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就是帥才不好呀!」听到藍苡縭的贊美,甘雨露忍不住將臉皺得更緊。「帥就表示他的條件不差,既然條件不差就可能有女朋友,可能有女朋友就表示,我得費很多心力才能打倒其他的那些女人,一想到要打倒那些女人我就……」
沒再往下說,光一想到那重重阻礙,甘雨露就快樂不起來,一張小臉皺得五官快黏在一起。
昨天抽生死簽,她怎麼會這麼倒楣,居然讓她抽到了四個男人中最帥、最有男人味的-個?
低頭看了眼自己略微豐腴的身材,甘雨露不禁又嘆了口氣。
「是這樣呀!」無法否認,雨露說得也極有道理,于是藍苡縭也跟著發起了愁來。對于她自己所抽到的人,她也不知該怎麼辦。
「怎麼了,你們兩人是餓呆了嗎?」剛用過午餐回到專櫃的童莫晴,見到的就是正在發呆中的甘雨露和藍苡縭。
「不是!」苡縭無回神,擺了擺手。「我們只是心煩而已。」
「煩?煩什麼呀?」
「當然是煩答應鐘景麗的約定嘍!」一直皺著臉的甘雨露也湊了過來。
看她皺著臉,童莫晴搖頭笑了笑。「以縭,你也是為這事煩惱嗎?」她轉向藍苡縭。
不得不承認,昨日答應了這事,是沖動了些。但,沒理由她們得任人欺侮、調侃吧?
藍苡縭重重地點了兩下頭。「我昨天抽到的這個,害我失眠了一整夜。」她據實以告。
「我也一樣。」甘雨露附和,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照片。
「苡縭不用擔心,我覺得比較需要擔心的會是雨露。」童莫晴還來不及回答,身後剛用過午餐回來的穆艾隻也加入了討論的行列。
「我真的不用擔心嗎?」經她這麼一說,苡縭瞬間自信心大增,放心了許多。
「為什麼我會比較有問題?」對的,甘雨露的臉皺得更緊。
沒道理,四個人中論年齡,她最輕;論身高、長相,她也不是最差,所以怎能說她是此較需要擔心的呢?
「因為你最胖!」一針見血,穆艾隻毫不留情的說出了重點。
現在時下流行著瘦身風,舉凡所有女性用品,包括服飾、彩妝等,林林總總,無一不是為身型縴瘦者所設計。
由上述說明,現下的男子對女人的審美觀,當然「瘦」就居首當其要。
「我那里胖?我這叫縴合度,你懂不懂?」一語讓人擊中死穴,甘雨露低頭又看了自己的身材,不服氣的癟起嘴。「是你們骨瘦如柴!」她很有自信的比了比自己的胸部,34D傲人胸圍,為她增加了不少自信。
她承認,她是豐腴了些,但胖跟縴合度的豐腴還有一段很遠的差距呢!
「可是現在已經不流行你口中的縴合度了!」睨了她一眼,穆艾隻難改一向口如利刃的習慣。
「喂,縴合度有何不好?我才不想像你們一樣,干扁四季豆!」甘雨露皺起臉,單手叉腰。
她最痛恨的是人家說她胖,可惡的艾隻,竟說她胖!
見場面有點失控,童莫晴趕緊提肘推了穆艾隻一下。「雨露,你就別生氣了,你知道隻隻也是無心的呀,她一向刀子口豆腐心的嘛。」
「對呀、對呀,我們是好姊妹嘛,她怎麼可能故意批評你呢?」一旁的藍苡縭也連忙幫腔。
鎊看了她們一眼,雨露將視線拉到穆艾隻身上。「你怎麼說?」
「算我說錯話。」穆艾隻放軟了的語氣,表示她的歉意。「但是,對事不對人,我還是希望你稍微減肥一下,至少讓自己瘦個幾公斤。」對于這事,她可非常堅持。「因為你一定也不想見到鐘景麗那副得意的模樣吧?」
這次的約定可是團體戰,她可不想讓那個女人得意,更不想再听到她調侃人的口吻。
見穆艾隻異常的堅持,甘雨露深深吁出一口氣。「我真的得減肥嗎?」她的信心終于有些動搖,將視線調向藍苡縭,再轉向童莫晴。
「瘦一、二公斤就好。」似乎是想了許久,這是藍苡縭的答案。
「嗯……瘦一點也好。」童莫晴先瞪了穆艾隻一眼,然後說出了模糊的答案。
「好,就這麼說定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會幫你減肥。」穆艾隻大聲的宣告。「還有以後,我們干脆不定時的報告彼此的進度,共商大計。」
看著她,甘雨露的頭皮開始發麻,臉都綠了一半。
減肥!她最害怕的字眼。
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一樣一臉淡淡的笑意,讓人羨慕,面她呢?可慘嘍!至少未來的三個月內,一定會餓得很慘!
將照片翻到背面,盯著那完整的姓名資料。
易酆瀧、易酆瀧,她一危要好好記住這個名字;都是他,都是他才害她得深陷減肥酷刑中!
※※※
夕陽西下,忙了一天的易酆瀧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他疲累地揉揉眼,由辦公椅上站起,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後,稍稍地閉起了眼打盹。
「總經理,這是你上的私人約會。」眼看下班時間已至,秘書黑澤南一手拿著一張便箋,一手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
睜開跟來,易酆瀧伸手接過茶水。
「紐約那邊有沒有消息傳來?」喝了口茶後,他隨意看了眼便箋。
其實算算,從他由紐約返台接掌「東豐集團」的亞洲分公司開始,已有一年半左右的時間了。
當初,他會答應返台,全是沖著好友的一再請托,在盛情難卻的情況下,才讓他拋去了日進斗金的華爾街金融工作,回到台灣來管理這一家看似潛力無窮、實則虧損連連的分公司。
如今一切雖已上了軌道,但那些本是從中獲利者,因為原有的龐大利益無端消失,所以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等待機會,準備向易酆瀧報復。
而這其中又以不久前被他給解雇的一個團隊為首,四處散播對他不利的消息;至于這團隊的首腦,據這一、二個月來的調查結果,紛紛指向公司內部。也就是說,這個幕後的藏鏡人,是東豐集團在台灣分公司里內部的高階員工!
「有,在你開會的時候,新任總裁來過電話;他要你最近小心自己的安全,據紐約那邊的消息說,有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怕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黑澤南一口氣將話說完。
「他還知道要提醒我呀,可真好心!」抬眸看了黑澤南一眼,兩人交換了甚有默契的眸光。
黑澤南跟著他已有十年左右的時間了,當年他只是個紐約街頭一個嘗點誤入歧途的日本留學生,在某次的機緣巧合下,對他搶劫不成,反而配了他最好的秘書和兄弟。
「你可以反過來,祝他新婚快樂呀!」忍不住笑出了聲,黑澤道。
誰不知道東集團新任總裁的婚姻,是場策略性聯姻,而且他還極討厭目前的妻子,試問,他怎麼可能快樂的起來呢?
「你這小子。」哼笑一聲,易酆瀧拋來贊賞的眸光。「沒想到你連調侃人的方式都大有進步。」
「在總經理的教下,黑自當盡力學習。」退後了一步,他彎腰一欠。
對黑澤而言,易酆瀧不只是個上司、兄弟、朋友,更是他的再造父母,如果沒有遇見他,恐怕他將有可能成為曼啥頓區另一個墮落的故事。
「瞧你說的。」易酆瀧搖頭笑了笑。「過來這邊坐下吧!」他指著一旁的沙發,「以後私下沒人,別再總經理、總經理的叫我了。」
「可是……」黑澤張著嘴,遲遲不願答好。
對他來說,私下能稱易酆瀧一聲瀧哥已是高攀了,怎可在公司里也以兄弟相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