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閻羅情人 第5頁

賈以婕心不甘、情不願的搶過他手中的花。「本小姐說過,今天沒空。」

她轉身就要往回走,但閻羅動作極快,不過是眨眼時間,他已側身閃到她的身前,一手抓住了她的手。

「還有水果。」他看似好心地提醒。

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一手揪住,賈以婕的心驀地一驚,直覺使出反擒拿。

「你是來探病還是來拜拜的?」又是鮮花、又是水果!

閻羅的臉上仍掛著笑。「怎麼妳的說法和阿飛如出一轍?」

他只一翻掌就制住了她的擒拿手,順勢一滑,手便輕而易舉的揪住她整只胳臂,還將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沒傷了她,也讓人不易掙月兌開來。

「原來阿飛也認為你的想法有問題。」賈以婕有些慌,驚愕地瞪住他。

「會嗎?」他的笑容仍過分燦爛,將頭靠過來,倚近她的臉旁。「有人探病送向日葵的嗎?」

她給他的感覺就像這花,燦如陽光、活力四射。

「你別少見多怪好嗎?」誰說沒有,拿向日葵去探病的,四處都有。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一手抓著花,另一手又被他給制住,她一定賞給那張笑臉一個五百塊,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喔?真的嗎?」閻羅看看花,突然神情嚴肅地說︰「我可沒想那麼多,我只是覺得妳很像向日葵。」

「我像向日葵?」這可是首次有人這麼說。

「妳不覺得嗎?」他睨了她一眼,還不大正經地拋去一記媚眼,看得賈以婕差點沒當場渾身打起哆嗦,

「拜托你好不好。」她的口吻有些無奈。

閻羅根本沒理會她,徑自接著說︰「向日葵跟其他的花不一樣,它不但沒有其他的花來得柔弱嬌美,而且還陽光得吸引人。」

她為他的話一震,心湖里泛開了朵朵漣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對她……似乎真的用了心……

「妳看妳,一身黑,身上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不過那一身的傲骨,就像是向日葵一樣,直挺挺地迎著陽光。」

咚!原來他是在嫌她一點女人味也沒有……

賈以婕的心馬上由愉悅的天堂,一下子被打入了烈火翻騰的地獄。

「我喜歡一身黑,干你什麼事?!」她想掙開他的手,無奈敵不過他。

閻羅的嘴里發出嘖嘖聲響。「這樣就生氣啦?」

若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打掉他臉上的笑。「放手啦!我要回家去了!」

白痴才會繼續跟他在這兒瞎耗!

「我說過要約妳一同去兜風,不過如果妳的意思若是先拜訪一下伯父伯母,我不會介意。」

他還在笑,笑容燦如陽光,而他緊抓著的向日葵,就不見得喜歡見到他臉上的陽光。

「誰要讓你進我家!」

「待客之道妳都不懂?」他故作驚訝的表情。

賈以婕在心中暗暗發誓,有一天她一定要踹死他,最好一腳將他給踢黏在牆壁上。

「你又不是客人。」

「喔?我不是客人?」他的表情看來仍舊吃驚,賊賊的眸光一轉,馬上又補充道︰「我了了,妳的意思是說……我是自己人,對不?」

賈以婕真想暈過去,「誰說你是自己人?」

這個死痞子!

閻羅根本不在乎她的惡言相向。「既然不是自己人,來者是客,既然是客人,那麼,去拜訪拜訪妳的父母,就成了應當的事!」

她發誓,現在她不僅想打他、踹他,甚至想狠狠地由他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她瞪著他,用最凶的表情。

「怎樣?如果妳不好意思帶路,沒關系,我可以自己來。何況,這籃水果,我還沒親自送進去。」如果臉皮厚可以榮登金氏世界紀錄,他絕對榜上有名。

她仍舊無語,還是瞪著他。

「啊!我該怎麼稱呼妳父親呢?是叫伯父好?還是稱叔叔好?」他不介意演獨角戲。

她的眼珠已瞪得快掉出來了。

「對了,妳母親呢?女人大都喜歡人家稱贊她年輕,要不,我說她跟妳看起來像姊妹,不像母女,妳覺得怎樣?」不放棄,他繼續荼毒佳人的耳朵。

如果可以把他毒啞,她想,她現在一定馬上做。

「不過這樣講,好像又有點太假。要不然,我就稱贊她美麗好了,又或許叫聲阿姨也可以,又……」

「夠了!」賈以婕突然狂吼一聲,兩人眼對眼的相視了幾秒,然後她頹然地垂下雙肩來。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子,我把東西拿進去,然後再出來陪你去兜風。」

一抹笑容馬上綻開,絕對可以媲美七月夏日里燙人的午時烈陽。

「妳早答應,不就沒事了?」

就說,他想要的東西,從沒失手過,對于她,亦然。

車速由一百二、一百五、一百七、一百九,直接再飆升到二百一十。

賈以婕的右手緊緊抓住車門上的握把,懷疑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與他一同出來兜風。

當車速由二百一十又往上跳了一格,看他一腳還猛踏著油門,終于,她再也受不了了。

「我還很年輕,一點點反哺父母養育之恩都還未盡到,不想這麼早就去跟閻羅王報到。」話才一說完,她就很後悔的馬上住了嘴。

他就姓閻名羅,搞不好還真是閻羅王投胎轉世來的,因為上頭催促,急著回去歸位,才會將車速飆到二百多,像跑一級方程式賽車一樣。

閻羅側過臉,瞄了她一眼,嘴角仍噙著笑。「妳怕?」

「怕你個死人頭!」賈以婕真的被他給氣壞了。「人命是寶貴的,何況我還是個……是個……」

是個什麼?她不過是個警政署里的文書處理員,沒什麼好驕傲,生命也沒特別的燦爛。

不過,似乎也因為如此,她不想此刻便命喪黃泉。她還沒活夠,還沒讓自己的生命攀上燦爛的高峰,她還有許多想做的事,她……

「是個什麼?」他高高地挑起一眉,睨了她一眼。

曖昧極了的表情,讓賈以婕整個人一怔,忘了腦中還沒想完的事。

「什麼是什麼?」

「我以為妳是急著要告訴我,妳還是個處女呢!」他半分不以為忤,輕輕松松地說出這句話。

轟地一聲,震撼太強,以婕先是以為自己耳鳴了,反應過來後,氣結地將嘴張得大大的。

「我是什麼,關你什麼事?」她發誓,要不是此刻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她一定用力的一踹,將他給踹飛出車外去。

「喔。」這一聲極輕極淡,他僅用眼尾瞟著她。「原來妳已經不是了!」

她一听更氣,可惜無法用力跺腳。「你這個男人的狗嘴,就吐不出象牙來嗎?」

糟!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跟他談論這個曖昧話題?

「原來還是。」閻羅輕輕地一笑,眼里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愉悅光彩。「就如妳所說的,妳都罵我是狗嘴了,可曾見過哪張狗嘴里吐出象牙的嗎?」

「你……」她無言以對,真後悔認識他。

劫數、磨難、惡夢、悔不當初……正當以婕的情緒陷于難得的低氣壓中時,她忽然發覺,車速明顯地變慢了,她還以為這個男人終于肯妥協,轉臉看著他,他卻笑笑地說︰

「休息站到了,妳要不要下車去上個洗手間?」

驀地,有人再度石化,僵在一旁。

「不用跟我客氣,人生就是這樣,總免不了吃、喝、拉、撒、睡,而且妳也不是淑女,不用裝優雅!」

她無言,如果可以,她會給他很多的圈圈叉叉,外加許許多多的凸字。

他又瞄了她一眼,笑靨更燦爛。「我說過是兜風,所以一會兒休息過後,我們就原路再開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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