瀚惟馬上察覺到異狀,他的眼光掃向門口,見一對璧人驚艷全場,他不由得痛恨起自己,是不是腦子里裝了雷達,對耿夏荷的舉手投足都帶了高度的敏感。然後,大半個晚上看著她笑靨如花地任由駱清堯那只不安分的手在她的縴腰上游移,那感覺——真他媽的糟透了!

他不甘心,受苦受難的只有他一人,為何耿夏荷像個無事人,不但笑口常開,還美艷更勝以往,小鳥依人似地傍在駱清堯的身旁,她難道沒听清楚他那天說過的話嗎?火苗慢慢地醞釀,燒得連最強的冷氣都像失去功能,鐘瀚惟一身的悶熱,分不清到底是天氣熱還是妒火中燒。

後來,看見她對他咬耳朵,駱清堯露出寵溺的笑容,拍拍她的手,她獻上甜甜一笑。此刻,鐘瀚惟再也無法熄滅心中的急躁,尾隨著她的身影,然後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說過,土地與房子都不是問題,該死的你,為什麼執迷不悟?」她有著心痛。「難道你的要求還多于這些?」握緊她的手,憤怒的對象不是眼前的耿夏荷,而是自己,原以為她不是適合他的類型,所以太過放心讓她欺近。誰知道,淪陷的是他自以為堅定的心。無愛的時候萬里無雲,波瀾不起,再大的誘惑也無法引發內心悸動;愛來的時候雷霆萬鈞,天空變色,點滴滋味,又怎麼說分明。

鐘瀚惟乍然明白,在某個不知名的時刻中,自己就已經萬劫不復,不管日後如何,現在的他只知道,愛情果真沒啥道理。

「我也說過那些都跟你無關。」去!心就夠煩了,他還來插一腳,老天也未免太不上道。

「無關?」他額上爆出青筋。

「對,咱們非親非故。」她絕決地反應,說出口的卻是事實。人家駱清堯好歹是顧春江的夫婿,算是「晴光」的半子,為自個家出力,當然名正言順。他呢?他算是哪根蔥呀?除了是她耿夏荷目前的老板之外,根本沒有其它的意義。而老板——哈哈,這年頭老板算什麼?趕明兒個要是心情不爽,拍拍走人之後,還值個啥呢?

「所以你接受駱清堯是因為有親有故?」他不善地問,心里還不屑地想,有親有故?哼!除了金錢關系之外,哪還有什麼淵源。她實在太容易激起他的怒火,簡單幾句話,就可以挑起無限生氣。現在,如果拿水來澆,只怕鐘瀚惟頭上冒出的是白白的煙。

「也可以這麼說。」耿夏荷點點頭,這個說法倒是不錯哦,「鐘總,你今天善心大發,我們很感激,謝之如菩薩。」

「很好呀!」

「可是改天,當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需要‘晴光’腳下的土地,到時候,我們是不是得體恤你?于是,同樣的搬家事情將會再度重演。所以,難得駱清堯願意給‘晴光’一塊永久的生存空間,我們不接受的話,豈非暴殄天物?」杏眼圓瞪,耿夏荷努力調整呼吸的頻率。「我們不是陌生人。」鐘瀚惟澀澀地說。

「可我們之間確實沒有關系。」她很理性地說出自己的遺憾,卻不以為能與他有更多的交集。

「你這個頑固的女人。」電光火石間,鐘瀚惟覆上她的唇,這可惡的小女子,嚴重傷了他的心,非要求賠償不可。那張艷艷紅唇,不需要太多的蠱惑,早讓他深陷其中,無可救藥的渴望感常在腦海中困擾著他。

嬌嗔也好,憤怒也罷,耿夏荷的兩樣風情,各有勝場。她打破他對女人的限制與禁忌,只能跟著她的喜怒哀樂波動心情,漫天撒下的天羅地網,讓他想逃開卻無能為力。從今晚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分分秒秒,鐘瀚惟只盼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吻上一回的念頭。

甜美的溫熱與濕潤,小巧而靈活的舌尖,含在口中的滿足,只能為他所有,不成,他無法忍受其他男人將髒手放在她身上的想法,更遑論那一身連他都沒機會親近的肌膚。所以,他做了,忠于自己的心靈。「我們也可以變得有親、有故、有淵源,如果你要的話。」他低語,隨即挾持著她,悍悍地離開。

※※※

「你要去哪里?」一路上悶不吭聲的耿夏荷在看見四周景致的不對勁之後,開口詢問。

鐘瀚惟看了她一眼,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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