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珈掩嘴一笑,挑挑眉後,趕緊跟上菟絲的腳步往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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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腰圍的部分太寬,我們可以再修改個一兩寸。」尤珈幫菟絲拉上拉鏈,繞到她的身前,整整白紗的衣擺和腰部手工縫制的珠鏈。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菟絲根本無心于禮服上,疑惑在腦海翻騰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直問。
「我和衛醫師?」似乎不訝異于她的問題,尤珈掩嘴嬌媚地一笑。
她的笑容讓菟絲的心更加揪緊,本就沒了笑容的臉,轉眼間又沉了幾分。
「嗯。」喉問咕噥了聲,菟絲想著,如果一會兒後她敢向她挑釁,她絕對不會客氣,沒給五百、也絕對會給一千,賞她兩個巴掌。
「我想,你有點誤會我們了。」尤珈看得出來,畢竟一進門,菟絲的態度就不是很友善。
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但她的舉手投足和眼神,都很明顯地帶著濃濃的醋意。
這話提醒了菟絲,她立刻反駁︰「我哪有誤會什麼?」
對呀!她氣什麼?又干嘛問?如果他真的與其他的女人搞七捻三,她大可藉由這機會拒婚。
「通常否定得太快,反而容易泄露心事。」尤珈笑著,和善地幫她拉拉肩線。
菟絲有點懊惱,不過沒忘該掩飾好。「我哪有什麼心事?」
尤珈往後退開一步,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遍,很滿意于這件禮服穿在她身上的感覺。
「我跟衛醫師認識大約差不多有兩年的時間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她邊說邊轉過身去取來珠花針。
「救命恩人?」菟絲哼了一聲。
她可從不認為他的醫術會有多高明,能成為別人的救命恩人。
「嗯。」尤珈收起了笑容,柔媚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痛苦。「我的毛病是家族性遺傳,除了有先天性的氣喘之外,還有心髒瓣膜異位的問題。若不是遇到了衛醫師,我可能活不過前年的冬天,也就別說,現在能從事自己最喜歡的禮服設計,都是他的功勞。」
「你說的是西醫的部分吧?」雖然她的模樣看來不像在開玩笑,但菟絲仍忍不住懷疑。
拜托,那家伙這幾年不都窩在家里看診,只從事中醫嗎?
雖然她明了他有西醫執照,也曾在醫院里實習過,但他後來不是選擇了承繼衣缽,只在診所里看診,替人把脈嗎?
「衛醫師是中西醫皆行的。」尤珈有點驚訝,對于自己的能力,難道衛醫師從不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表現嗎?
「我被他看診那年,是在紐約,因為我的主治醫師和衛醫師頗有交情,剛好又有個學術性的研討會……」
尤珈以半回憶、半說笑的方式,將那年發生的事,從頭至尾說了遍,言談中不難看出她對衛仲紹的感激和敬佩。
「听你說,他好像真的很行?」菟絲很驚訝,她一直不知道這一面的他。
「是呀,衛醫師可算得上全球頂尖的人物。」尤珈回想著主治醫師說過的話。
「既然這樣,他干嘛窩在家里的小診所?」衛老爹和貴妃媽媽不至于會限制他到國際上去發光發亮吧?
尤珈掩嘴一笑,滿臉羨慕的看著她。「對一個優異的男人來說,如果他願意放棄揚名世界的機會,那麼那個讓他留下來的理由,肯定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他留下來的理由是什麼?又是什麼讓他如此看重,甚至重過揚名世界?是衛老爹和貴妃媽媽嗎?
尤珈的話讓菟絲陷入了沉思,一整天,她腦海中裝入的問號,無端又多出了許多來。
第九章
「你今天真安靜,讓我有點無法適應。」將車放到停車場,衛仲紹陪著菟絲一路走回家。
他發覺自從離開了禮服店後,她就安靜了許多。
一路上幾乎沒有開口說過話,甚至是一直陷于沉思之中。
「干嘛?幾分鐘沒跟我吵,會難過嗎?」菟絲停下了腳步,翻眸瞪他。
听他的口吻,好似說她是個喜歡吵架,沒事就動氣的人?也不想想,每回都是誰惹她生氣的?
她都還沒怪他,都是他害她的氣質和水準越來越差。
「對嘛,這樣才像你。」衛仲紹朗笑了兩聲,伸來一手揉揉她的頭發。
菟絲氣極了的揮開他的手,忿忿難平的瞪著他。「什麼樣才像我?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本來不是這樣的,都是你害的好不好?我才不會無緣無故的生氣,更不可能亂吼人。」
「看你說的,原來我的好心,全讓你給當成了驢肝肺。」說他變態也罷,他就是喜歡看她白皙的臉充滿朝氣的模樣。
「什麼好心?」菟絲很有意見,難道惹她生氣也叫作好心嗎?
「你不覺得你現在這樣看起來,精神好多了嗎?」他伸來一手在她尖瘦的下顎上一掐。
菟絲氣得恨不得抓起他的手來咬上一口。「你是中醫師耶,蒙古大夫,你難道不知道常發脾氣會傷肝嗎?」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他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惹她生氣。
不過,動機不明。
「沒關系的,反正我會常送藥茶給你喝,何況結婚後,有我這個精良的醫師在你身旁,絕對不會讓你的肝髒有絲毫的問題。」
「我能信得過你嗎?蒙古大夫!」莫名地,菟絲又想起了尤珈的話。
「我可從沒讓你拉肚子或中毒過吧?」笑睨她一眼,他的一手改挪到她的頸後,撐住她的腦袋,側過頭來在她柔潤的唇上偷得一吻。
「那、那……是我好運,命大!」菟絲的心莫名的顫悸。
「是嗎?」他臉上的笑更加迷人了。
菟絲微微地閃神,因為他的笑容。「對了,你怎麼從來沒說過,你認識像尤珈那樣嫵媚動人的女人?」
「在我的心中,任何人都比不過你。」他的態度和神情都很正經,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惡心!」雖然他的話夠肉麻,但菟絲承認挺受用,至少此刻心中多了分甜甜的滋味。「別岔開話題,我是問你怎會認識她?」
雖然尤珈已坦言過,但她還是比較想听他親口對她說。
衛仲紹略挑起一眉來,笑睨著她。「你……吃醋啦?」
真難得,她居然會對他和他身旁的人產生興趣。
菟絲板起了臉,癟起嘴。「鬼才吃你的醋!」她有被人抓住小辮子的心慌,明知這樣的心慌很可笑。
「喔?」他的眉結高高的挑起。
「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不說就算了!」菟絲氣得干脆一把推開他,轉身就往前跑。
當然,跑不了幾步,她的男人就輕而易舉地追上來,緊緊握住她的手。
「尤珈曾經是我的病人,而更正確的說法是,她是我的一位好友的病人,後來為她引薦我,來幫她執刀。」他輕描淡寫地,算是解釋過了。
這次菟絲沒甩開他的手,任他握著。
「告訴我,你是蒙古大夫,對吧?」明知他從小就很優秀,但,在菟絲的心中,仍舊殘存著某一種固執。
她寧願相信他是蒙古大夫,否則就得去想,為何他會答應衛老爹的要求,守在自家的小診所執業,而不願意像尤珈所說,接受一些世界級醫療研究機構的邀聘?
這樣的原因想必在他心中佔著首要的地位……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理由?
「你說呢?」他伸來一手,輕輕勾起一繒垂落在她頰靨上的發絲。
迎著他的眸光,菟絲竟為他瞳仁中的深情而顫悸,心跳也莫名地加速。
「當、當然是蒙古大夫!」喉頭異常地干澀,她忙咽下一大口唾沫。
「喔,原來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真是淒慘。」衛仲紹的話才說完,一部黑色豪華型賓士剛好由他們的身旁駛過,停在小山櫻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