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未婚妻回來了,她該怎麼辦?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可……可她不想與別的女子一同分享相公啊!
表面上趙如梅對她和氣,可就算她再蠢再笨,也看得出來她眼里的敵意,顯然也絕容不下她。
今日的晚膳如同嚼蠟,她不想讓南宮桀不堪,更不想讓自己難堪,雖然蔡總管不停的在席間說這說那試著緩和氣氛,但她的心卻平靜不下來。
明知道他有未婚妻,明知道早晚要面對今日的局面,可這些日子以來,與南宮桀朝夕相處,習慣了被他寵被他疼,她便天真的以為只要逃避去面對現實,就可以永遠的和他長相廝守。
結果呢,人家正牌夫人回來了,那麼她這個小小丫頭,是不是該認清自己的立場,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她真舍得離開嗎?
初踏入南宮府時,或許能舍下這段情份毅然離去;可今時今日,一顆心早已經為他淪陷,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完那頓飯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著呢麼離席的,只知道當她終于躺道床上,已經全身無力。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可笑,耳邊想到幼時娘對自己所說的話——-小埃,女人這一生最幸福的,便是能夠尋到那個一生一世只牽你的手的男子!
一生一世只牽我的手……這樣的男子,在這世上真的存在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門「咿呀」一聲輕響,接著傳來一陣輕弱的腳步聲。
錢小埃嚇得猛然起身,剛要開口呼叫,就被一只大手掩住嘴,黑暗中傳來一道極熟悉的嗓音——
「噓!小埃,是我。」是南宮桀。
「你……你半夜不睡覺,干麼偷跑跑進我房間?」
「我想你!」
掀開被子上了床,在黑暗中,他一把將她狠狠攬進懷中,那股力道像是要將她的身子揉碎般,害得她險些斷氣。
錢小埃本想抱怨他太用力,雖然看不見他,卻感覺他散發出一股濃濃的不安。
「小埃,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答應我,絕對不可以離開我!」
南宮桀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失神過,不知道為什麼,趙如梅的突然回來,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那女人真的是他的未婚妻嗎?可為什麼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在她身上,他絲毫感覺不到一絲雀躍和愛意?
他也曾問過自己,他與趙如梅之間真的有過恩愛嗎?
可每次閉眼回想,他所看到的都是一片空白,腦海里只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告訴著他,如梅是他的娘子,娶如梅為妻,將是他今生今世的使命,不得違抗!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沒有愛,明明沒有情,為什麼她要娶她?為什麼不得違抗?
有太多的疑問,從趙如梅出現的那一刻起涌至心頭,但他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但卻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不安,仿佛他將要失去什麼……
是小埃,他的小埃!
晚膳時她蒼白憔悴的容顏,他全看在眼里,竟讓他的心好疼,他多想把她抱進懷中,告訴他,他今生今世不必負她。
可他卻只能僵硬的坐在原位,陪著她一起吃著食不知味的晚膳,陪著她一起不安,往日那個恬噪的丫頭,今天卻像丟了魂似的,連踏出房門的步履都顯得好沉重。
第8章(2)
胸前傳來一陣溫熱的濕意,手指輕輕一模竟是她的淚,心中一痛他忙將她摟得更緊。
「別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給我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答應我,求你答應我!」
錢小埃緊緊的回應他,抱住瘦長的他,試探的仰起小臉,輕輕蹭蹭他的臉頰。
南宮桀立刻回應她,兩人一陣耳鬢廝磨,舍不得分開。
「你就這樣跑來,真的沒關系嗎?」她像小貓一樣縮在他懷中,用力吸吮著他身上的氣味,感覺此刻他真實的在她身邊。
「她還不是我的妻!」好半晌,南宮桀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未等錢小埃做出回應,他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黑暗里,傳來他濃重的喘息,「這輩子,我只要你一人陪我走下去!」
「告訴她,我現在沒空,晚些再說!」
打發了前來傳達的丫頭,南宮桀的臉色已經露出些許不耐,這已經是趙如梅那女人第九次派人來叫自己過去。
一旁伺候的蔡總管見主子臉色奇差,忍不住道︰「莊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如梅小姐,不怕冷落了這未來的夫人嗎?」
他的話得到南宮桀一記大大的白眼。「什麼未來夫人,我又沒一定要娶她進門。蔡總管,你可還記得,當初我為什麼會同意娶她?」對于自己為何會答應娶趙如梅這件事,他一直想不透。
他只記得自己幾個月前因事出門,至于外出的那段記憶十分模糊,自出門後再回到南宮府,然後趙如梅成了自己的未婚妻,這一切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
蔡總管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道;「莊主你忘了嗎?咱們府里從前釀制桃花醉的大師傅在不久前因病去世。自他去世後,桃花醉的秘方便落到如梅小姐的手中。如梅小姐曾與莊主說過,如果肯答應娶她為妻,他便交出桃花醉的秘方。那時少爺對她的提議很是不滿,所以舉辦了幾場釀酒大賽,就是想從各地選出一批精良的釀酒師,來取代趙家的桃花醉。
可不知為什麼,你自從三月離開,五月底再回來後,整個人就變了,不但取消了釀酒大賽,還對外宣布,要迎娶如梅小姐為妻。」
听著這些話,南宮桀的臉色慢慢陰冷了起來。
「當時府里的人都以為莊主是因為尋不到比桃花醉更好的美酒,所以不得已同意如梅小姐的提議,況且您與如梅小姐本來就是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所以宣布成親也是理所當然。」
「三月到五月?」
南宮桀輕喃,猛然想起錢小埃在那次救了自己之後,她曾問過她想要什麼賞賜,她什麼都不要,偏問他三月到五月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做了什麼。
為什麼小埃會問這個問題?
三月到五月……他明明去了宜昌啊!
可他去宜昌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這段記憶竟是這樣模糊?
他連三年前發生的事情都能清楚的說出來,為什麼短短幾個月前發生的事,他卻忘了?
見南宮桀陷入失神,蔡總管小心打量他。
小埃那日對他說,這段時間,莊主明明去了蘭山村,並且在那里與她定下今生今世情緣,可莊主卻抵死說他去了宜昌……
「莊主,若我沒記錯的話,再過些日子,你與如梅小姐的婚期就要到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響雷,震得南宮桀愣住。婚期就要到了嗎?
他茫然的看著蔡總管,「若是我現在取消婚約,可……還來得及?」
蔡總管抿唇一笑,「莊主是主我是僕人,既然莊主想要做此決定,我自然會將這件事辦得妥妥當當。」
此刻的窗外,一個人影悄然離去,眼底正流露出一抹陰毒狠辣的目光。
「啪!」
一個震耳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驚擾了趙如梅慌亂的心。只見一個當差的丫頭摔倒,摔破了茶杯茶碗,也灑了一地的點心。
趙如梅剛剛親耳听到南宮桀與蔡總管的談話,一肚子氣無處發,剛好看到這笨手笨腳的丫頭。她氣沖沖的上前,一把揪起那個闖了禍的丫頭,狠狠甩了她兩記耳光。
丫頭捂著臉頰,驚恐的看著對自己大打出手的人。
「蠢貨,你到底有沒有長眼楮,連平地也會摔倒,還是你瞧見南宮府的東西不順眼,故意摔碎它?平日莊主和蔡總管縱容你們,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忘了自己姓什名誰,一個個妄想飛到枝上做鳳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