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如果他覺得有需要向我解釋,他自己會說;若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他也快回美國了。」梨香面無表情的說,但眼中卻有不為所動的決裂。
「听我一句勸,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也不要太鑽牛角尖,現代的社會,女孩子的舉止有多大膽,你自己也知道,給唐逸一個機會,不要太早把他判死刑,好不好?」煒煒正色的說,眼中卻盡是溫柔的神態。
其實煒煒心中並沒有把握,不過,看到梨香對唐逸的用情很深,也看到唐逸眼中的焦急,因此她寧願相信梨香的眼光沒有錯。
「為什麼我覺得你一直在替他說話呢?你到底是誰的好朋友?」梨香賭氣的說。
「我不要你再變回以前那一個不知道自己喜怒哀傷的梨香,這一點我感謝唐逸,他讓你有血有淚;想想看,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我從沒有看你流過眼淚,他卻做到了,你千萬不要讓連續劇中那一些窠臼再發生。」
梨香緊握一下煒煒的手,「謝謝你,我會好好想想的。」
「那就好。」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姊姊,畢竟在我身邊支持我、鼓勵我的,一直是你而不是清香。」梨香誠摯的說。
「別忘了,多虧有清香,我們才能認識。」
「說得也對,那我還要感謝清香有你這麼一位好同學!」梨香暫時一掃心中陰霾,破泣為笑。
「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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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宇婕愉悅的踏著輕快的腳步進門,她向和遠請了三天假,特地回燕巢的老家探望父母,想一想自己又有兩、三個月沒有回家了,席爾這案子也只能盡人事听天命,所以她才會請假南下。
在燕巢的家中,父母親仍一如當初她離開家前一般,經營著炒米粉、四神湯等的小吃生意,對她這一個離家在外工作的寶貝女兒,惟一的意見就是想念得緊,不容易見著。
這三天中,陸宇婕留在鄉下幫父母親經營店中的生意,因為她對煮飯燒菜的事一竅不通,所以只能負責招待客人;不過店中因為有她這麼一位美女存在,倒增加了不少的生意,樂得她父親直嚷著要女兒干脆回家幫忙做生意,不要在外頭拋頭露面的討生活。
此刻,陸宇婕的人雖回到台北,心卻還沉溺在父母的溫情中不能自拔,她扭開大燈,赫然發現杜俊元竟坐在客廳中,沉默的抽著煙,一下子,她的好心情都消失無蹤,笑容也為之黯淡。
「你來了,怎麼不開燈?」
原本在黑暗中等待的杜俊元心情已經有些郁卒,陸宇婕請假卻未告訴他去處,著實令他氣悶!待听到她回家時口中哼著歌,顯然無比歡欣的模樣,更讓他的不悅猶如火上加油一般。
最後陸宇婕卻在見到他的當兒,一張俏臉瞬時垮下,好像不希望見到他的感覺,這讓杜俊元認定她和唐逍外出的假設,一把怒火瀕臨爆發的邊緣,但他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嗯!」
陸宇婕見他不甚搭理,當下不願自討沒趣,提著手中輕便的行李,沒有知會杜俊元一聲,便想回房整理。
「慢著!」杜俊元沉聲道。
他的話讓陸宇婕的腳步停歇了好一會兒,「有事嗎?」她睜著清澈的一雙眼楮,定定的望向他。
「這三天你都上哪兒去了?」
「我不知道公司何時規定請特休還要向老板報備!我只是去散散心罷了。」陸宇婕無心反抗他的權威,卻也不願意屈服。
「一個人去?」杜俊元按捺住性子問。
「算是吧!」
「在這種時刻請假?」
「這種時刻?最近又沒有特別的Case,即使有,我也相信和遠中有不少人才,他們自己會解決。」陸宇婕淡道。
「席爾這案子,他們也可以解決嗎?」杜俊元冷冷的道。
「關于席爾,我已經盡力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莫非你用這三天來換取唐逍的同意,所以你才會安心的請假?」雖然杜俊元不想把話說得這麼傷人,但是仍在來不及經過大腦的情況下,月兌口而出。
陸宇婕立即漲紅了臉,手中的行李也不自覺地落地,她氣得全身發抖,氣得無法思考,心中產生一股悲哀,誰都可以誤會她,就是他杜俊元不可以,他不知道嗎?
欲辯駁的話到了嘴邊,陸宇婕卻又硬生生的吞下,算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難怪和遠中永遠有流言謠傳她所接的案子皆來自美色的誘惑,連老板自己都是這種心態,又怎麼能讓其他的人不這麼想?
半晌,她神色疲倦的輕聲說道︰「隨你怎麼說。」
杜俊元狂暴的扳過她的身子,狂亂的問道︰「你真的跟他在一起嗎?」
陸宇婕不發一言,只是用一雙無神的眸子靜靜的望著他。
「告訴我你沒有,告訴我你沒有用你的身子去換取席爾的合作,告訴我!」
陸宇婕空洞的聲音回應道︰「我沒有。」
「就這樣?你甚至不反駁,你要我怎麼相信?」杜俊元神色痛苦的道。
「不信就算了,我何必為我沒做過的事情辯解。」陸宇婕頓覺無力感襲全身。
「你該死的去了什麼地方?」
「我回南部看看我的父母。」陸宇婕毫不隱瞞的道。
「南部?我不信,我不信。」
「我沒有求你相信,老實說,你相信與否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陸宇婕掙月兌開杜俊元的箝制,「俊元,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愛我?」絕望中,陸宇婕問出了她心中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並屏息等待他的答案。
「愛你?哈!哈!哈!我杜俊元不可能會愛你的,你只不過是我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而已。」
杜俊元的話讓陸宇婕為之一震,她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沒有一丁點的力氣再在夾縫中生存,多年來自己苦心的愛戀居然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可悲啊!禁錮自己心靈的人原來是她所創造出來的一個幻象,而她——卻一直活在夢里頭。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夢醒了,殘存的夢魘也應該讓它消逝,這一次,陸宇婕的意志是堅定的,她不要再為一個無法完成的夢想用盡心思。
「你將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說完,杜俊元一把拿起自己擱置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用力一甩門,投身在黑暗的都市中,也走出陸宇婕的心中。
這時候,陸宇婕強撐許久的身子漸漸的癱坐在地上,她深呼吸以弭平自己心中的憂傷與自憐。
「誰都可以污蔑我,誰都可以懷疑我的為人,誰都可以不相信我的能力,就是你不行!只有你的話對我有意義,只有你的贊美對我有鼓勵,為什麼你要對我說出那些話呢?」她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只有在獨處的時候,她才會說出自己心中的感言。
頹然跌坐在地板上,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扉,就像她的心一樣,被重重的敲擊了,也關得好緊好緊,陸宇婕只有任自己瘋狂的淚水一次又一次的泛流……
第七章
杜俊元沖出陸宇婕的家之後,一個人獨自開著那輛保時捷跑車,他不想去找任何一個電話簿中的女伴,事實上,當他知道陸宇婕請假的事之後,這三天,他一直待在陸宇婕住的小鮑寓中,等著她的歸來。
但是,沒想到盼到她回來的那一刻,自己卻只顧著與她爭執——不,是他顧著發脾氣,她並沒有說什麼,結果是弄得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