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情 第15頁

懲罰似的吻在踫觸到柔女敕的艷唇後,倏地轉變為狂潮,讓他想起那一夜的火熱纏綿,她柔軟身子所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味,讓那一夜的他變為一頭只受所控制的野獸,瘋狂的向她需索一整夜。

此刻他還想再要她一次,他要在她身上烙印他的痕跡,他要將她心中的男人趕出去。

瘋狂的想法才竄過腦海,火焰般灼熱的吻倏變為溫柔如水的啄吻,在她臉上、脖頸上留下只屬于他的記號。

俞心慈嬌喘不休,腦子無法思考,全身逐漸熱起來,如被烈火焚燒。

西門涯抱起她縴細的身子,往床上走去。

當身子接觸到柔軟的床鋪,俞心慈混沌的神智突然清朗起來,她伸出小手擋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熱情。

「為什麼?」她直視著他含欲的眼眸,縱使此刻她臉紅如火,心跳如擂鼓。

西門涯眸光濃濁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聲音低嗄的道︰「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

她一臉茫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心里一直只有他,無人可取代。

「你……」話還未問完,俞心慈猛地明了他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他剛才的質問,他把她當作什麼樣的女人?頓時怒火自胸口竄起,她伸手推開他,「走開,卑鄙、無恥的男人。」

西門涯濃眉一揚,她的怒責讓原本高張的他頓時冷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疑問,「你罵我?」

「你不該罵嗎?」她怒問。

西門涯一愕,瞪著她那雙快噴出火的美眸。

不想再見到他!俞心慈突然奮力的推開他,滑下床,快速奔走。

西門涯被她的舉動怔住,讓她自身下溜走。

俞心慈本想奔出房,但經至大桌時,她停了下來,突然拿起桌上的利剪,賭氣的將剛裁剪好的布疋剪個稀爛。

她恨他、氣他、惱他!

從後追趕而來的西門涯被她瘋狂的行為嚇著,尤其是她那張怒氣騰騰、充滿恨意的小臉。這是他頭一回見到她這般令他心驚的表情。「心慈?」

「我愛做衣服給誰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也沒資格管。」她怒火中燒的瞪向他。

她的話激起他原本因驚訝而消失的怒火,「你說我沒資格?」

「不錯。」她回吼。

「別忘了我是你夫君,你的一切我都能管。」語氣充滿了霸道,這也是他頭一次對妻子展現出專制的一面。

「就算你管住我的人,也管不住我的心。」俞心慈怒道,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熊熊燃燒的怒火已經讓她喪失理性。

西門涯被她挑釁的話氣得額頭青筋暴露,什麼冷靜、自制全沒了。

「你有膽再說一次。」

「要我說一百次也可以,你沒資格管我。」俞心慈傲然的抬起小臉,一副根本不怕他的表情。

西門涯幾個大步來到她面前,雙手捏住她的雙臂,其狠勁像是要捏碎她的手骨。

很痛,痛到讓她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不過,她硬忍下來,不願在他面前示弱。

「放開。」她語氣平靜到不帶一絲波動。

西門涯瞪著她倔強、驕傲的小臉,不自覺地手勁逐漸加大,一點也不知道袖下的藕臂已經有一圈瘀痕︰直到她皺起細致的眉、咬著下唇,像是在克制什麼,他才

驚覺到自己對她所施加的蠻力。

天呀!他向來自傲的冷靜竟然被一名縴弱女子破壞殆盡!

一名只不過是他妻子的女人,竟然能夠將他向來控制得宜的脾氣撩撥成熊熊大火,險些無法控制!

西門涯突然松手放開她,連看也不敢看她,毅然轉身離去;他一點也不知道,怒火來得這麼張狂,是因為嫉妒的情緒在心中發酵。

在他走後沒多久,俞心慈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利剪自手上滑落至桌上。

她呆呆的看著桌上殘破不堪的碎布,完全不能夠明白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不成熟、毫無理智的瘋狂舉動來的?

直到寶兒沖了進來,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寶兒目光充滿不敢置信,「小姐?」

俞心慈瞪著桌上的破布,兩行清淚滑落粉頰,她覺得她的心和這些破布一樣,破碎得再也無法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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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涯大步的跨出主屋,腳步不曾停頓的往大門走去。

一路上,經過西門涯身邊的人,全被他那不曾有過的駭人怒顏嚇著,恭敬的行禮後,紛紛遠靠在一旁,讓主子走過,免得無端被掃到台風尾。

西門涯踏出西門府後,隨便挑了條路就走,完全沒有想到要往哪個地方走去。

他不明白胸口那澎湃的激動從何而來,此刻他只想冷靜下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竟然能夠讓他失控,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又不是沒被女人背叛過,他前三任的妻子哪一個不是紅杏出牆,甚至第三任妻子還下毒害燕兒,他也沒有發過這麼大的怒火!

但為什麼獨獨對俞心慈不同?難道就只因為喜歡她嗎?可就算如此,那也不足以影響到他的情緒才是。

不安、煩躁、憤怒交雜在他胸口,造成一股沉重到令他感到窒息的壓力。無法排解又充滿疑問的他,只能夠在街上游蕩,看能不能讓沸騰的怒火平息下來。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讓他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老人。

「岳父?」

俞老爺笑了笑,看著偉岸不凡的西門涯︰心想女兒真的是高攀人家了。

「賢婿,有件事想跟你談談,可以嗎?」這事他考慮許久,才決定要找機會對西門涯說。

「當然。」

「這件事我希望愈少人知道愈好。」

西門涯眉一揚,隱約覺得俞老爺要說的事和俞心慈有關。

他點了個頭,抬眼望向再走幾步路就可以到達的酒樓,「岳父,前面酒樓是小婿的產業,請。」

俞老爺又笑了笑,坦白說,西門涯這聲岳父讓他覺得很對不起他。雖是如此,俞老爺還是讓西門涯請到酒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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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酒樓,西門涯吩咐掌櫃騰出一間隱密的房間,並送上一桌美食佳肴。

二人對視好半晌,西門涯見岳父遲疑不決的模樣,分明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卻又不好啟齒。

「岳父,有事直說無妨。」

俞老爺看著眼前這位有著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的俊杰男人︰心底的愧疚更深。自從女兒嫁出去之後,他沒有一天睡得安穩。

他嘆了口氣,輕聲問道︰「心慈還好吧?」

「她很好。」西門涯毫不猶豫地回答,縱使剛才他們吵過架。

他能夠體諒岳父的擔心,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他這位有克妻命的男人,相信天底下任何一位父親都會為女兒提心吊膽,生怕女兒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

俞老爺是敦厚的人,西門涯的回答只讓他更加覺得對不起他。

「賢婿,有一件事我先代心慈向你道歉,若日後有因為心慈而傷了你的名聲,請你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生氣。」

西門涯濃眉一揚,只覺得眼前這場景好熟悉,沉下眼,他突然想起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記得前三任妻子犯下錯事時,他請來她們娘家的人,當家者也是這麼請求他。難道……心慈背叛了他?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他不自覺地握緊拳頭,極力將胸口那股怒火壓制下去。

「小婿不懂您的話。」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他會讓自己冷靜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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