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知一頓,可惡呀!他的表情有這麼明顯嗎?竟然被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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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岩泉得知湅無心願意幫忙,即刻招來同批人馬共商計謀,經歷一個上午的討論,訂出在翻山岩上的搜尋範圍。
「哇哇,娘子,不公平呀!這塊肉明明就是我夾給妳的,為什麼又跑入我碗里來?
「什麼叫我體虛,需要補,妳……」一見這麼多雙耳圍在身邊,他小聲咕噥著,「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這樣講我,太不給我面子了!」
眼一瞪,他擺出為人夫的魄力來,「我不管,妳給我吞下去,妳不需要,小東西需要!」
殷岩泉抿著唇,等待左手邊那對夫妻安靜後,再開始分派各路人馬,片刻不到,那端又傳來某人抗議聲。
「妳再說一遍試看看,居然說我的體力連小東西都比不上,可惡,我、我先天不足,但是我後天有保養呀!我天天吃一堆藥丹還不夠嗎?不管、不管,別再多說,妳相公我要妳吃,妳就吃!」
殷岩泉深吸口氣,選擇忽略那頭吵鬧的雜音,繼續未完的分配工作。
「我們分四路,思空掌門和其手下,水姑娘則和我一組,另外……」對那頭連用頓飯也吵鬧不休的夫妻看了眼,他皺了下眉才開口,「陸公子就和其夫人一組,這三組人馬從陣頭山的東、西、北方入林,其它則埋伏在南……」
「請等等!」有人叫停。
殷岩泉看向水家堡內武功高強又美艷嬌柔的水秋雁,「水姑娘有提議嗎?」
「此行定要將瘋魔制伏,為免有人路上吵鬧耽擱,浪費大家精力,我認為……」明眸瞄至那嘰嘰喳喳不得安寧的夫妻一眼,「由殷大俠跟陸公子一組,我就和陸少夫人一組,行動上來講比較不會慢。」
讓那對夫妻一組,恐怕天黑了,都還在街上逛。
殷岩泉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可以,那就改為妳與陸少夫人……」
「我、我反對!」
這聲反對,出于終于肯安靜的陸遙知嘴里,就見他嘴里塞滿了食物,還得抽空發出聲音,實在辛苦。
「我、我要跟我娘子一組。」他們是不能分開的。
「陸公子一個大男人,何必這麼黏著自己妻子?」
陸遙知眼珠子一轉,這會兒又是哪根蔥在說話?
哦!不是蔥,是那個老愛瞪著他和心兒看的水家小姐。
「不行嗎?我就是喜歡賴在我娘子身上,妳憑什麼管我?」手臂一抓,毫不客氣把他娘子抓入懷中。
反正都已經沒面子了,他不介意在大眾面前當個讓人笑掉大牙的小相公。
「若你是認真想抓到瘋魔的話,就該知道我這麼要求的原因。」水秋雁語氣凌厲,心里卻暗罵,邪魔歪道果然寡廉鮮恥,光天化日下,竟然做出這麼有違禮教之事。
「況且你一個堂堂男子漢,只會躲在妻子身後,干嘛,難不成你還需要尋求女人保護?」
水秋雁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踩中陸遙知心中的痛,還很痛、很痛。
正想揮個兩拳讓人評評看,他是否真的這麼懦弱時,向來對閑雜吵鬧漠不關心的湅無心,卻按下他沖動的手臂,緩緩開口。「我相公是擔心我的身子,才想陪同我一起,畢竟,我月復中有他的骨肉,一個男人會關心自己妻小,這很正常。」
如果不是這麼多觀眾在現場,陸遙知真想把心兒抓來吻上一回,不過,她的下一句話,卻教他哇哇大叫起來。
「不過我也贊同這位姑娘所言,我同她兩人朝東出發,但我有個要求,我相公要與其它人守在南方林口,不跟我們入林。」
「娘子!」
湅無心瞅了他一眼,眼中有著他才懂的開心,他明白,心兒是擔心他出事,她能自保,但他呢?
縱然不滿,他也只能繃著臉坐下。
既然不能幫她,就只能成為她的負擔,這道理他懂,但心里就是不爽嘛!
遲早有一天,他會讓他娘子知道,他不是那麼沒用的。
總算解決分配問題,殷岩泉將出發時辰定下。
「好了、好了,都決定好了是吧?」拍拍,陸遙知一把拉起位上的湅無心,掉頭就走,「娘子,咱們快上街去,我听聞這鎮上晶玉糕是出了名的好吃,我們得快去嘗嘗,真是的,浪費一上午的光景,居然只討論何時出發。」
老兄,那是你根本沒參與討論好嗎?
眾人將埋怨的話往肚里吞,各自退離準備接下來的行動,唯獨水秋雁仍坐在位上未動分毫。
「水姑娘?」殷岩泉不解的望著她。
「殷大俠,可否借一步說話?」她眸中狡芒一閃,「小女子有個一石二鳥之計,不知道殷大俠是否願意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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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積雪,放眼望去淨是一片雪花茫茫的空曠荒野,冷呼呼的風聲吹過耳際,大地有股蕭瑟之美,只不過對兩個大男人來說,走在這片蒼茫山里,毫無任何感動可言。
「陸公子,上回的事,我只想說,我不是有意要傷你……」
陸遙知揮完手,立即吐著氣暖著自己根根指頭。「做都做了,過去的事情甭提了,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在這里。」
說不準跟,他還是跟來了。
不過,他要申明,他不是故意違反娘子的話,是殷岩泉自己過來約他一道而行。
「陸公子應該知道,我這一生以行俠仗義、鏟奸除惡為己任,就算遭人辱罵,只要關系到整個武林的和平安寧,我都會去做,所以,要是有冒犯之處,我希望你能諒解。」
陸遙知古怪的瞧他一眼,「這就奇了,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還一直跟我道歉,活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殷岩泉唇邊露出僵硬微笑,「對于上回之事,我仍是耿耿于懷。」
「不用,只要你繼續跟我保持五步遠,這就夠了。」他一步跳遠,抖著手抖著肩道︰「咱們同是男人,說話就說話,干嘛老靠過來,清清白白點好。」
應該說,他可不想殷岩泉早死。
此時,遠方天際,一陣狼煙直沖雲際。
陸遙知不解的盯著殘留在空中的濃煙,「這是?」
殷岩泉抿了唇,「有人找到霍戒的足蹤。」
「那我們還在這里干嘛?」不顧殷岩泉遲疑的神色,陸遙知快步邁去。
他只想快點結束,好帶著心兒離開。
幾乎是往高處爬,遠遠的,陸遙知便瞧見熟悉的身影。
湅無心靜靜的站在樹旁觀望著中央的塵土卷揚,瘋魔與其它人等正在里頭糾纏著。
那群號稱武林高手一個個被霍戒打的東倒西歪,不是倒下就是打飛出來,不稍片刻,已經沒有人圍在瘋魔前了。
那瘋子發現了樹旁的湅無心,凶光暴怒,攤開一雙鐵爪橫沖直撞地朝她沖去。
小心兩字還沒開口,陸遙知就見他娘子飛身跳開,同時銀針一揮,立即制住瘋魔面額三大門穴,他激烈的反應緩和下來,此時,數個不甘心成為敗將的人,包含水秋雁在內,舉劍朝他剌去。
不料,這瘋魔還有能力反擊,雙掌一抬,大喝一聲,雄厚的掌力把他們團團震開,尤以身輕的水秋雁最為嚴重,她被掌風震到斷崖邊,眼見就要摔下去。
湅無心動作更快,飛撲上前拉起水秋雁,讓她免于摔下崖。
那瘋魔卻已逼近湅無心,朝她劈下一掌,湅無心閃也沒閃,旋過身正面迎向,只見瘋魔悶哼一聲,瞬間癱倒在地上,出掌的那條手臂早已被折斷,不過,瘋子就是瘋子,都這樣了,還跳起來繼續嘶吼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