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軍火商也僅是個商人,但對于一般人而言,提及了槍炮彈藥,不免會往黑暗的一面想,何況她還是處于正義的一方?
他的話听來令人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個作奸犯科之輩。」瞧他的語氣,說得他好似十惡不赦。
「我知道你不是。」白立威坦言。「但畢竟軍火商的背景是挺復雜的。」
對他而言,岳遠還是個恩人,想想他在美國求學時期,他對他和妹妹的照顧。
岳遠笑了,笑意里有兩人深知的交情。「我要定她了!」他說得很霸氣、很篤定。
看著他灼亮的目光,白立威心里明白,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為雒予歆祈禱罷了。
被黑豹盯上的獵物,豈有逃掉的可能?
「你何時收假回美國?」他看似不搭地問。
岳遠這假期未免也放得太久了吧?不過放長假。若是可以順便追到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友,又何嘗不是件額外的大收獲?
「岳轅也在催了。」沒有正面回答,他甚至只是微微對他點頭,然後就朝外走了。
當然,在白立菜端著茶下樓時,便已見不到岳遠的身影。
「岳大哥呢?」她很自然地問。
「走了。」立威答得干脆,當然他也瞥見了妹妹眼里一閃而逝的失望。
車子平穩地行進著,一向懂得分寸的阿鐵,自然是無聲地在前座開著車。
至于後座的一男一女,則是因為女方故意拉開彼此距離的關系,兩人間空出了足以再坐下一個人的空間。
岳遠看著她,而雒予欽則是緊盯著車窗外。
「你方才來找我時,不是說有事嗎?」打破沉默,他先開口。
她的視線忽然由車窗外拉回。「我老板說,你最近最好小心一點,可能有人會對你不利。」
她一向是個盡職的員工,很少像今天的情況一樣,在見了他之後,居然忘了來找他的主要目的。
雖然在心中,她不認為他會真的有危險,但總是盡到了告知之責。
「老板?」對于予歆的這個用詞,岳遠拋出了疑問的眸光。
「朗叔,我的主管。」她不在意為他解惑。
「原來我的存在,還真是會造成許多人的擔憂。」悶哼一笑,他看著她。
對于偶有的跟蹤者,他早已習以為常,畢竟他知道自己在這小島上,可半點意外也出不得。
「知道你會造成許多人的麻煩,就請趕快離開台灣。」迎著他的視線,看著他唇畔的笑,予歆突然不客氣的說。
不知為什麼,她討厭他現在的笑容,因為笑容里沒有親切感,更因為這樣的笑容跟方才在診所里的不同。
雖不想記住,但他對著那個護士所綻開的笑容,卻已深植她的腦海。
「如果我要離開,你會跟我一起走嗎?」他問得突然。
對她不悅的口吻和表情,他選擇視而不見。
「跟你走?」他的話在她的心里綻開了一圈漣漪,但她卻選擇漠視。「我跟你什麼關系都沒有,干嘛跟你走?」
「沒有關系……」岳遠玩味著她的話。
不想理他,她再度將視線瞥向窗外。
「如果你想有關系,我不在乎制造。」他說得莫名其妙,讓人很難听得懂。
「啊?」她轉過頭來看著他,柔美的臉蛋上有著濃濃的不解。
岳遠不在乎車上還有第三者的存在,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他就已伸手將她攬近,快、狠、準地吻上了她。
車子在公寓前停了下來,沒等他下車來幫她開門,雒予歆就以飛快的速度徑自開門,沖下車。
當然車子里的人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岳遠對著駕駛座上的阿鐵一番交代後,才開門下車。
而阿鐵自然是很識趣地開著車子離去。
「你今天收到玫瑰花了嗎?」他在她進公寓前拉住了她。
她很想將門給狠狠地甩上,最好是能剛好將眼前這張狂狷的俊臉給打掉!
「收到了。」她的視線落在被他抓著的手上,心里激蕩著。
方才的吻,如果再加上昨夜,他已吻了她兩次,兩次都令她措手不及,都同樣的瘋狂恣意;而更讓她擔心的還不是上述的情況,而是她的心。
對于他侵犯掠奪的吻,她居然半點也不覺得嘰心,並且還有了回應。
「收到了?」他深邃的眸子里有著濃濃的詢問味。
一句收到了,可不表示她是將花給收下了。
「不會又讓它去吻垃圾桶了吧?」他記得前兩次那些花的命運是如此沒錯。
「別再送我花了。」看著他的眼,那認真的神情,予歆雖想板起臉來,心里卻冉生了不該有的罪惡感。
唉,真是的,不過就是幾束花而已,她何時在乎過了呢?
「你真的又把它丟垃圾桶了?」岳遠卻執著在這問題上。
雖然相識不久,但她知道他是個追根究底的人,于是她很坦然地點頭。
「是丟了沒錯。」
其實她今天留下了一朵花。
但她不知道為何要對他說謊,為何不肯讓他知道真相,也許是不想由他的臉上看到得意的笑,因為他已經夠自負了,不需要她再為他添加助燃劑,讓他的自傲膨脹到漫無邊際。
「卡片呢?」想想他的舉動,瘋狂到自己也無法相信。
一開始只是純粹好玩逗逗她,所以他將小卡的文字寫得煽情。但寫著寫著,他卻真的放入了情感,因為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撕了,在垃圾桶里跟玫瑰一同親吻著。」她想揮開他的手。徑自往內走上樓去。
他沒讓她如願,驚人的腕力,昨夜她已領教過。
「我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他的眼里綻著如鑽石般璀璨的光芒。
她是他首度看上,真的想擁有一輩子的女人。
「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讓人哄到心軟的女人。」明知他的眼神如魔咒般迷人,但一向不善示弱的她,還是昂起臉來與他對視。
「我自認為不是個會哄女人的男人。」唯獨對你例外。但他沒說出口。
「是嗎?」予歆笑了,笑容里滲入了柔媚。「那你站在門口,是為了跟我對峙嗎?」
她比任何人都擅于察言觀色,因為那是她的專業,雖然有時會因為某些因素而有所失誤,但那也是他出現之後的事。
看著她,看她眼里聰慧的光暈。「你明知道我為何會站在這里。」他自認他的表現已經夠明顯了。
「原來你不是在哄我呀?」用受傷的手掩嘴一笑,她拿他的話來堵他。
抓著她的一手猛力將她給拉近,她一時重心不穩,幾乎倒在他的懷里。
「我說過你很特別,也承認我真的非常喜歡你。」他寬大的掌不容拒絕地、恣意地輕撫她的臉蛋。
他的手溫總是能輕易地意起她的心顫,他溫柔的膚觸也總是能撩撥她的情愫,理智知道該壓抑下一切的,但情感卻率先背叛,不準她漠視。
她一向能掌控好一切,尤其是與人對談間的情緒波動,但此刻,她的高傲面臨著空前的考驗。
「真的非常謝謝你的抬愛。」她臉上保持著燦爛的笑。
沒甩開他撫觸的手,因為經過昨夜之後,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身手絕對在她之上。
「就這樣?」看著她的臉,岳遠開始有些不耐。「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
他已吻過她兩次,以她的性子,若對他沒感覺,就算再難,都會想辦法拿刀將他給劈了吧?
「我該有什麼樣的感覺?」她嘴硬的回問。
他的眼里閃過一簇邪惡的光芒。「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的手輕輕地撫模著她細女敕的肌膚,順著頸線,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觸,挑逗意味相當濃厚。
「喂,你夠了沒,是不是該適可而止了?」渾身打起了莫名的顫栗,予歆抬起沒受傷的手打掉了他的毛手,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