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仲焰。」靳彤喊住了他。
男子身軀一頓,但沒回身。
「如果你現在就這樣走了,我們就完了!」她決定孤注一擲了。
仍舊沒回過身來,男子的語氣在剎那間變柔,「如果你想再繼續,就別逼我作不願意作的決定。」
「那,你希望我再等幾年?」可听出靳彤的音調已哽咽。
「一開始,你便知道我無法給答案。」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後,隨即轉身往外走。
見他毫不躊躇的腳步,靳彤終于忍不住哭了。
「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她邊說邊哭著,直到視線讓淚水給模糊了,眼里不再有他。
趴在桌上,她哭了好一陣子,完全不管自己正在餐廳里,無法顧及他人投來的目光。
「我想,你會需要這個。」
終于看不下去,歐陽徹起身推開椅子,走向她,由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紙遞給她。
「嗚……」靳彤一抬起頭來瞧見是他,她的淚水更是無法抑止。
「別哭了,再哭就很丑了。」
以前,他從未見她哭過,他甚至還一直認為,她是個永遠將笑容高掛的可人兒,沒想到她也會有哭泣的時候。
這麼說來,他確實不是個好情人,跟她在一起時,或許真沒用心去了解過她。
吸了吸鼻子,靳彤終于止住了淚水。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她說著,一手邊抽出面紙,抹去頰靨上的淚水。
看了她一眼,歐陽徹深深一嘆,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怎麼了,干嘛吵架呢?」不用多作解釋,他一看便知他們兩人的關系。
他的問題讓靳彤陷人一片沉默,她的雙眼看著他,唇瓣蠕動著,就是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方便說?」他當然懂得,也不打算探她隱私。
不過瞧她方才哭得傷心,忍不住叫人擔心。
「你不認識他嗎?」終于,她開了口。
「翁仲焰嗎?」雖有點距離,但他方才還是一眼就看出。
台灣的商圈畢竟很小,所以對于想將商圈中的活躍分子牢記在腦海中,並不是什麼多困難的事。
「你們認識很久了?」較令他驚訝的,反倒是靳彤第三者的身份。
誰都知道,翁仲焰早已結婚,妻子還是某財團總裁的獨生女。
「三年。」
「為這種男人,值得嗎?」他有感而發。
這種男人,他不禁懷疑自己居然能坦然開口,因為他也該被歸類在「這種男人」中,不是嗎?
「我身不由己。」她看著他,嘴角勾起感傷的笑。
愛如果能由著理智掌控,那就不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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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的是晚班,臨上班前,艾隻突發奇想,做了一份松餅,想送到歐陽徹的公司,給他一份意外驚喜。
然而此刻,艾隻手中持著一只紙袋,雖不願意,還是不得不將它交給總機小姐代收。
因為今天,歐陽徹從中午外出用餐後,至今還未進公司。
「那麼,就麻煩你了。」將東西托給了總機小姐,艾隻道謝過後,便轉身離開了。
走出辦公室,她搭著電梯下樓,然後一踏出電梯,她就遇到了準備走人大樓的歐陽徹。
他與一位女子有說有笑地由外頭走了進來,而艾隻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子,是昨天在家具店里巧遇的人。
「嗨!」她主動上前打招呼,因為他們兩人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怎麼來了?」見到她的剎那,歐陽徹的臉上閃過詫色。
艾隻聳肩一笑,將心里不安的苦澀隱藏得很好。「因為上晚班,所以做了松餅,也煮了咖啡,上班前就順道幫你送過來。」
若不是來了,也不會瞧見眼前的這幕吧?
總機小姐說,他從中午用餐至今還未進公司,那表示他跟這個女子獨處了好幾個小時。
他不是答應了她的條件嗎?
如今才剛滿一星期,他居然又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真體貼。」因為她的話,歐陽徹一拐,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一旁的靳彤先出聲。「阿徹,看來這回你得收收心了。」
她伸手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心情似乎已平復,沒了方才的沮喪。
歐陽徹轉頭看著她,然後再看看一旁的艾隻,他陷入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心里思忖著靳彤的話。
「既然你有客人,我先走了,上班的時間快到了。」艾隻打破了沉默,心里仍不斷猜測著他們兩人的關系。
「也好。」歐陽徹終于開口,他並不打算留下艾隻。
為了她,他已打破許多先例,談過無數次戀愛的他,可是首度想與一個女子同居,對于生活一向有自我主見和堅持的他,也是首度讓步,依著她的喜好選擇家具。
這樣的改變,不是他所願意。原以為兩人間只是場游戲,一場由她起了頭的游戲,而他則是陪著玩的人。
這種關系連短暫都稱不上,又哪有可能長久呢?
何時會結束,他甚至都還說不準。
「那,晚上見。」
又看了兩人一眼,艾隻臉上的神情並無多大改變。「東西我寄放在總機小姐那里。」說完話,她轉身大步朝外走。
看著她的背影,靳彤轉過身來看了看歐陽徹,隱約問,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她已感覺到不對勁的氣氛。
「她可能誤會我們的關系了。」
聳聳肩,剛回神的歐陽徹,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
「要不要上來坐坐?」他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說著,他大步走向電梯。
「阿徹。」靳彤在身後喚他。
電梯門開,「你到底來不來?」走人電梯,他嘴角勾著笑,雙眼直直地看著她。
嘆了一口氣,靳彤快步走來。
「你老是這樣,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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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一整晚下來都很浮躁。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和雨露、苡縭道過晚安,穆艾隻走出百貨公司,獨自一人漫步在人行道上。
她的心無法平靜下來,整晚腦中轟轟作響,—
再猜想的是那個女子到底是誰,她跟歐陽徹到底又是什麼關系。
越過馬路前,她停下了腳步,等待綠燈亮起。
一部黑色休旅車,由對向車道駛來,以急快的速度在紅燈即將變換的剎那,快速回轉,吱地一聲,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艾隻嚇了一大跳,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呆呆地看著車子。
「上車吧!」按下電動窗,車內的人竟是歐陽徹。
愣了約兩秒,她還是拉開車門上了車。
「我沒想到你會來接我。」
他的突然出現讓她嚇了好大一跳。是為了白天的事嗎?他會解釋與那女子的關系嗎?
「系好安全帶吧!」回應她的是一記極輕的淡笑,在將車入檔前,他開口提醒。
艾隻低頭系好安全帶,心里失望了。「我們要去哪?」關于那個話題,他應該不會再提。
直覺告訴她,他如果只是單純地來接她回去,不至于需要開休旅車。
「你能請假嗎?」維持一貫的自若,歐陽徹一手掌控著方向盤,側過頭來看著她。
「有事嗎?」她迎著他的視線。
「從今天起,我得到南部去開拍新的廣告片。」這也是他突然出現的原因,目前的他,不希望兩人分開太久的時間。
所以他打算,帶著她一同南下,當成是度假也可以。
「喔?」艾革的眼里閃過落寞,但懂得掩藏的她,自然不會泄露自己脆弱的一面。「這麼說,我放假了!」
她指兩人的約定。
歐陽徹當然听得懂。
「我是問你,想不想跟我一同去南部?」一想到她有可能再度回去泡夜店,他心里就有股說不出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