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上的表,唐逍皺起他那雙漂亮的劍眉,決定不要繼續等下去了,畢竟浪費周末是一件多麼暴殄天物的事情;再說,台灣女孩子的美麗可是出了名的,不出去看看,可是有損他唐逍的花名,就趁今天先出去「相」一「相」吧!
打定主意,唐逍一刻也不浪費,立刻把自己打扮一番。
唐逍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碩長身高,一張永遠年輕的女圭女圭臉,鼻梁上架著一副雷朋的墨鏡,身上穿的是Levl’s的牛仔褲,輕松自在的模樣,外加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正是現代女人最愛的「壞男人」模樣。
當他信步走在周末午後的台北東區,閑散的左顧右盼,欣賞台灣美麗女子的同時,不知自己亦成為人們觀看的「街景」之一。
在人群來來去去、人潮洶涌的東區晃了好一會兒,唐逍覺得需要個好地方休息一下的當兒,就透過一大片玻璃瞥見不遠處的咖啡廳中,有一位美麗女子倚窗而坐,她的神色黯然,卻有一股不容他人打擾的姿態。
就是她,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唐逍心中默想著,腳上的步伐不停的向那家名喚「風情」的咖啡廳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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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一個星期六,陸宇婕沒有留在和遠加班,最近的她似乎有一股工作上的倦怠,自從上一次她將杜俊元趕走之後,整個人就一直陷在低潮中,沒有一點沖勁,而杜俊元也沒有再去找過她,或許這正是她情緒低落的主因吧!
不,不是!陸宇婕在腦海中推翻這個想法,自己之所以不快樂是因為席爾的事情一直陷入膠著狀態,因為她查遍台北市各大旅館,都沒有「唐逸」這個人的住宿資料,他就像消失在空氣中一般,無影無蹤;加上公司內部因她最近的表現平平,沒能創造出另一股新高,而有所反動著;還有一些元老們積極的策畫要她下台,以前她總是會想盡辦法去排除這些反動,只是這一次,她有點累了,暫時無心為這些人煩心。
有些煩躁的撥撥自己柔順的短發,陸宇婕相信這才是自己不願意在這個艷陽高照的午後,一個人留在辦公室的主因,這也是她此刻坐在「風情」中的原因。
浸婬在自己的思路中,陸宇婕渾然未覺有人推開咖啡廳的大門,門上的風鈴「叮咚」一聲的響起,來者顯然吸引住大多數人的目光,咖啡廳中出現一陣陣竊竊私語的討論聲,大家議論紛紛的猜測「他」是不是某一位明星。
很巧的,風情此刻居然沒有一張空的桌子,唐逍點了一杯曼特寧之後,四處張望,雖然有不少女人用眼神邀他同坐,但唐逍仍逕自走到一個靠窗的桌前,禮貌的詢問︰「小姐,我可以和你共用一張桌子嗎?」
陸宇婕自思緒中抬頭,口氣淡然的道︰「桌子很多,你請自己坐,我不喜歡被打擾。」
面對美人的拒絕,唐逍的斗志更高昂,「現在店內都已經客滿,我只是跟你要一張椅子坐,不會打擾到你的。」他那張無邪的臉上盡是誠懇。
陸宇婕環顧一下店內的情形,果真如他所說的,于是輕輕的點一點頭,「好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坐太久。」
「謝謝你,我叫唐逍,剛從美國回來,可不可以請教你的大名?」曼特寧送來之後,唐逍輕嘗了一口,才開口說話。
陸宇婕銳利的眼神掃過他的臉,那是一張天真熱情的大男孩該有的笑臉,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這樣一張友好的面容,教她也實在不好意思當眾給他難堪。
「我們不是說好不打擾彼此的?」陸宇婕和緩的說。
唐逍當然知道自己的一張臉很容易在別人的心房中鑽出一個漏洞,所以此刻,他仍掛著那一張招牌似的笑臉,無辜的說︰「我看不懂中文,店中的雜志、報紙對我而言,就像天書一樣啊!」
陸宇婕頹然的放下手中的書,道︰「我叫Monica,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唐先生,你到台灣來有什麼目的?」說完,陸宇婕突然瞟見四周投來的目光,這才感受到他是多麼引人注目了。
「不要叫我『唐先生』,那是我大哥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唐逍或是逍,我也叫你Monica,這樣公平吧!」
陸宇婕今天不想和任何人爭辯,叫名字就叫名字吧,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唐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懶懶的語音,透露出這個問題只是無關緊要的。
「問題?喔,我當然是來接受中華文化的洗禮。」
瞧唐逍說得一奉正經的模樣,倒教陸宇婕忍不住笑開了,「你好有趣,吹牛不打草稿嗎?」
意外見到她的笑容,唐逍的心頭一喜,但表面仍正色的說︰「你以為我在誑你嗎?我是認真的。」
陸宇婕被他這一番言詞逗得更是朗聲笑了起來。
「Monica,你應該常笑的,你笑起來很漂亮。」
「我知道,可是怕招來身邊太多的『蒼蠅蚊子』嗡嗡嗡,飛來飛去,只好老是冷著一張臉,凍死它們。」面對真誠的唐逍,陸宇婕沒有一絲防備的心,也不再設立藩籬,只是再一次的將自己久未出現的真誠本性流露。
唐逍花了三秒鐘,才听出她拐著彎罵他是「蒼蠅蚊子」,不滿的嚷嚷︰「你有看過像我這麼帥的蒼蠅蚊子嗎?」
「你自己承認是蒼蠅蚊子,我可一句話都沒說。」陸宇婕連忙撇清,緊接著一串銀鈴似的笑聲再次自口中逸出,短短一個小時中,她的笑聲似乎比過去三年還要多得多。
咖啡廳中的兩人,在上天的安排下,變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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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坐在辦公室中,雙手撐頰,目光呆滯的長嘆著,腦海中的思緒不由自主的飄向那一天和唐逸到九份一游,他突如其來的一吻,那是一個既甜蜜又苦澀的記憶,雖然它充滿了他的體貼。
就為了這一個淺淺在頰邊印下的吻,讓梨香一連好幾天都睡不好又吃不下,眼見就要成為一只貓熊了;而自從那一天之後,唐逸又回復到原先忙碌的生活,偶爾踫到面,也只是點頭打個招呼,那一天的事情,竟像不留一絲痕跡在他心頭般的。
哎!她應該知道美國人對親吻這件事的感覺,猶如家常便飯一般,不值得大驚小敝的,她又不是沒到過美國,不認識美國人,清香那一票朋友,作風比唐逸大膽的很多,她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又何苦為了這一件「小事」坐在這里長吁短嘆。
可是,話說回來,被偷親的人可是她,又不是唐逸那小子,她當然無法這麼瀟灑的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唉!討厭,討厭!」低咒兩聲之後,梨香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如果罪魁禍首一點都不在意,她又何必庸人自擾,頂多把他當成是一個登徒子,下一次不要對他太好就好了!想到這兒,梨香的神情才振作起來。
林煒煒,梨香的同事兼好友,見梨香一整個早上都在哀聲嘆氣,不由得好奇的走到她面前。
「喂!你怎麼了?才一個周末不見,你怎麼什麼事都不對勁?」
「沒有啊——」梨香將啊的尾音拉得老長,連頭也不抬,只顧著自己在紙上畫些有的沒有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