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離苦眼楮往唐靈手掌一溜,心突然又揪了起來。多縴巧的手啊!他抓起擱在掌上比劃著。
這麼細這麼小,感覺自己略略用力,就能把這小小手掌掐碎了一般。
他想起唐靈全是靠著這雙手在劈柴生火,哎呦,他心里疼的,直像有人在擰他肉般。
懊怎麼說他才肯跟他一道離開呢?
他望著唐靈臉蛋想了又想,腦子是還沒想出更恰當的說詞,可目光已被他桃花似的小嘴兒拉走。
他驀地想起那小嘴兒的滋味,該用什麼字句形容?比花還香,比蜜還甜?不止不止,他聞過花也嘗過蜜,唐靈嘴兒的滋味,比這二者更更更更——要好上不知多少!
他心想,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親可口的一張嘴啊!
像失了魂似,寧離苦傻傻望著唐靈,看著看著,竟不知不覺地朝他倚去;想著想著,嘴已經貼到唐靈的唇上——
你這樣跟虎威那幫人有什麼兩樣?
一聲喝斥在他腦中閃過,他窘得把唇挪開,可目光一落至唐靈唇瓣,竟又依依難舍。
他想起唐靈被他搭肩時的反應,那麼明白不諱的討厭——他心抽了一下。
他很清楚,錯過了今晚,日後肯定不會再有觸踫唐靈的機會,但是乘人之危,怎麼說都不是仁人君子該做的事!
但他哪時候在乎仁人君子這名號了?
真的,只要能再親吻唐靈小嘴,要他下半輩子被關進地獄坐監,他也甘願。
他就是這麼地想!
最終,他還是臣服于體內的渴望。
望著唐靈如花嬌艷的臉蛋,寧離苦像望著什麼稀世珍寶似地悄悄靠近,暖熱的唇一覆上,他心里涌起一陣感動。只是不久,單純的踫觸已沒法滿足他,他嘴唇開始舌忝、蹭、揉——直到昏迷不醒的唐靈配合地張開嘴,寧離苦如願以償似磨蹭唐靈香舌,吮啜他口中蜜津。
好甜,好甜——他發出刺耳的呼息,整個人像團火般熱烈燃燒——他俯頭蹭著唐靈柔女敕的臉頰,知道自己早已興奮硬起。
好想要這家伙——雖然明白眼前人是個男子,但寧離苦顧不了這麼多了,他想要,就是想要!
他不斷吮著唐靈下唇,幾乎想把全身的熱火,全灌注在兩人交疊的嘴上。
唐靈神智雖然不太清醒,可多少能感覺到唇上吮吸,直到快喘不過氣,她申吟著想揮去臉上的重量,可雙手卻沉得無法抬起。
「唔……」
听見唐靈的輕吟,寧離苦倏地彈坐起,就像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孩子。可還好,唐靈只是申吟了聲,不是真的醒來。
只是這一嚇,也把寧離苦的神智喚了回來。
天吶!他用力搓揉臉頰,真的完蛋了他。剛才那一吻已然讓他發現,他對唐靈的欲念,早已不是去花樓找個姑娘玩玩,就能消弭得了的。
他想,自己八成已經愛上唐靈了。
他深吸口氣。他愛上——一個男人!
第3章(1)
唐靈這一睡,直睡過了個把時辰,才迷迷茫茫轉醒。
睜眼望見陌生的床頂,她忽地想起自己被人用帕子捂昏的事——她倏地坐起,一雙眼驚惶地查探四周。
不會吧!這兒是哪兒?她身分被揭穿了嗎?
寧離苦正好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嘿,你醒了!」
「怎麼會是你?」她緊揪著被褥瞪著寧離苦問,她記得明明是虎威鏢局的人弄昏她的啊……
寧離苦將盆子往架上一擱,先擰了條帕子給他,接著才說︰「我正好遇上——」他三言兩語很快地解釋。
原來是他救了她——唐靈捏著熱帕子思索。所以說,她的身分現在還瞞得好好的嘍?
知道這一點,她心里有股不知該說是安心,還是失落的微妙情緒。
罷才那一瞬間,她還真有些渴望事情被揭露了,那麼她便可以順水推舟,求他帶她離開芝蘭樓。
看這情況,老天爺不打算讓她這麼好過就是。
她一邊嘆息,一邊拿帕子擦臉,擦過臉後,腦子里殘存的那一點暈眩終于散去。
「我昏了很久嗎?」她看著他問。
「是好一會兒。」寧離苦拉了把椅子坐下。「噯,經過這一次,你還是不打算跟我回寧家堡嗎?」
唐靈一瞅他。「我還沒有機會跟我姥姥商議……」
「還商議什麼!」他沒好氣。「那幫人都已經欺到你頭上,今晚是剛好被我遇上,要是下一回我不在,你怎麼辦?」
「我知道,」這點她一想到也是渾身發顫——剛才被人強捂住口鼻的驚懼,她可丁點沒忘記。「可是我不能先允你啊,萬一我姥姥不肯怎麼辦?」
「我跟她說。」寧離苦說走就走,身一站就想沖回芝蘭樓。
「嘿!」唐靈見狀,趕忙下床拉人。
大概是她體內的麻藥未全退,她才剛站起,雙腿便不支地軟倒。
寧離苦及時抱住。
「沒事吧你?」他擔憂之意溢于言表。
唐靈一瞧自己雙腿,苦惱地說︰「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的腿好像兩袋棉花一樣,使不出力。」
「我瞧瞧——」他抱她回床,伸手就要捏她右腿。
「不用,」唐靈趕忙擋下。「我自己來就好!」
男女授受不親——她想,他一個大男人,她怎可能讓他隨意踫她!
被拒絕的寧離苦表情挺悶。他就是不喜歡被唐靈拒絕,哪怕只是小小地捏捏腿,唐靈一說不,他心就抽疼。
虧他還是這小子的救命恩人!寧離苦嘴里嘟囔著,干麼防他像防賊一樣?
捏起來是會痛的。她自己捏捏後說︰「還有知覺。」
「大概是虎威那幫人藥下得重,你醒了但藥力還殘在體內。」
唐靈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
「怎麼辦?我不能在這兒待太久啊,要是我姥姥發現我不見,肯定會擔心的。」
「就說我去跟她說嘛!」
「不行的啦!」唐靈有她的顧慮。她想姥姥跟寧離苦又不熟,若從他口里听見她被虎威那幫人襲擊,現在又腳虛得沒辦法走路,會多難過多擔心吶!
這也不好那也不行!寧離苦一嘆。「不然怎麼辦?你又走不動!還是你願意讓我抱你?」
「抱我?!」她朝自己身子一瞟。「你不覺得我太重?」
被拒絕太多次了,寧離苦現已不敢想唐靈醒著的時候,會願意被他踫觸。所以一听唐靈這麼說,他連答都懶得答,直接過去抱人。
唐靈驚呼一聲,下一瞬,她已落在他懷中。
他俯視唐靈的臉。「看見沒有?我抱你就跟抱條棉被一樣輕松。」
這樣貼在他胸膛上,唐靈表情有些羞,心也不像話地怦怦亂跳。
說真話,扮了男孩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跟男人這麼親近。
而這個人到底搶走了她多少第一次——此刻閃過她腦海的,恰恰是她跌進他懷里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畫面,她臉一紅。
「真懷疑你平常都吃些什麼?輕成這德性——」他嘴上還念個不停,可表情卻溫柔極了。如果可以,他真想這樣抱著一輩子不放。
唐靈從他語氣中听出他的疼惜,偎著他的心窩甜甜揪了一下。
她想,假如有一天,他知道她身為女兒身之後仍然像現在一樣關心她,那麼下半輩子,不管他要她做什麼,她絕對沒有二話,哪怕是要她做牛做馬,她也甘之如飴。
「抱緊了,要走嘍!」他手輕托著她腰間提醒。
唐靈臉偎在他肩窩,輕謝了一句。「就麻煩你了。」
「說那什麼話,我從不覺得你麻煩。」說完,他接著推開通往街口的木窗,腳輕輕一蹬,人像飛上天似地躍出窗欞。
唐靈驚呼了聲,可很快就陶醉于這有如展翅飛翔的速度。
「哇!我沒想過還有這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