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酷 第6頁

不過不管怎麼說。那本日記他是勢在必得。

「交給你?!」黑瞳一閃、她裝出一臉詫異。「對不起,言先生,你難道沒將條約里第五十八條的第三項的第二個附加條件看清楚嗎?」

噓!還好,還好當初卜經理在與呂女士簽訂契約時,就先想好了退路,否則就算有三個宗小綠,恐怕都會被眼前這對含怒的冷沉眸子給凍死。

「你說什麼?」她的話讓言昊先是一怔,隨之他的火氣刷地往上冒。

這個可惡的女人,听她話里的意思,是不能將日記交給他了?而且還敢拿契約來當餌,以此來戲弄、欺騙他?

看他橫眉豎目,一對冷沉的眸子似要噴火,「你別生氣、別生氣,先听我說嘛!」除了心中的正義感和同情心之外,宗小綠不得不承認,這筆佣金真的不好賺。

「是這樣的啦,因為契約里有寫到,呂女士希望你能代她照顧方甄到她年滿十八歲,上了大學之後若她能獨立,你即不再需要當她的監護人,屆時那本日記也就能交到你的手中。」

一口氣將話給講完,宗小綠深深吁出一口氣,抬起一眼來偷偷瞄向他。

「你的意思是說,三年後我才能拿到那本日記?」他略眯起眼瞪向她,一向深遂冷沉的眸子此時已閃現了駭人的怒光。

想當然爾,宗小綠的話沒得到該有的效果,言昊的火氣反倒于剎那間被挑燃得更烈,一向冷沉的臉也在一瞬間竄紅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宗小綠很小心的點頭。

太可怕了,眼前這個男人生起氣來簡直太可怕了!

如果平日里的他是凍人的北極,那現在的他就是位于赤道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心中的畏懼頓升,宗小綠身子跟著不自主的向後退開一大步,她甚至開始懷念起他冷漠的樣子。

「還要三年?」他壯挺的身軀逼近她,狂燒的怒焰似能在瞬間將她給焚毀。

「你、你別生氣。」忍不住心中對他的畏懼,宗小綠又往後退了數步。「那契約不是我訂的,只是完全照著呂女士的遺言。」

她進一步解釋,但言昊似乎完全听不入耳。

「你以為我真要答應你這些可笑的條件,才能拿到那本日記?」雙手抱胸,他直視著她,已將她逼退到一棵行道樹旁。

從小到大,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從沒有不手到擒來的道理!

若要說有遺憾,唯有父母離異,他從少年時期就沒有母親照顧這一事是例外。

見身後已無退路,宗小綠也只好硬著頭皮面對他。「也許你是可以用無數的方法奪取到這本日記,但別忘了,從此之後你將成為一個毫無信用之人!」

「信用?」言昊挪偷一笑。「你認為我會是個講信用之人嗎?」

信用一斤值多少?他從頭到尾皆沒掩飾自己的企圖。他要的只有那本日記,其他的他根本沒興趣。

他的話令宗小綠一怔。「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依約當方甄的監護人?」她一臉愕然的問。

原來她和曾律師才是被擺了一道的一方?

「她?」提起那個黃毛丫頭,言昊的眉結驟攏。「不,我倒是願意當她的監護人。」只不過他相信,從現在開始,她有苦日子過了。

「不行,我不想將她交給你了,」他冷冷的笑,還有那似另有含義的對白,都在在讓小綠擔心,「我要去曾律師,叫他別將方甄交給你!」

這個男人搞不好會虐待她也說不定。

「太遲了,她已經判給我了!」見她緊張的模樣,他先前的怒氣反倒像是滿月後瞬間退去的潮水,雙眸仔細的凝著她。

他觀人的能力一向不差,知道她眼里的真誠沒有半分虛假。

她是真心關心那個女孩,不是因為一紙契約、更不是因為利益關系,只是純粹的關心著一個人。

是這番無私的情緒令他有些動容,看待她的眼光在不知不覺中竟有了改變,至少她不像時下的女子那般市儈。

「你憑什麼當她的監護人,你知道她由呂女士過世到現在,已經足足有三個月沒到學校去上課了嗎?你知道她獨自一個人守靈?你知道她每天自己開花店賣花嗎?你知道她孤獨一人住在花店的二樓嗎?你知道她應該是個即將升高中的女孩嗎?你知道……」

避不了那麼多,宗小綠一開口便滔滔不絕的說著。

第三章

言昊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受了宗小綠那一番話的影響,在人行道上與她不歡而散之後,他居然又折回了花店。

他承認自己冷漠,也承認自己沒什麼愛心。

不過听宗小綠方才一提,倒是讓他回想起那段父母剛離異的時光。

在法律上,母親將監護權讓給了父親,緊接著就離開了台北,而那時忙于工作的父親,根本無暇照顧他,所以那時的他與現在花店內那個黃毛丫頭的處境,似乎有幾分相似。

推開花店的門,門板上的銅鈴發出了當當響聲。

背著門外燦爛的陽光,言昊很自然地緩步走了進來。

目光一陣搜尋之後,他很快地發現了那個丫頭穿著一件工作圍裙,正蹲在一堆由報紙包著的玫瑰花前,而玫瑰花則散落一地。

「你?」一听到開門聲,方甄抬起頭來,卻看見是他折了回來。

她趕緊低下頭,假裝正忙碌著手上的工作,一顆心畏懼且不安。

「你什麼你?以後見到我要喊哥哥。」三兩步就來到她身旁,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聲糾正。

其實此刻他的心里是復雜的。

他根本沒必要理會眼前的這個麻煩,更何況她是母親遺留下來的麻煩!

但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人孤伶伶的滋味,若不是那幾年徹底的改變了他,他想,他也許不會變成一個冷漠世事的人。

「哥哥?」方甄心口一驚,一不小心就讓握著的玫瑰花給刺傷了手指。「我、我為什麼要叫你哥哥?!」不敢喊疼,也不敢抬起頭來看他,她囁嚅的說著。

言昊的視線由她的手指上拉開,隨手拉來一套的木椅,他坐了下來,雙腿輕松的交疊。

「你問為什麼得叫我哥哥?」囁囁嚅嚅的,果然是個小丫頭。「因為很不巧的,收養你的人剛好是我快忘了她的樣子、也沒有什麼責任感的母親,現在她過世了,自然將你這個麻煩丟給了我!」

「我不是麻煩!」听著他的話,听他提到紀美媽媽時那輕蔑的口吻,方甄覺得自己不能忍受。

她刷地抬起頭來,雙眸忿忿地瞪著他。

他可以凶她、可以笑她、可以不理她,但她無法听到他說出誣蔑紀美媽媽的話,因為紀美媽媽是天下最好的母親,是個最盡責、最盡責的好媽媽。

「喔?還會生氣呀?」言昊哼了聲,對于她的眼神根本不以為意。「我听宗小綠說,這一、二個月來,你都一個人住在這花店里是嗎?」這個小丫頭的倔強倒是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不用你管!」她雖膽小,但從小就是孤兒的她,其實早已練就了一身堅強。

只是踫到紀美媽媽後,她將那些堅強一點一滴隱藏了起來,因為她知道怯懦的人才能討來更多的關愛。

看著她,言昊嘴角劃出了冷冷的笑。「恐怕由現在開始,已經由不得我不管了!」那對柔亮的眼瞳中所閃現的堅強,還真是像他。

「听著。」他突然站起身,冷冷的嗓音子平日下達命令般,不疾不徐的說著︰「今天晚上我下班前,你要整理好行李等我來接你。」

「接我?」方甄嚇了一大跳,小臉全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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