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們是否要救人,鬼冢組的行動不受外人管束。」川井隆態度強硬,反正警方或鐵家如何都與他們無關,沒什麼比鈴木大小姐的安危更重要。
懶得浪費唇舌的昭群不發表任何意見,反正最後決定權不在他身上,他只是听命行事的弟子嘛。
八只眼楮看向沉默不語的男人,等待鐵維臣做出最後決定,感情上鐵維臣無疑是最想飛撲去救人、連半秒鐘也不想浪費的人,可是理智卻教他寸步難行,如不謹慎行事只會誤了大局,要做出不會後悔的決定實在很難——
此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眾人心中有數,狐狸終于現身了!
「鐵少主,你好。」醇厚的男聲客氣有禮。「雖然初次交談,不過相信你已猜到我是誰了。」
「鐵家和在野黨素來沒交情。」鐵維臣語氣雖平淡,實際上則全神貫注。
他不識抬舉的回答並沒破壞蘇立委的雅興。「今晚上演的精采戲碼,希望能令你們拍案叫絕。」
「一場鬧劇,導演實在不高明。」鐵維臣一語雙關。
「是否為鬧劇,且要看演員的配合。」蘇立委不甘示弱。
「蘇立委到底有何貴干?」鐵維臣忍不住先發問。
他這一問,全場皆豎起耳朵細心靜听。
蘇立委沉默半響後才悠然開口。「你心愛的女人在我手上。」
對方知道的內情越多對他們越不利,鐵維臣暗自心驚,這個足以致命的弱點,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雖然我們也不太想和鬼冢組為敵,但情非得已。」
「如果你們敢動鈴木小姐一根頭發,鬼冢組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鐵維臣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
「鐵少主弄錯了,對鈴木小姐有興趣、想動她的不是我們,而是鐵家的得意門生。」蘇立委可不笨,這就是偉家業的價值,不然在野黨不會找上他。
可惡!偉家業若敢踫鈴木的話,他一定會把那個畜牲大卸八塊,鐵維臣用力捏緊手機,目露殺人凶光。
眾人納悶不已,好奇蘇立委到底說了什麼挑釁的話,能令向來冷靜自制的鐵維臣如此憤怒。
「你們到底要什麼?」鐵維臣冷聲問。
「很簡單,只要鐵家站出來背這只黑鍋,一切便會息事寧人。」
要鐵家莊成為代罪羔羊?在野黨未免大貪心了。「不可能。」
「鐵家隨便找一個族人出來頂罪,不會太難。」蘇立委繼續游說,他們沒有要求鐵少主親自頂罪已算仁慈了。
「辦不到。」鐵維臣斬釘截鐵。
敬酒不吃,唯有吃罰酒了!「如果明天早晨新聞,我看不到鐵家出來懺悔認錯的報導,自然會有人拿著證據指證你們,還有鐵家莊和總統先生的私交,也會繪聲繪影被報導出來,當然最重要的是……」蘇立委冷笑兩聲後,陰森森地撂下話。「你永遠也見不到心愛的女人了。」
鐵維臣閉目,斂去心憂焦急、狂怒紊亂的情緒。「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相信五個小時足夠你想好一篇洋洋灑灑、情詞懇切的悔過書。」蘇立委看著剛好午夜一點的時鐘笑言。「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畢竟時間寶貴,現在對你來說更是分秒必爭,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年輕人做事要三思,不要魯莽沖動,更不要
做出後悔終生的決定。」
放下手機,鐵維臣靠在椅背上,神色凝重地環視緊張的眾人。「他們要鐵家出來頂罪,明早的新聞若沒有看到報導便殺人滅口,還會偽造證人、證據指控鐵家,散布鐵家莊和總統先生勾結的謠言。」
「明早?」溫瑞行看一下手表。
「我們只剩五個小時。」鐵維臣點一下頭,揚手阻止川井隆離席的意圖,開始逐一交代任務。
「方茜,在這五個小時內,你們務必成功游說疑犯答應作污點證人,再加上偷拍的會面情況,應該有足夠證據指控蘇立委,還有叫萬署長向法務部申請特許拘捕令,你收到我們的通知後,立刻派人逮捕蘇立委。」
「是。」方茜只好盡力而為。
「瑞行,你回鐵家莊等候消息,如果我們五點前還沒通知你成功救到人,你便召開記者會公開致歉謝罪。」
「少主,這萬萬不行,事關鐵家莊的聲譽,請你務必三思。」溫瑞行驚跳起來反對。
「沒有什麼事情比人命來得重要。」鐵維臣心意已決。
「我們可以采拖延戰術,鈴木是重要的人質,他們不會立刻對她不利。」
「我不能拿心愛的女人冒險。」
「什麼?」這回同一時間站起來驚叫的是川井隆及方茜。
鐵維臣沒空理會反應過度的他們,逕自起來預備行動。「就這樣決定,昭群你跟我一起去救人。」
「鐵維臣,你給我站住。」川井隆沖上前,一把揪住鐵維臣的衣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和鈴木大小姐是怎麼一回事?」
鐵維臣睥睨著情敵,面不改色地宣告。「她已是我的女人,就這麼一回事。」
昭群輕吹一聲口哨,差點想替少主歡呼拍掌,想不到這個木頭般的男人行動這麼迅速,不愛則已,一愛上則熱情如火,竟然已經把人家吃個精光,他的手腳也未免太快了吧。
方茜頹然跌回座位上,這回她不徹底死心也不行了,難怪鐵維臣要擔任行動總指揮,知道鈴木被帶走後更急忙沖了出去,原來全是為了心愛的女人。
「你竟敢對鈴木大小姐不敬。」川井隆氣憤難耐,霍地揮拳相向。
一個退後閃避,鐵維臣抓牢威力不弱的拳頭,大聲喝止失控的男人。「現在不是打架、爭風吃醋的時候,待我們把人救出來後,你要如何找碴我都奉陪到底。」
這當頭棒喝喚醒妒火中燒的川井隆,終教他隱忍下來,雖不甘心亦只有暫時鳴金收兵,直至救到人為止。
毫不耽誤,以鐵維臣為首的拯救隊伍火速趕往瑞芳,估計不用二小時便能到達目的地,疾速飆車的鐵維臣全副心神只想著鈴木千羽,老天一定要保佑他,讓他及時趕上,阻止偉家業的獸行。
不管鈴木千羽所愛的是誰,鐵維臣知道自己都不會放手,決計不讓她走出他的生命,即使要用鐵鏈把她鎖起來,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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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聲浪反復持續,一則又一則的新聞重復報導,雖然各大新聞台的報導大同小異,偉家業仍然不停轉台,密切留意著最新動向。
他眼角瞥見側躺在床上的鈴木身體微顫,雙手動了一下,頭顱接著晃動,似是蘇醒過來,他隨即丟下遙控器,走往床邊,居高臨下睨著緩緩坐起來的女人。
「醒了?」偉家業看一看手表,深夜三點鐘,女人轉醒得比預期中還快。
難聞的哥羅方氣味殘留在鼻間,鈴木千羽感到不適,被手銬扣上的雙腕有點刺痛,她用力搖晃頭顱驅散藥力,漸漸清醒後環視室內。簡陋的房間空間不大,放了一張床、一桌一椅、矮櫃及電視機,她的手機及微型手槍放在桌上,幸而佩戴的耳環仍在,不用擔心川井找不到她的位置了。
鈴木千羽抬頭看向好整以暇、雙手環胸的偉家業,他一臉驕傲自負地俯瞰她,嘴唇掛著得逞的狡猞笑容。
她飛快理清所有事情,他使計把她帶走,明顯早已識破交易的真正目的,想必逮捕行動失敗了,至于把她抓起來的用意,應該是想以她來威脅鐵家或警方,從中獲取什麼利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