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蛋糕。」
楊克欣眼珠子一轉,歪著頭猜道︰「不會是你親手做的蛋糕吧!」
口氣里的嫌棄味令原本還有點難為情的男人一下子噴出火氣。
「是我做的又怎樣,不行嗎?哼!我不能做蛋糕送給我的女人嗎?」
他拿出讓一坨鮮女乃油包圍的圓狀物,外觀坑坑洞洞恍如經歷了一場炮彈攻擊,要有非一般人的藝術目光才能探出蛋糕的美觀在哪里,圓狀物的頂峰用紅色糖漿寫了個「欣」字,旁邊還附帶了一個扭曲的愛心圖案。
他今天死纏著張艾英,不讓她跟著另外三個女人進行跟蹤,就是要逼她教他做蛋糕,他想親自做一個蛋糕送給他愛的女人。
歷時五個小時,嘔心瀝血的大作終于誕生,雖然外觀丑了點,但他覺得心意最重要,只是回程途中,他還是克制不住變了下蛋糕店。
嗯,人家師傅做出來的,就是……賣相漂亮得沒話說,兩相比較下,他還是決定買櫥窗里的蛋糕回家。
「雖然丑了點、難看了點,好歹我也花了很多時間來做,打算當生日禮物送妳,妳敢挑剔給我試看看……好啦!我承認,這比不上我在店里買的……」
「拿來。」楊克欣搶過他想塞回盒里的蛋糕,並開始插上蠟燭。
「這是你為我而做的蛋糕不是嗎?誰敢說它丑,我就是要用它幫我過生日。」第三次為她下廚,這男人把心送給了她,意味什麼,怎麼不教她感動。
「謝謝你,展之碩。」她拉著他,要他幫忙點火。
「妳不覺得連名帶姓的叫我很怪嗎?」
他們都已經是這麼親密的關系了,卻老是「展之碩」、「楊克欣」這麼叫著。
「你不也這麼叫我,還常喊我笨女人。」
「女人都很笨。」
「哼!你也不見得聰明到哪里去,蠢男人。」她仰頭,清亮眸子里的傲氣可一點都不輸他。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情人間不見得要甜言蜜語,像他們這樣也別有一番情味。
兩人簡單唱了生日快樂歌,閉上眼許完願後,她吹熄蠟燭,感動的抱住他的腰。
「這份生日禮物是我收過最棒的禮物,我好高興。」
「楊克欣,妳是不是少說了句話?」他都把心給了她,她好歹也要有個回應。
「我道過謝啦!」
「妳知道我在說什麼,就是妳們女人吵來吵去的那個字。先說好,我是不信那個字有什麼意義,但如果妳想說,我可以接受。」他故作無所謂,一副施恩等著她回報的嘴臉。
「怪了,你不對我說,我為什麼要開口?」
「我是個男人,才不玩妳們女人喜歡的這種無聊玩意兒。」
「好,你不說,我也不要說!」
「妳……」這女人,明明就用這種情意綿綿的眼神瞅著他,敢不說愛他?
晚上等到床上看他怎麼逼她,哼哼!
這一刻是幸福的時刻,只不過……
「女人,妳這是什麼意思?」他的眉頭緊緊攬起。
「吃生日蛋糕呀!」
話是沒錯,但是……
展之碩瞪著面前好大一份蛋糕。
「那為什麼妳吃的是我從蛋糕店買回來的蛋糕,卻把我做的蛋糕推給我?」
這個,嘿嘿……
靶動歸感動,要吃下那個不知摻了多少怪料的蛋糕,她楊克欣還是沒有這種勇氣哩!
第十章
為女人爭取權利的楊經理,獲得全公司曠男熱烈的感謝,大家都把她當偶像捧著,只因為她讓展之碩打破不讓女人擔任高職務的慣例,讓展宇月兌離和尚咒怨,每一樓層都能男女人數均等。
壞男人被終結了嗎?
答案有眼珠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展之碩何止被終結,現在是女人至上,楊經理一句話比他十句話都還有力。
只不過,大家仍是很好奇,這兩人脾氣都倔得不得了的人……究竟誰會先向誰低頭,說「愛」字呢?
莊家扔出的賭局就是這個,號召全公司同仁來共襄盛舉,這次的下注更是多達數百人,下至清潔人員,上至單位主管,一個個興奮的摩拳擦掌,直把薪水往里押。
那位立志要贏回娶老婆本的李庭俞也一樣,吃了那麼多次虧,他早明白男人友情不可靠,這次他聰明的押注在楊克欣身上,砸了重金下去,等著一舉平反把本全撈回來。
只是,賭局開始了一個月都未見輸贏,不說賭的人干著急,就連當事者,那對男女主角也鬧得不愉快。
據說,楊經理因為遲遲等不到副總裁開口,已經氣到決定回美國總公司去。
這個謠言傳到了展之碩耳里,不等下班,他大少爺怒氣沖沖沖下樓,將某個想跑的女人給抓回自己辦公室。
「妳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有人說妳要回美國去?」
「你的消息還真快。」她的聲音听起來相當愉快。
「所以這是真的!」他暴怒的又叫又跳,差點把桌上東西全掃去。「就這麼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妳為了跟我鬧脾氣,就要跑回美國去,楊克欣,妳這女人會不會太小心眼了?!」
不說「我愛妳」三個字,這女人就感覺不出來他對她的心意和感情?為她的愚蠢,他氣到頭痛、心痛、胸痛、肺痛、胃痛,總之全身氣到痛痛痛!
「跟你鬧脾氣?」她眨眨眼,不曉得原來謠言傳得這麼厲害。
「我真不明白,那句話有什麼重要,偏偏妳就喜歡拿來要脅我。是,妳贏了好不好,來吧!妳要我說什麼我都會說,三個字、五個字、七個字,隨便妳要幾個字都可以。」倒在室內小沙發上,他是一只讓母獅子制伏的獵物,完全慘敗。
楊克欣終于會意過來他在講什麼。
原來他以為她……
清澈的眸子里染著淡淡情意,楊克欣來到那個一副就是準備受死的男人跟前,彎和他對視。
「我母親病逝前,把我叫到病床來,跟我說了一些話。」
她頓了下,揚起一個落寞的笑容,繼續說︰「她說,因為我的關系,讓她與相愛的男人分手,把我生下來是不得已,她打從心底討厭我。但是卻很謝謝我,因為這些年來,我為她甚至弟弟妹妹付出非常多的心力,只是她還是無法愛我。」
心底,她還是渴望有個人說愛她。
「妳說的……是真的?」可惡!她又露出那種刺眼笑容來折磨他的眼楮和心髒,讓他的心揪成一團。
「你覺得呢?」臉上的笑容擴大,但笑意卻未及眼底。
「媽的!女人,妳就是故意的對不對?就是吃定我見不得妳難過,吃定我會心疼死是不是?好好好,沒人跟妳說愛妳,妳媽不愛妳,我愛妳,行了嗎?」
「你說的太勉強了。」
眼底情不自禁浮上一層薄霧,她沒有要哭,只是感動……
「笨女人,妳……妳敢給我滴淚試試看……喂喂……我叫妳別哭,妳還哭給我看。」他胡亂擦起跑出來的淚珠,女人就是女人,才一句話而已,哭哭哭……哭個屁啦!讓他心里舍不得到極點,本來想成為絕響的那句話,看來是不可能了。
「好啦!如果妳想听的話,我說幾遍都可以,就是不準再哭了。」他捧著她的臉,柔聲道︰「楊克欣,我愛妳,我愛妳,我……」
「等等,不需要那麼多遍!」她破涕而笑,一手忙遮著他的嘴。
他不解的看著她,那雙讓淚水滋潤的盈眸閃閃發亮,一絲狡獪讓他捕捉到了。
糟了!懊不會……
「你們都進來吧!」
楊克欣的聲音方落,辦公室門讓人一開,四女一男笑咪咪走入。
「妳設計我!」展之碩恍然大悟。
這女人又擺了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