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心里都明白,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情感,你要的是金錢、是利益,而我則是獲得發泄。」他口氣冷淡的說。
這也正是他會選擇她的主要原因,沒有情感,只有的需求。
被一言道出心里的盤算,萊拉本應感到難堪,但她沒有,因為現在若不出言爭取,她就要失去這張揮霍不盡的長期飯票了。
「艾維斯,你明知道我跟你的想法不同,我對你是有感情的,這麼多年,我始終只有你!」她說著,嗚嗚咽咽地抽噎著。
「是嗎?」他的雙眼看著她,彷佛就要將她給看穿了。
「當然了。」萊拉一手拿起懷中的絲帕,緩緩擦著眼角的淚。
見她佯裝的動作,艾維斯心里只有厭惡兩字可形容,他不明白過往自己為何可以接納她,想必是昏了頭。
「擦乾你的淚吧,要多少錢,一會兒你對布尼說,我會差人送到倫敦給你。」說著,他一刻也不想停留,轉身就要朝外走。
萊拉慌了,連忙上前去拉人。「艾維斯。」
他只是甩開她的手。
「艾維斯。」萊拉再度一喊。「我有了你的小孩,這就是為什麼我非到史特拉斯的原因。」
停止了往前跨步的動作,艾維斯微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轉回身來。
「你說你有孕了?」他琥珀色的瞳仁里閃現駭人的光彩,似火炬,亦似風暴。
他上前一把扯起萊拉的手臂,力道又猛又無情。
「你說,你有孕了?」他聲線冷沉地又問了一次。
「我……」萊拉想點頭,但又畏懼於他仿佛要將人給吞噬的眸光。
看出了她眼里的心虛,艾維斯粗魯地一把甩開她。「下次要說謊前,請先想好後果。」她的行為讓他想起了莉莉安娜。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有小孩?」萊拉險些跌倒。
艾維斯不想理她,只是筆直的朝外走。
「她已經瘋了,難道你真要守著她一輩子?」萊拉在他身後大喊。「艾維斯,我跟她不一樣,我不會偷漢子!」因氣憤,讓她喊出了艾維斯心里的禁忌。
他終於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但眸光嚇人。
「你可有想過,為何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未能受孕?」他的聲音听來平穩,不似他的眸子嚇人。
萊拉愣愣地望著他。
「你故意的!」
「沒錯。」他低聲笑了笑。他從來沒在她的體內留種,任憑她怎麼使伎倆也沒用。
如果要說何謂惡魔的笑容,萊拉發覺自己此刻見到的即是。
「我不相信,你不可能為了她……」她知曉艾維斯不愛莉莉安娜,不可能為了她而要和她分手。
莫非……
「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了其他的女人?」只有這個答案能解釋他今天的舉動。
艾維斯的笑紋驟斂,看著她久久不語。
「你會得到你應得的。」拋下最後一句話,他轉身大步離去。
望著他消失的身影,直到布尼重新回到屋內,萊拉仍舊無法由錯愕的情緒中回神。
她猜,他一定是有其他的女人了!
不,她不能接受,也不準備接受,她日夜期盼,就是希望能成為公爵夫人,她又怎能讓這個夢想落空?
既然她得不到他,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隨著貴客接踵而至,格蘭斯堡頓時冠蓋雲集,堡里的人,上從艾維斯、下至男女僕人,無一不忙得暈頭轉向。
這日,一個年輕的女僕在為巫琠菁送來新制的禮服後,又匆匆忙忙的離去。
看著華麗非凡,制工精細的服裝,琠菁坐在窗邊,朝著窗外嘆了口氣。
她知道就是今天了,藉著今日城堡舉行盛大舞會,人人忙得昏頭的情況,正是她能偷溜到北塔去尋找如意珠的最好時機。
拉回目光,她又看了眼被平放在床鋪上的衣裳。
女僕說在晚宴前的一個時辰,她會回來幫她打扮,隨後,艾維斯會親自來到她的臥房,領著她一同下樓去參加宴會。
琠菁看了牆上的鐘一眼,算算時問,她有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可偷溜到北塔里。
才想到這兒,她的精神全來了。
也許她也該跟著忙碌起來,畢竟大家都忙嘛,她豈有落於人後的道理。
先看看自己一身的服裝,還好,沒有襯裙累贅,活動起來還算方便。由躺椅上匆匆站起,她跑到門邊,輕輕將門拉開一道縫隙,兩眼滴溜地朝外轉了圈。
沒人!可見得大家真是忙瘋了。
她閃身出門,離開了臥房,沿著長廊走道,閃躲過數個迎面而來的男女僕人,溜下樓後,很快進入薔薇花圃,
沒多久,她就來到了北塔。
與那一夜的情況不同,今日這兒看來冷清,而且還沒見到半個僕人。
不需閃躲,也不需躡手躡腳,巫琠菁走出薔薇花叢,輕而易舉地就來到了塔前。
如愛瑪所言,當她推開塔門的剎那,已可感覺到塔里陰涼的氣息。
當她進入塔內時,她為塔里的擺設感到不解。
因為里面除了如愛瑪所說,有個通往屋頂的回旋樓梯之外,再來就只有幾幅人像油畫、一個大型古董鐘、一套看來價值不菲的沙發、一張華麗的床鋪,及一排整齊的連壁櫥櫃。
「什麼嘛?」琠菁忍不住呿了聲。
這里根本就不像艾維斯所言是個藏寶庫,更別提有看門的猛獸了。
看看擺設和裝潢,她倒是覺得這里比較像個臥房。
她輕輕地閉上眼,卻意外地感應不到絲毫的靈動。
「怎麼會呢?如意珠居然不在這里。」琠菁很懊惱,一對骨碌碌的雙眼朝四周打量了幾遍。
「那就四處找找吧!」說著,她首先走向連壁的櫥櫃,伸出手來輕緩地將櫃子給拉開。
那夜她明明感應到靈動,而且能肯定如意珠就在這塔中!
看著眼前一套套的女裝,巫琠菁無趣地左翻翻、右看看,以繡工和布料來看,這些衣服絕對稱得上是頂級,至於這些頂級的衣物為何會被置放在塔里呢?她沒多想。
看過了衣服,她很快地發覺了衣櫥角落的一幅小小油畫。
出於反射性的動作,她走過去將畫給拿起來看。
畫里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金發、藍眼,與一般的愛爾蘭人並無多大的不同,若硬要挑出她完美五宮中唯一的缺點,那應該就是她的——唇線。
那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由她下彎的唇線,可看出她的不快樂。
「唉!」嘆了一口氣,琠菁將畫給放回原位,再將衣櫥的門輕輕地合上。
這下她能確定,如意珠真的不在這里。
看來,她是白忙一場了。
艾維斯找了巫琠菁許久,終於在薔薇花圃里找到了她,而她則正坐在成簇的花叢下發呆。
「見到衣服了嗎?喜不喜歡?」他走到她面前,發現她整個人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衣服是特地為她所訂制,為了給她驚喜,他可是托人快馬由倫敦送來。
巫琠菁仰起臉來看著他,臉上沒有他預計的愉悅笑容。
「還好。」她看來半點也提不起勁,反應呆滯。
「不喜歡嗎?」艾維斯有些失望,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看她毫無精神的模樣。
「什麼?」果然,琠菁從頭至尾根本沒將他的話給听進大腦去。
「我說衣服。」他伸來雙手捧起她的臉。「告訴我,什麼事困擾著你?」
「沒有。」琠菁先輕輕吐出一口氣。難道她可以說她找不到如意珠嗎?
「你說謊。」捧著她的臉,他與她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