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證書簽不簽? 第14頁

「宜靜,妳怎這麼清楚他的事情?」

「昨天同學會他有來,可惜妳先跑了,如果看到他臉上的失望表情,就知道他是喜歡妳的;不對,妳如果在的話,他就不會有那種表情了。」

姚君佩一臉不信,大力晃著頭,嚴灝怎麼會喜歡上她?

低頭找尋自己的叉子,這才發現掉到地上了,她一彎腰,連帶著把桌巾扯了下來,桌上的刀子、湯匙跟著紛紛落地。

「宜靜,妳說時間歷練會讓人改變,那……我有改變過嗎?」沒由來地,姚君佩突然發此一問。

兩人看著一桌的狼狽,不約而同的嘆口氣。

「好像……沒有!」

所以說,她沒變,那條件愈來愈優的嚴灝怎麼會看上她嘛!

和陳宜靜道再見,姚君佩想起該打電話給他,急忙掏出手機,可……居然給她沒電了!

姚君佩聳聳肩,是手機自己沒電,他又沒叫她背下他的電話,所以是老天決定她不用打給他的,跟她無關喲!

替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姚君佩揮去他的交代。

夜半一點整,她家那個破爛電鈴聲突然像發了瘋似的響個不停,終于將熟睡的人喚起來。

「是誰呀!」這麼晚了猛按她家電鈴。

搖搖晃晃走到門邊,還來不及詢問誰在門外,就听見一陣比鈴聲更可怕的拍打聲,那扇看似不牢固的門板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

「姚君佩!妳快給我開門,我知道妳在里面!」

這爆吼的聲音好熟悉呀!

猛然抽口氣,她知道門外那只亂噴火暴龍是誰了,光看門被震晃的程度就知道那人有多生氣了,她才不要開門呢!

「妳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听見沒有!」

這……這怎麼成?那扇破爛門讓他一撞,下場鐵定很慘,她可不想過著家里無大門的日子。

畢竟這是幢年久失修的破公寓,隔音本來就不好,嚴灝的喧鬧已引起周邊鄰居的騷動,她听見樓下鄰居上來一探究竟的說話聲。

迫于無奈,她只得打開門讓嚴灝進入。

嚴拖了個笨重的行李箱,一臉殺氣的走進她家,當著看熱鬧鄰居的面,狠狠把門甩上。

「你……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嗎?」

她退到了牆腳邊,心里默念︰她是主人,他是客人,所以,不要怕。

行李箱讓人「砰」一聲放下,姚君佩原本提起的膽子,一下子又縮了回去,直接跳離他有五步之遠,連頭也不敢抬。

她怯怯的開口,「嚴灝……你到底來干什麼?」

暴龍終于開口,聲音一如她所想,充滿了憤怒。「我不是要妳打電話給我,為什麼不打?打妳的手機也找不到妳,害我擔心得半死,不知道妳上了哪去,妳為什不開機?」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在生氣,姚君佩有些明白,她鼓起勇氣,替自己做小小的解釋。「我……我的手機沒電了?」

他用力瞪她好久,然後丟下一句,「明天妳的工作就是把我的電話號碼默寫一百遍!」

才想抗議,姚君佩突然注意到他還穿著如白天所見的深藍色西裝服,還有他腳邊那個貼了航空公司的行李箱,他該不會一整晚都在等她的電話,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換吧!

「嚴灝,就算我忘了通知你,都這麼晚了,你也用不著特地跑到我家來生氣吧?還有你那行李……是怎麼回事呀!」張著困惑的眸子,她滿是不解?

大剌剌的往小沙發上一坐,他回答,「這是我從美國帶回來的隨身衣物。」

「哦!」她又偷瞄一下那箱行李。

夜半三更,他帶著全身家當到她家來做什麼?

「我昨天才剛下飛機,現在沒有地方住。」

「不會吧?公司沒幫你訂飯店嗎?你是總經理耶!誰敢讓你睡馬路?」

「是沒人趕,但我把飯店的房間給退掉了。」

姚君佩啞口無言了,這家伙沒事把房間退了要睡哪?

嚴灝一雙黑瞳在環視這十坪不到的小房間後,染上濃濃的不悅,她就住在這里?這間頂樓加蓋的破房子里?

樓梯間的扶手生銹的生銹、斷裂的斷裂;一樓大門更是破爛的一腳可以踹開,屋內牆壁龜裂;所謂的客廳只用兩支日光燈管照亮的小空間,這里每一件家具都破爛的隨時可以壽終正寢。

到底是哪個渾蛋跟他說她應該住得不錯?他非砸了那家征信社的招牌不可!

從小小的沙發上起身,他長腿一跨,進入該是稱為臥室的地方,幸好,里面是張雙人床。

「嚴灝,你干嘛把你的東西拿出來……等等!那是我的衣櫥,你不要打開,嚴灝!」姚君佩想阻止他從行李箱里拿出東西佔領她的房間,可卻全然無功,直到他把一只巴掌大的長頸鹿玩偶擺放在她床上後,她才終于明白,這家伙在做什麼了。

「嚴灝,你該不會是要住在我這里吧?」以前他睡的床就擺著那只玩偶,她記得很清楚。

這是她反應最快的一次,但卻沒有換來他的獎賞,反倒被扔來不耐的一句話。

「又不是沒一起住餅,有何不可?」

就這麼一句話,徹徹底底堵死了她的抗議。

比起七年前,位在台中的小套房,最大的改變就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只有一張床。

七年前是她無知,拖著他同居;七年後,他卻化身為無賴,厚臉皮賴在她家,說要照顧生病的她,毫不客氣的霸佔她的床。

那個擅自使用她家浴室的男人,洗了個舒服的澡後,穿著睡衣大剌剌躺在她的床上,還說他很好心,有預留一半的床位給她。

在床邊與他互相瞪視的結果,她那雙疲憊又干澀的眼楮,先一步宣告投降。

一人睡一半,楚河漢界,這是他說的,就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窩在他懷中,嚇得她戰戰兢兢的扒開貼在她腰上的大手臂,再把讓他遺忘在床邊的長頸鹿塞進他的懷里,自己火速沖到廁所里撫平緊張。

打開水龍頭,掬起冰涼的水拍在燙紅的臉上,她竟就這麼讓他摟著睡,整張臉遠埋在那滾燙的胸膛里?!

天呀!到底是誰主動這麼做的?該不會是她睡著睡著,翻過身強抱住他吧!

拍打在臉上的水完全沒有退燒的功用,鏡子里那張圓圓的臉比方才還要緋紅。

不可諱言,睡在他的懷里好舒服,他擁著她、她靠著他,身體是那麼地契合,如果他們的關系不是這樣,她多想就這麼撒嬌地賴在他身上,像一對戀人……

老天!她不能再想了,她的臉燙得要冒蒸氣了。

喜歡他的懷抱是一回事,但現在他只是她的朋友兼上司,她不可以對他產生任何幻想。

叩叩!

她慌亂地盯著門板看,敲門聲讓她知道某人醒了。

「佩佩,我想上廁所,妳好了沒?」

「還沒!」她臉紅成這德行能讓他看到嗎?當然,不行!

「可是我很急!妳先出來讓我進去,我很快就還妳。」

「不行,起碼再等二十分鐘。」

「什麼?」還要他……憋那麼久!

「你去巷口那家早餐店解決好了,他們有公用廁所。」

嚴灝一臉的不敢置信,這女人居然要他到十分鐘路程遠的地方去找公共廁所去!不過,也沒時間讓他考慮了,因為半個小時後,如果他們不離開這里,他們就會遲到!

一早的慌亂,終于在車子抵達公司停車場時宣告擺月兌,車門一開,姚君佩拔腿就沖,完全不理會同車人臉色大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