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夏交響曲 第24頁

唉!女人總是這樣,該算是口是心非吧!所以灑月兌如她,見到此情此景,一樣讓她難堪。他難道不懂女人的心?真要游戲也請避于人後,不要在她的面前,讓人看了心痛。在謠言滿天飛的當會兒,這樣的情形只會讓她更難堪,處境更為艱難。他豈不見同公司的人,紛紛用同情的眼光灑向她?每每感受到熱度,她回頭一望,就見滿是躲避不及的尷尬眼神。

「我說鐘總的行情愈來愈好,就連小有名氣的Model照樣難逃情關。嘖嘖,現場虎視眈眈的記者還真不少,看來明天又有新聞見報了。」同組拍攝的于靜惠有感而發。

「他就是喜歡招蜂引蝶,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不在乎的語氣下,耿夏荷的心淌著血。

「不是呀,以前沒有人會吃醋哦!」

「現在也一樣。」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于靜惠好奇地問。

「在乎什麼?我該嗎?」耿夏荷眼楮直視著前方的兩人,鐘瀚惟正整理著Model頭上的亂發,此舉贏來Model的一記熱吻。倒抽一口氣之後,別過臉,她冷冷地回答。

「我是不清楚啦,鐘總向來風流卻不下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大家的眼光都掃向你,讓我好奇吧!」于靜惠含蓄地沒有說出近日公司內的流言,也不會當面詢問,只是點醒她。

「你放心!在工作場合中,我與鐘瀚惟之間,只是單純的老板與員工的關系,人是他請來的,愛朝秦暮楚、愛燕瘦環肥,我無法控管。如果人家自動送上門,算是他的本事吧,對我們有啥影響?」私底下她曾告訴于靜惠有關她和鐘瀚惟之間不欲人知的事情,也許是心中無法負荷太多,想找個人說說。她只省略掉那一夜在別墅中發生的纏綿,所以于靜惠才會有意無意地暗示著。

「話不能這麼說,你也該替自己想想,萬一氣到內傷,花大筆醫藥費,很劃不來哦。」

「何必呢,萬一礙了人家的眼,說不定被掃地出門。」睨了眼還在不遠處舉止親昵的兩人,耿夏荷嚴苛地說。

「該與不該,就看你自己嘍。」

「靜惠,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的,只是你喜歡當個鴕鳥的人,總是故意裝傻,以為這樣可以掩飾一切,殊不知,故作姿態才是最讓人容易看穿的無謂掙扎。聰明如你,不需要我再多說吧!」于靜惠對她眨眨眼。

「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真喜歡他就該明白表示,宣告你的權利,讓其他虎視眈眈的女子退避三舍,從此不敢招惹屈服于你的男人。嘿!勇敢點,懦弱可不是我認識的耿夏荷該有的舉止。」

「他——喜歡自由吧!」耿夏荷沒否認,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沒人說戀愛一定要將兩個人綁死,有自由的空間很好,但卻有相當的界限。你是個愛面子的人,總是不願將心事透露。可在愛情的領域中,佔有是絕對的特質,否則根本就不能算數。看,他和Iinda兩個人的動作,你不會氣到吐血,我真是佩服到家。」于靜惠衷心地說。

「那些情況我都能了解,只是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該怎麼說呢?唉,你不能理解的。」再一次,耿夏荷只能以這種帶著歉意的答案說。

「我是不能,你讓自己鎖進死胡同中,搞得什麼事都神神秘秘的,誰會明白?戀愛該是簡簡單單的,何必把它弄得那麼復雜?又不是演連續劇,專門賺人熱淚,增加觀眾的好奇心,好強是不是件好事,也很難說哦。」于靜惠像打啞謎,留下語尾。

「是嗎?」耿夏荷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接下來的時間中,她兀自思索著于靜惠的話,對的,她也明白,如果兩人之間就此暖昧不明的走下去,首先忍不住的人一定是自己。與其到時候再傷神,倒不如趁著情況還沒惡化時說清楚。

可說與不說之間該如何拿捏,抑或能談論到什麼程度,卻也讓耿夏荷傷透腦筋。女人的心思難猜,男人又何嘗容易了解,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在鐘瀚惟的心中,自己是不是有分量,該付出多少真心,如果他無心,這一切是不是只當成游戲一場?

※※※

趁著廣告拍攝中間的休息時間,鐘瀚惟把耿夏荷叫到一旁。「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抬起她的下巴,他關心地問著。

「不會吧,我好得很,在眾人面前,請你不要動手動腳。」一把拍開他的手,她厭惡看到他那張對每個女人都溫柔的臉。

「哦,眾人面前不行,私底下就可以嘍。」

「別亂開玩笑。」耿夏荷沖沖地回答。

「姑娘不高興,身為老板的我當然要想辦法讓你開心,該不會是生理期,讓你火氣太旺吧?」

「鐘瀚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開玩笑?租個攝影棚可是所費不貲,我沒心情在這里陪你開心。」

「嗯,听起來你好像吃到炸藥,真有事別悶在心中,我希望這支廣告的品質好,因為它帶給‘達致’的名聲及利潤都一流。雖然如此,我卻不希望埋沒你的努力,我知道你很重視它。」見到她的情緒不甚穩定,鐘瀚惟安慰地說,希望撫平她的不安。

「多謝你的關心,也許今天花太多時間在這里讓我疲倦,如果Model肯配合,我們一定會提早結束,你有空的話,不如多安撫她。」耿夏荷不買帳,還是掛著假假的笑容,公事化地商請他幫忙。

「我覺得Linda的表現不錯呀!你哪里不滿意?」鐘瀚惟皺皺眉,思索方才的細節後說。

「沒有,你認為好就行了。」

「等等,你——該不會是吃醋吧?」他略帶遲疑地問。

僵住的手腳讓她站在原地,一咬牙,耿夏荷打哈哈似地轉過身,「鐘總,我該嗎?」

「是不該。」

「那就對了,我吃哪門子醋呢?」

「Linda是個可塑之材,也許我還會跟她進行更多的合作,也許考慮簽下她當‘達致’的基本Model,你覺得如何?」對她不吃醋的反應,鐘瀚惟高度地不滿意,這個女人,當真是生來氣他的,雖然兩人間沒有任何承諾,但她顯然不把他放在眼底,是不是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上床,都不會讓她失控?這種事情讓他如何能忍受,所以他故意說出氣她的話,燃起她低沸點的脾氣。

雹夏荷硬是擠出一抹假笑,「很好呀!如果鐘總認為她是個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成大器,恭喜你了。」

「你……」

「靜惠找我,先走一步。」耿夏荷看見不遠處的于靜惠向她招手,便匆匆結束話題,逃也似地離去的同時,她的心中不知道該覺得松口氣還是嘆口氣,一團亂的現在,終究沒有讓醋意沖破理智的關卡,他不是專屬于她一人的,所以她沒資格說太多,免得有失自己的身分。

※※※

「我看你最近心情挺好,佳作連連,創作力驚人,臉上也是笑口常開,有沒有‘好康’跟我分享?」雙手撐在案頭,高耀淵帶著賊賊的笑容,十足「小李子」的諂媚樣。

懶懶的,鐘瀚惟抬頭睨了他一眼,「說什麼?」

「嘿嘿,你心里有數嘛!」

「我心里既沒有‘樹’,更沒有‘花’,你要我說什麼?」鐘瀚惟不願欺瞞,可也不想說出真相。

「那一天,我明明看到你和她……別說我含血噴人,還有,不承認也沒有用哦。」他聰明地點了一下,話要由鐘瀚惟自己說,若由他說出口,就少了很多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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