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皇後呢? 第16頁

「原廠?」

「呵呵,就是原來賣家的意思,所以懂的人還是知道這花瓶的價值,當然也不會無聊地去找什麼瑕疵處,家里多了這只花瓶點綴,只會顯得更氣派,而且老爺盡避放心,我們向來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提到氣派兩個字,中年男人眼楮為之一亮,「這樣啊,那我買這個花瓶了,幫我包起來。」

「謝謝老爺,一共五兩金。」

唐寧華剛送走這位客人,一名年輕男子就跨入店里,她打量幾眼,看對方溫文儒雅,氣質不凡,穿著又得體,應該就是所謂的大戶人家吧。

男子與她對上一眼,唐寧華朝他淺淺一笑,便轉過身去整理物品。

「姑娘。」不一會兒,年輕男子喊她。

「公子請說。」

「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你這兒會賣這種有瑕疵的物品?」

唐寧華笑笑地拿起他剛才踫過的瓷觀音,「公子,你看這尊觀音是否慈眉善目,十分莊嚴?」

「是。」他就是因為看中這尊觀音才會踏進這間小店。

「那公子可會因為這尊觀音蓮座後面的一點瑕疵而對觀音不敬?」

「自然不會。」

唐寧華笑得很美,「那不就是了,我們店理所賣的東西不會因為一點瑕疵便失去原本的功用,完美無瑕固然好,但並非所有人都買得起,我認為有瑕疵的物品只要沒有失去原本的功能,還是值得收藏;這就好比我們人一樣,完美是人人想追求的境界,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到達那個境界,那麼,缺了一只胳膊或是斷了一條腿的人是否就不值得活下去?我只是想讓那些不完美的東西也能有屬于自己的地方,如此而已。」

「所以店名才叫『瑕不掩瑜』?」

「是的。」

「我喜歡這四個字。」年輕男子笑道。

「謝謝公子,招牌上那四個字是我夫婿所題。」她有個值得驕傲的老公。

「姑娘看起來年紀尚輕,沒想到已嫁作人婦,實為可惜。」

「我倒不這麼認為,能過上今生最懂我的人,其實是我的福氣。」

「我想買這尊觀音,不知可否勞煩姑娘送至我府里?」

唐寧華滿臉笑容,「當然可以,敢問公子貴姓?府上靠近哪里?」

「在下姓齊,齊府離這兒不遠,豐縣只有一戶人家齊姓,隨便問個路人都能問到。我該付多少錢?」

「十兩金。」

男子拿錢給唐寧華,又問︰「貴店就這些東西嗎?」除了對觀音感興趣,他也對眼前這名女子有點意思。

「齊公子,真不好意思,因為我們剛開業,所以貨源不充足,下個月有新品的時候,我們會再通知齊公子。」

「敢問姑娘芳名?」

「唐寧華。」她率直地報上名字。

迸人文縐縐的說話她學不來,更不懂為何只是名字而已,女人卻要像保護貞操一樣小心翼翼。

「真是率性的姑娘。」齊宇雁顯然也嚇了一跳。

嗯……這時要說什麼?客氣了還是贊謬了?算了,不說好像比較好。

「齊公子,這尊觀音等我丈夫回來便會幫你送去。」

「唐姑娘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我們夫妻是前陣子才來到豐縣定居,這兒環境很好,我們都很中意。」

「豐縣物產豐饒又是水路匯集中心,進步又繁榮,唐姑娘是打算在這兒長住了?」

「是。」如果宋府的人沒追來的話。「啊,我夫婿回來了。少言!」

齊宇雁順著唐寧華欣喜的目光看去,一名男人徐徐朝他們走過來,齊宇雁的眼神轉為怪異,似是驚詫。

「少言,這位是齊公子,他剛才買了這尊觀音。」

「齊公子好眼光。」宋梓讓淡淡稱贊,稍微打量了對方一眼。

「客氣了。唐姑娘,那觀音就有勞了,在下告辭。」齊宇雁說完,轉身便走。

「少言,這尊觀音就麻煩你送過去,這里只有一戶人家姓齊,隨便找個路人問就知道了。」

宋梓讓曾與齊宇雁照過面,對他這個人印象深刻,齊老爺已不管事,現在是由齊宇雁負責齊氏商行的事,算是他的競爭對手。

他們兩間商行早就暗中較勁多時,不過向來都是齊宇雁先出手,他只是被動迎擊,只要對方不要太過分,他向來不會出手太重。

「他為什麼喊你唐姑娘?」

「因為他只問我的名字。」唐寧華回得理所當然。

「你是我的妻子,理當從我的姓,喊你一聲夫人才算尊重。」

齊宇雁外表看起來溫文儒雅,實則手段極端,想要的東西從不失手,不要的東西便棄若敝屣,剛剛他打量齊宇雁的目光,覺得他似乎特別注意寧華,這可不是好事。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那你姓什麼?」

她趁機問。

「宋。」

「你也姓宋?」真巧,她的「前夫」也姓宋。

「天底下難道只有我前任老爺能姓宋嗎?」

「這倒也是。」

「寧華,以後你少和齊公子走得太近。」

「我們頂多是買賣關系,他不來,難道我能去找他?」她單純以為是他的佔有欲太強烈。

「反正離他遠一點。」

「遵命。對了,房子整理得怎麼樣?我們今天可以搬進去了嗎?」比起齊公子的事情,她還比較在意何時可以搬到新房子去住。

「我剛剛已把正店的東西都拿去家里了,待會兒我們便可直接回去。」

「我好期待,我這樣算是有個家了,不過……」她欣喜的神情卻難掩一股擔憂。

「不過什麼?」

「你說,我是不是該寄一封離緣信告知宋梓讓,不然我現在和你在一起不太妥當。」換做在她那里,她已經犯了重婚罪。

「他的事由我來處理,你別操心。」他該挑個好時間告訴她實情,畢竟不可能瞞一輩子。只是那個恰當時機,他還挑不到。

新居終于落成了。

唐寧華歡喜地走進來看,發現里頭一塵不染,她想應該是少言整理好了,唯一的缺點就是——

「為什麼我們兩人要同房?」

「夫妻本該同房。」

「我想等和宋梓讓的事處理完畢,再來想我們的事,不然我可能會被冠上不守婦道的罪名。」

「你與我同進同出早就不守婦道了。」

唐寧華冷瞪他一眼,「我不管,總之一定要拿到休書,不然我們就得劃清界線。」這是她做事的原則,不清不楚到最後會很麻煩。

「倘若老爺不放人,你告訴他我們的落腳處,不就正好讓他來抓人嗎?」

「對喔,我差點忘了他還想殺你,那怎麼辦?」

「寫封離緣信告知就好,至于他同不同意那就是他的事了。」

「也只好如此了。離緣信你寫好了,我不太會用毛筆寫字。」她只會用原子筆或電腦。

很多古代的東西她也不會用,比如大灶,幸好有少言在,他用得可順手了,而她只會蹲在一旁遞木柴.

少言很專心生火,瞧他專注的表情,唐寧華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抱著她的那天,她同樣看著他的臉,只是那時覺得冷漠,現在卻覺得溫暖,明明是同一個人,怎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少言,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很冷漠,直到相處後才發現你其實很溫柔,只是習慣冷著一張臉,如果不是熟識你的人,只怕第一眼就會被你嚇跑了。你不肯告訴我你是誰,至少能說說你家里的事吧?我對你一無所知呢。」

她又遞了一根木柴給他,眼看火生起來了,宋梓讓將鍋子放到灶上,然後把洗干淨的菜扔進鍋里拌炒。

「鹽。」

唐寧華伶俐地遞上鹽罐。

三兩下一盤青菜上桌,接著他又利落地煎魚、炒肉,看得唐寧華入迷,也忘記自己剛才問了什麼問題,直到菜全端上桌,兩人坐下來吃飯時,宋梓讓才輕輕吐出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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