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酷 第3頁

「還好你洗好澡了。」予歆月兌去厚重的外套往地上一扔,直接往浴室的方向沖。

「你淋濕了?」看著滴水的袖子,宗小綠也忍不住打起寒顫。

這季節,入夜後外頭的溫度只剩十六七度,如果又被蒙蒙細雨給淋得一身濕,那又濕又冷的感覺是可以將人給凍壞的。

「對呀,冷死了!」三步並作兩步,睢予歆沖進浴室,關上了門。

「我煮了一鍋姜茶,你喝不喝?」看著關上的門,小綠忽然想起正巧煮好的姜茶。

「好啊。」予歆應了一聲,接著說︰「你的新案子談得如何?」

記得昨晚睡前,小綠愁眉苦臉,直說這回老板丟給了她一個難纏的大案子。

「出乎意料的順利。」小綠邊將爐子上的姜茶倒入馬克杯里,一邊說著。

不過到目前為止,她可不認為那個言昊會是個好說話的人,只是左思右想、掏空了腦袋,她還是沒想到他會爽快接受的理由。

「喔?」詫異的聲音伴隨著嘩嘩水聲由浴室里傳來。

「我也覺得很意外。」端著兩杯姜茶,小綠走回了浴室前。「之前我們公司的卜經理還告訴我,這個案子不好完成。」

卜經理做過調查,」他說言昊的性子冷沉,在科技業界中眾所周知,平常一張寒酷的撲克臉,不凍死人就算不錯了。

「為什麼?」不意外,浴室里傳來予歆的問聲。

「你不知道,其實我們集團所做的生前契約,與一般的生前契約內容不同,除了那些委托者的身後事要處理之外,我們也代為完成委托者的遺願。」一邊喝著茶,小綠一邊解釋。

想起那攢緊的眉、老K臉孔,宗小綠在心發悶著,要改變這樣一個男人,恐怕難如登天吧!

「遺願?」刷地拉開浴室的門,予歆走了出來。

「對!」宗小綠遞上畫茶。

「之前怎麼沒听你提起過?」伸手接過茶,予歆好奇的問。

幫往生者完成遺願,這點子听來倒是挺鮮的!

看了她一眼,小綠喝了口茶接著說︰「因為遺願屬于契約里的特別要求部分,而這特別要求部分的附加契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購買得起。」放下杯子,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換言之,就是要求這附屬部分的話,費用是高得令人咋舌。」

「喔?」睢予歆擺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雙眼發亮的等著听下文。‘’有多貴?」忍不住好奇,她干脆挑明著問。

「多貴?」宗小綠在心里盤算。「確實金額我也不清楚,不過照著公司所訂的佣金制度推算的話,恐怕是上千萬吧!」

若能完成這案件,她大約可拿到二十萬左右的酬佣,而公司的規定,酬佣由方案的千分之五到千分之十不等,所以以此推算金額,應該錯不了。

「上千萬?」睢予歆差點將口中的姜茶全數噴出。「看不出,你們這行業還挺好賺的?」

拉回視線,宗小綠看著予歆夸張的表情。「其實也沒你想得那麼容易。」如果真的那麼容易,那昨天她也就不會愁了整整一天。

「不容易?」予歆不明白小綠的意思。「你不是說大事都底定了嗎?怎會不容易?」

「哎——」小綠深深一嘆,癟著嘴看著睢予歆。「只是個開端而已,不過至少目前為止算是順利。」

她承認之前在接手卜經理分配的這個案子,看上的是這個案子背後豐厚的酬佣,而也在一開始即知道接下來的生活中,她將面對的是科技產業中有名的龍頭新貴,言氏科技的冷面太子——言昊。

「听你這麼一說,好像還會有很大的波折喔?」見小綠癟著嘴,睢予歆輕輕一笑問。

「也許吧。」又嘆了一口氣,宗小綠的心里也是極端的不肯定。

回想起那張英俊卻冷得像冰塊的臉龐,她心里就充斥著極度的不確定感。

「對了,予歆,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改變一個冷得像冰塊的男人?」忽然想起,予歆不是專司與人談判嗎?應該會了解那種冰塊男的心態吧?

如果要改變一個冰塊男,該用哪些方法?從什麼地方下手又比較適合?

「改變什麼?」睢予歆以為自己听錯了。

「你知道嗎?那個科技新貴言昊,真的冷得像冰塊……」宗小綠對著睢予歆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今日與言昊見面的所有經過。

專門問題當然要請教專家,只要不放棄,或許她真能改變他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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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言昊如同每晚一樣,于同一個時間回到言家。

將車子倒入車庫後,他提著公事包下了車,順著通往客廳的階梯,一步步往上走。

轉過一個彎道,在跨入玄關處,他沒伸手去開燈,只是習慣性的巡著客廳一盞方式銅燈的昏黃光源筆直往前走,想直接上樓去。

「你回來了?」意外地,在言昊準備跨步上樓時,立式燈旁的沙發上傳來低嘎的男子聲音。

「爸。」停下了腳步,他回身往出聲處一望。「你還沒睡?’」听來是體貼的問候,但他的臉上沒有表情。

「睡不著,所以坐在這兒等你回來。」炯炯的眸光看著眼前的親生兒子,言勝心里有說不出的復雜。

當年在與前妻離異時,兩人顧及兒子的未來,且想給他最好的成長環境,所以妻子將監護權讓予了他。

但,他們似乎都沒顧慮到當時正逢青春期的兒子,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當他發覺了兒子性情上的改變時,已太遲、也無力再去改變了。

「睡不著?要不要我撥電話叫梁醫師過來?」梁醫生是言家的家庭醫生。

他的語調中有著濃濃的關切之意,但臉上神情仍舊設有改變。

「不用了,以免驚動了你淼淼阿姨。」揮了揮手,言勝由沙發上站起身。

施淼淼是他與前妻離婚之後,再娶的妻子。

「淼淼阿姨睡了嗎?」

施淼淼是個溫柔和善、甜美可人的女人,若全天下的後母都能與她一樣,他想有許多家庭問題便能不存在。「

雖然言昊的心中早已不排斥這位後母,但他仍舊不想稱她為母親。

「嗯。」來到兒子的身旁,言勝欲言又止,在偏頭想了一下後,他還是決定將心中的話說出口。「我听小吳說,昨天有家生前契約公司到辦公室找過你?」

其實從小吳口中所得的消息,已足足讓言勝坐立難安了一整天。

小吳說,生前契約公司的人員提及了有關遺產的繼承問題,和一些不甚明了的義務問題。

既已提到了遺產,表示她……她已不在世上了嗎?

「對,我今天去過那家公司了。」迎著父親的視線,他臉上的神情仍不見波動。

他就知道如其他人一樣,小吳也是個碎嘴的人。

下一秒鐘,他在心里作了一個決定——明日一早就通知人事室,換秘書。

「她過世了,留下了一些東西給我。」看著父親,他一口氣將接下來的話給說完,心情仍舊平靜如水。

「她?」言勝心口一揪,瞬擰了眉宇。「你口中的她,是指你母親嗎?」臉上閃過了詫異,為兒子平靜無波的臉色。

怎麼會這樣?曾幾何時,他的兒子已變成了眼前這般冷沉,連喪母都無法由他的外表看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點了一下頭,言昊的視線定在父親臉上。

「他、他們有說她葬在哪兒嗎?」與他相較,言勝已熱淚盈眶。

看著父親斑白的發色,言昊搖了搖頭。「我忘了問。」他簡單的一句帶過。

是忘了問,還是故意不問?或是,他根本就沒有問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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