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黑海蒼和裴昕妤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黃絲娟氣憤不已,「當年天垠欺負你,你因為驚嚇過度沖出屋外,你的父母為了救你而命喪輪下;阮學文則為了替你出頭和天垠打架,天垠卻失手打死了學文。」
「胡說!你的話完全沒有根據!」黑凌飛失控地大叫。
「想知道我有沒有胡說,你大可以去戶政事務所查,看看你是不是黑海蒼領養的孩子?」看見黑凌飛失去冷靜的思考能力,黃絲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起身離開。
黃絲娟走後,黑凌飛心痛如絞。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幸福的,不但有疼愛她的父母、哥哥,還有一大票舞龍堂的兄弟姊妹,沒想到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也都不屬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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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凌飛決定放棄情愛來到南部療傷時,竟然發現自己放棄了情愛,卻留下情愛的後遺癥——
她懷孕了。
老天對她開的玩笑未免太大了吧!
拿掉吧,沒有父親的私生于只會徒留痛苦。
黑凌飛走入一家私人婦產科,掛完號走人診問,看見醫生的臉孔時,她驀然震
「天垠?」嘴里不知不覺的叫了出聲,但她心里明白,這位醫生絕不可能是阮天垠。
阮天垠根本不知道她到這里來,更不可能持有醫生執照在這里開業,
所以——
他是阮學文!
醫生也很震驚,看了看病歷上的病患姓名後驚叫出聲︰
「凌飛?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
他的確是阮學文,他也認出了黑凌飛。
他的臉比阮天垠嚴肅,凝眉、冷眼、飲唇,那個她曾暗戀的人,如今卻不再吸引她,只會讓她更想念阮天垠。
她倉皇的起身,甩頭逃出診所。
「凌飛,等等我。」在她沖出診所的前一刻,阮學文拉住她的手腕。「怎麼了,見到我就跑?」
黑凌飛思考了好一會兒……
為了怕父母擔心,所以有許多事情她不能問父母,更不能去質問阮天垠,或許阮學文可以給她答案。
「據我所知,你不應該出現……」
「如果你和天垠一帆風順,那麼我會假裝失憶,即使你認出我,我也不會承認我們認識,但我知道你和天垠發生了一些誤會。」阮學文再次請她進入診所內,讓護士掛趄休診的招牌。
黑凌飛望了護士一眼,覺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阮學文心想,是該讓一切事情攤在陽光下的時候了。
「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有人說我害死了我父母和你?」她十分在意黃絲娟的話。
「你害死了父母?誰說的?」他非常震驚于這樣的說法。
「你先別管是誰說的,就當作是謠言,而你是澄清謠言的證人。」所有的煎熬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她要的是結果、是答案。
「打從我們兄弟認識你開始,就沒有見過你的父母,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外婆養大的。」阮學文吩咐一旁的護士煮了兩杯咖啡。
「你是說……我的父母不是我害死的?」見到阮學文,知道他還活著,她已經松了一口氣︰如今又得知父母的死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她的壓力總算是卸下了。「那你和天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年我從學校回來,看見你氣急敗壞的往屋外沖去,一看見我就哭訴天垠欺負你,我進家門之後就找天垠打了一架。他不是有意要將我推下樓的,而是放手時
用力太猛,又沒注意到我身體的二分之一都在欄桿外,才會讓意外發生。事發當時,天垠非常內疚……而我很快的被送往醫院,但是我要求爺爺,不準讓天垠來探視。」
阮學文回憶起當年……
第十章
「你們兩兄弟是不是吃太飽了,打架活像要決生死一樣!」阮老先生半心疼、半責備的教訓著病床上的阮學文。
「天垠嫉妒我什麼都比他優秀……」
「但是你的身子比他虛弱,個性優柔寡斷,許多先天條件都比他差。」阮老先生試著安撫。
「就是這樣,他的心埋才會不平衡!」阮學文試著替弟弟說話;
「他太鑽牛角尖了。」老人家只是嘆氣,卻不知道該如何做安排。「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孫子,這教爺爺怎麼辦?」
「爺爺,對不起!我想天垠可能已經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做出了沉痛的決定,「我決定離開台灣出國去念書,讓天垠過一個沒有我的生活。」
「學文……」阮老先先沉痛地叫著他的名字,「你忍心丟下爺爺一個人嗎?難道你是在怪爺爺偏袒天垠……」
「不,我知道爺爺是用另一種方式在疼我,只是我做得不好,辜負了爺爺的期望。」
「我不答應!」阮老先生斷然拒絕阮學文的要求,他怎麼舍得讓心愛的孫子一個人離鄉背井?
「爺爺,難道你希望今天的事情一再重演嗎?你不怕有一天我和天垠真的有一個會發生意外嗎?」
听見他這麼說,阮老先生的心髒差一點停止跳動。
「好吧!等你們長大、成熟之後,隨時都可以再見面。」
「不!」阮學文有不同的看法,「依照天垠的個性,只要我活著一天,他心里就會對我有所虧欠。以前他都會覺得是生活在我的陰影下了,如今發生這種事情,他會變得更偏激。」
「那怎麼辦?」
「請爺爺對外宣布我的死訊。」阮學文做了最後的決定。
「什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怎堪面對這樣的折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讓天垠擺月兌附屬品的迷思,為了讓天垠得到所愛,這是最完美的結局。」
「你這麼做會讓天垠內疚一輩子呀!」
爺爺老淚縱橫的臉讓阮學文有些不舍,但是為了不讓今天的事情重演,他不得不狠下心腸。
「不會的,人死不能復生,天垠不會傷心太久的,日子久了他就會忘記這件事。」阮學文非常樂觀。
「事情不足你想象中那麼容易……」阮老先生還是希望學文能夠打消這個念頭。
「不難。我們家既沒什麼親戚,也不是什麼有名的大企業,所以不會有人在意這些事情;天垠更不會懷疑爺爺說的話,只要替我立一個墳,自此以後,我就會從台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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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垠知道你還活著嗎?」黑凌飛問。
「當然知道,因為爺爺沒答應我的要求,他只是把阮家所有的一切都交給天垠,而我如願的念醫科,在鄉下小地方開業看診。」
「可惡,他既然知道你還活著,竟敢用你的名義欺騙我的身……」黑凌飛看見那名護士在一旁偷笑,立即住口。
「你也不要怪他,累積那麼多年根深蒂固的偏激思想,並不容易改變,要不是爺爺找了黃先生催眠他,讓他忘記許多的叛逆思想,也許他的個性到現在還是不會改變。」
「總之,他不應該假冒你的身分騙我。」黑凌飛還是不原諒阮天垠。
「如果假冒身分是我授權的呢?」阮學文決定扛起一切責任。
他拉近站在一旁的護上,溫柔的親吻著她的手心。
「其實天垠不是不知道你的去處,只是他認為應該把你讓給我,但是我明白你當時對我的感情只是一時的崇拜,那並不是愛。但無論我怎麼勸,他都不肯去找你。直到我告訴他,我已經找到自己所愛的人,要他對你展開攻勢,他才鼓起勇氣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