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黏著你 第13頁

「嗯。」紫瞳點點頭,才發覺自己是躺在鄂圖克的臂彎里。

「是個可怕的夢嗎?「他挪挪身軀,為她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她又點點頭,昂起臉來。「我很少作夢的。」何況是個可怕的夢。

雖然沒來得及將夢里的人看清楚,但縈回于心口的悸顫已足夠教她擔心。她有個不好的預感,而且從未如此強烈過。

「要不要說出來听听?」他順著她的發絲,安撫她。

「是霧,不,又像沙暴。」她皺著眉,開始努力的回想著。

他將她擁緊,讓她俯趴在他的胸膛。

「算了,還是別想了,或許是屋外又起了沙暴,才教你作了惡夢。」

他溫柔的撫觸、溫暖的掌溫確實安撫了她,但隱隱地,她內心深處仍無法遺忘那份忐忑。

「這兒為何常常起沙暴?「她問。

「這里有綿延幾百里的沙漠,所以這是自然現象。」他支手撐住俊臉回答她。

「只有在夜里風大時才會嗎?」是因冷熱空氣快速對流所產生的現象吧?

他修長的指壓上她豐潤的唇辦。「一年中總有大半年會起風沙,住在這兒的人早已習慣。」

「可你曾想過,萬一哪日孔雀河的水干了,這座城、或是整個王國,有可能因此而撼動?「

她想起千百年後的歷史,樓蘭國不過是個古跡,是絲路商道上曾經璀璨一時的王國。

「河水會有干涸的一天嚼?」他的薄唇貼近,在她的唇辦上流連輕啄。

紫瞳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能說嗎?她該說嗎?

「未來的不定數太多,而且我們只是平凡的人,凡人動不了大地,更無法違逆天意。」

他的手將她摟的更近,「你是要告訴我,興盛、覆亡,全憑天意嗎?「

紫瞳微點點頭,每個吸呼間都有著他濃濃的氣息。

「看不出來你是個悲觀的人。」在她的唇上又輕輕一啄後,他暫時移開了臉。

紫瞳眨著眼,想辯駁。

「我從不是個悲觀者。我只是就事……」

沒讓她有機會將話說完,鄂圖克的指輕點上她的唇。

「噓,別再說了,如果要淨說些我不喜歡听的話,不如……我們找點其他的事做?」

語畢,他的唇再度覆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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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瞳姊姊怎麼還沒醒,一定是阿爹昨天夜里讓人累著了。」

巫紫瞳非常確信,她是被這不曾間斷的嘮叨聲給吵醒的,至于聲音的主人,當然是蕪月。

她揉揉眼坐起了身,身旁的男人早已不在。

在床上一陣模索後,她羞窘地尋不到自己的衣衫,這時寢室外又傳來蕪月的聲音。

「覲春,我命令你現下就進去瞧瞧,萬一紫瞳姊姊生病了怎麼辦?「

覲春似乎是猶豫著,許久之後才回話︰「公主,這可不成,您就別害奴婢了,王可交代過,讓紫瞳姑娘多休息,等她喚我時,才準進寢宮去。」

「呿,我才不信你這套……」蕪月當然听不進覲春的話。

就在兩人一來一往的爭執問,紫瞳已下床尋回衣物,並穿戴完畢。

「蕪月,你來了。」她掀開紅紗帳,由寢室里走了出來。

覲春一見她出現,趕忙上前。

「紫瞳姑娘,奴婢去給您準備熱水,好沐浴包衣。」說著,她轉身飛也似地奔了出去。

蕪月的臉上掛著賊賊的笑容,朝紫瞳走近。

「哇,你說我現下該稱你紫瞳姊姊呢?還是紫瞳娘親?」拉起了紫瞳的手、她不知打哪兒學來的張狂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她的表情逗笑了紫瞳。

「瞧你的模樣,別跟人說你是公主,非但一點也不像,遺像個小混混似的。」

蕪月半分不在意紫瞳的評論,倒還開心地呵呵笑著。

「就稱你阿娘吧,反正我是嚷慣了阿爹,所以你是阿娘。」拉起紫瞳的手,她神秘兮兮地往寢室里鑽。

紫瞳被她的動作給搞柵涂,但也只好任她擺布。

「紫瞳姊姊,有些事我想阿爹一定沒對你提起,但為免你倆有誤會,不如我就先向你打小報告。」蕪月邊說,雙眼還不忘在床褥上搜尋。

「你想告訴我什麼?「紫瞳伸手扳回了她的臉,這丫頭方才還執意要喊她一聲阿娘,現下卻又改不了口。

而且最可怕的,莫過于她那對過分活潑的眼,似乎亟欲搜尋某樣東西。

「我要說……」耶!蕪月傾身向前,拉拉床單。「這皇宮中是住了許多的女人……」

看著床單上的那一抹紅,紫瞳的心先是一跳,臉蛋莫名地一紅,很快地拉過絲被覆住床褥。

「是真的耶!」蕪月像極了個好奇的小孩,雙眼發亮。

「什麼真的?「紫瞳難得懊惱,她怎就不能與一般的女孩一樣,含蓄矜持點?

「嗯,沒什麼。」蕪月拉回眸光,趕緊笑著揮揮手。

「對了,我是要同你說,這宮中雖然住著許多女子,可……阿爹可跟她們沒什麼關系。」

「既然沒關系,你干嘛提?」

紫瞳的腦袋一偏,這丫頭又在打謎語了嗎?

「我怕你吃味呀!「蕪月應得理所當然。

「我干嘛要吃味?」她瞥了她一記。

「哎呀,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嘛!「蕪月故意倚著紫瞳。

「那又是什麼意思?」紫瞳說著,伸起一手揉亂了她的發。

「我是要說,那些女人大部分是鄰國進貢,阿爹還沒想到要如何處理,就先把她們留在宮中。」

蕪月噘起嘴,「紫瞳姊姊,現下,你還吃不吃味?「

「這樣……」紫瞳的細眉輕輕地蹙起。「他真的都……沒動過人家?」

想起昨夜里激動、熱情如火的他,確實難以將他和柳下惠相提並論。

「當然是……沒……」不知為何,蕪月的聲音越說越小。

「我要听真話。」紫瞳以懷疑的眸光睨著她。

「可能沒有吧?「蕪月不再那麼確定。

「真的?」紫瞳的心不知怎地,郁悶了起來。

她驀然站起,掀開紗幔,走到鄂圖克的那座古琴前坐下。

蕪月無聲地跟著她。

「紫瞳姊姊,你放心,阿爹不喜歡她們的……」

她的話未說完,紫瞳的琴聲已壓過了她的聲音。

蕪月將這一切望進眼里,自覺做了件雞婆的事。

「我就要離開這兒了,是有點放不下心你和阿爹。」她盤腿坐下,雙手放在腿上。

這回,她可是鐵了心跟定夜鳴了。所以只要他起身回中原,她就決意跟著他一同走。

「你要跟著夜鳴公子一同走?「紫瞳側過臉來問著她。

蕪月用力一點頭,「他答應要帶我到江南去瞧瞧,誰知每回都偷跑。」

紫瞳停下撫琴的動作,剎那間,她突然感應到靈動,整個人一怔,腦海中閃過數個畫面。

「怎麼了?」蕪月見狀,伸手扯了她一下。

「也好。」紫瞳道出簡短兩字,有點語帶玄機。

方才腦海閃過的片段畫面,讓她知曉司徒夜鳴此行會有危險,而蕪月將是救他的人。

「什麼也好?「蕪月眨著天真的雙眼。

「能帶著你一同走,是他的福氣。」她緊守著不泄露天機的規定。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蕪月的雙眼發亮。

看著她發亮的眼,紫瞳淺淺一笑。

「說說看,你有多喜歡他?「她的手指又重新撥動琴弦。

「有多喜歡……」蕪月偏頭認真的思考著,過了一會兒,一副鄭重其事的說著︰「我不知道有多喜歡才叫喜歡,但我想,為了夜鳴叔,我可以把命交給他。」

紫瞳的心一怔,琴聲戛然即止,她縴細的指僵在琴弦上。

須臾之後,她由腰帶間掏出一塊玉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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