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班德島,位于南太平洋上,終年陽光普照,海水湛藍,白色沙灘綿延,椰林搖曳,珍奇鳥禽遍飛,絕艷花卉競妍……宛如人間桃源。
島嶼的面積不大,如果開車以時速五十公里前進,大約一個早上就可將全島繞上一圈;至于島上的人口,以概括的方式計算,大約萬人左右;至于人種,多半是白種人和黃種人的混血,還有少數的拉丁人。
而既然提到拉丁人,就得細說阿滋爾家族了。
傳說,大約是兩個世紀前,阿滋爾家族是海權鼎盛的西班牙皇族後裔,當他們搭著巨大的船艦來到班德島之後,便為這個島嶼的美所著迷,因而開啟了經營班德島的歷史,創造了阿滋爾王國。
代代相傳,漸漸地,阿滋爾家族沒了階級的意識,而後代子孫也多和島上的人民通婚。
阿滋爾家族的第八代繼承者——莫曼‧阿滋爾國王,因話生性浪漫、崇尚藝術,所以年輕時曾到過許多國家旅行。
在一次東方的旅行中,他邂逅了生命中第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兩人很快地陷入熱戀,而這女子就是現在阿滋爾王國的皇後。
幾年之後,皇後在國王和全島人民的期盼下,產下了一位公主,但由于分娩時大量出血,皇後從此無法再生育。
礙于王國的承繼權問題,國王在皇後的許可下,納了一個忠實的女僕為妃,隔年便產下了一個男嬰,整個阿滋爾王國莫不為喜獲王子而歡聲雷動。
幾年下來,王子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他被疼寵著、溺愛著!
歲月流逝,王子和公主漸漸地長大了。
在公主十歲生日那天,皇後把她叫到身前來。
「思,你過來。」皇後要公主坐到她身邊,然後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媽咪。」思眨著一對大眼,望著眼前的母親。
媽媽說,當四周無人時,她便可以直稱她媽咪。
「喜歡你身上的這件衣服嗎?」皇後的一手輕輕地耙梳著女兒的一頭長發。
「嗯。」思用力地點頭。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你來嗎?」皇後突然停下動作,雙眼直瞅著女兒。
思搖了搖頭。
「從明天起,你就必須離開我身邊了。」皇後說著,忍著即將與女兒分開的心痛。
「為什麼?」思不明白,以著稚女敕的嗓音問。
「因為你得學會獨立。」皇後想著,該以何種方式,讓只有十歲的女兒明了她的用意。
「我為什麼要學習獨立呢?」那弟弟是不是也要?
「因為你是公主。」皇後說著。經過這幾年來的觀察,她內心深處一直有個隱憂。
「為什麼公主就要學會獨立呢?」
「因為你得學習更多其他的東西。」拉起女兒的雙手,皇後明白,她一向懂事且听話。
由于國王天性浪漫,對于王國的經營一向不在行,再加上島上的人對于王子過分寵溺,皇後害怕有朝一日,王子也會變得和國王一樣。
屆時,阿滋爾王國將面臨最大的考驗。
「為什麼要學習很多的東西呢?」
「因為你得和弟弟一同管理班德島。」皇後伸出一手來,輕輕揉撫著她的小腦袋。
「喔!」應了一聲,思眨著無辜的眼。「所以我要學很多、很多的東西?」
「是。」皇後輕輕一笑,低頭在她頰上輕啄了一下。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很多、很多的東西呢?」她不想跟大家分開太久,否則她會很想念、很想念島上的一切。
「我的思很聰明,我相信不用太久。」望著她,皇後的心里有濃濃的不舍。
「不用太久是多久?要怎樣才算是學會了很多東西?」
皇後輕輕一笑,牽起了女兒的小手。「你這麼問,媽咪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你。」走了數步,她推開通往庭院的木雕門。
「就這麼說吧!」她在她的身邊蹲了下來。「等思能以自己的力量掙入第一個一千萬阿滋爾幣,那就表示你已經學會了很多的東西,可以回到班德島來和你弟弟一同管理王國。」
雖然以財富來衡量能力並不是很正確,但卻不失為一個具體的目標。
「一千萬阿滋爾幣?」為什麼要一千萬呢?還有一千萬阿滋爾幣到底是多少呢?
「這樣你懂了嗎?」皇後站了起來,牽著她的手走向前方的花圃。「還有,離開班德島後,不可以向人提起你的身份。」
女兒呀,以你的聰明才智,母親相信你一定能辦得到。
就算做不到,在不久的將來,你也一定能體會我的用心!
第一章
十五年後美國拉斯維加斯
Strip區,米高梅廣場飯店,頂級豪華的貴賓房里。
一個男子面窗佇立,他伸出一手微掀開沉重的落地窗簾,往外懶懶覷了一眼。
「怎樣,我的提議你有興趣嗎?」他轉回身來,一頭如黃金般耀眼的頭發,讓他看來極為出色。
「我能得到什麼好處?」與他對談的男子,正由吧台後方的酒櫃上取下一瓶威士忌。
「我將班德島整個送給你如何?」金發男子正是阿滋爾王國未來的國王——羅杰‧阿滋爾。
「我要那座島嶼有何用?」男子不為所動。
「想想,你將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島嶼、一個王國,和大概一萬人左右的人民。」羅杰笑著走向他,伸手拿起一個空杯。
「如果真有你所說的那麼好,為何要讓給我?」
「你知道我自由慣了。」羅杰解釋著,一手搶過男子手上的威士忌,為自己斟滿一杯。
「所以就想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男子搶回威士忌,懶懶地睨了他一眼。
羅杰喝了口威士忌,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一向討厭束縛。」
兩人認識又不是只有三兩天,從十三歲時,在紐約金融中心見過他之後,兩人竟莫名地欣賞彼此,從此便成了莫逆之交。
「所以?」男子冷哼了一聲,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我不打算繼承王國。」
案親說,一旦他繼承王國,就不能像現在一樣,在世界各地亂跑,他得終身守著班德島、守著他的子民。
「喔?那我為什麼又得接收你的責任?」男子睇著他,仰首又喝了口酒。
「因為這能讓你贏得她。」他由西服口袋里抽出了一張對摺餅的紙,將它遞上前。
男子接過那張紙,更接攤開來。
「你真打算這麼戲耍她?」她不氣炸才怪。
「除非你答應,否則她將可能成為別人的!」
「她會把你給大卸十八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
「她不敢,也不會。」羅杰說得篤定。
至于某人會不會,他就不敢肯定……
「所以你才一再地欺負她?」男子擰起了濃眉,如果眼前的他不是交情甚篤的好友,他想,早在幾年前,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將他給剁成肉醬,丟到南太平洋去喂魚。
「嘖、嘖……」羅杰的嘴里發出嘖嘖響聲。「你怎能誤會我的好意?我會這麼做,有一半可是為了你呀!」
「哼。」男子冷哼了聲,雙眸灼灼的瞪著他,一副恨不得將他給拆吃人月復的模樣。「我不管你的借口如何,我勸你最好別拿她開玩笑!」
「不開玩笑,又怎能將你倆的地下戀情,端上台面來?」羅杰笑著,走到男子身旁,一手還搭上他的肩。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男子的眉頭鎖緊。
「魚幫水,水幫魚嘛!」他又拿起威士忌,斟滿自己的酒杯,也為他斟滿。「雖然我阿滋爾家並無門戶之見,婚配對象不一定得是皇室貴族,但她呀,腦筋可難轉得過來喔!」
被他說對了!男子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