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詠真偷偷深吸了好幾口氣,「沒試過,你又如何判定我們事務所不是最好的?」
天啊,她好像快昏倒了!
「是呀,沒試過,又怎知你是不是最好的?」他的嘴角勾了勾,漾開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那笑紋讓朱詠真膽戰心驚,「對、對吧,你也認同了?」
不過,他的話怎麼听起來好像怪怪的?
「你叫朱詠真?」長孫炎的手在辦公桌上挪了下,挑起方才那張被他隨便一置的名片。
「是。」為什麼她又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似乎……不怕我?」他眸光加深了些,銳利如遨翔于天上的鷹,隨時準備撲向地上的獵物。
「我……」咽下一大口唾沫,朱詠真大說違心話︰「為什麼要怕你?」
她的話讓長孫炎嘴角上揚,顯露出乎時極難見得的笑。「該說你呆、涉世未深,還是你根本沒听過我的名號,所以,你才一點也不怕我?」
他走近,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彎腰將俊顏貼近她。
朱詠真嚇得跳開一步,「你要做什麼?」
什麼不怕他?她怕死了好嗎?只是不能顯露出來,至少在她以律師的身分出現時,是不能懼怕任何的人、事、物,否則就有失專業了。
睇見她眼瞳中一閃而逝的慌張,長孫炎嘴角的笑,不覺地加深,「你真的從沒听過關于我的事嗎?」
長孫炎很快發覺,她不是不怕他,而是故作鎮定。
懊說她是勇氣可嘉嗎?或許吧,至少面對他時,她比門外他那一票高頭大馬的護衛們要來得勇敢。
長孫炎想了下,霍然發覺自己首度為一個女人所吸引,不僅如此,他還紆尊降貴地與她閑聊許久。
「當、當然听過。」深吸一口氣,不想退縮,朱詠真再度昂起胸膛,提起精神。
昨晚經由子夜告知,她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可怕。
「那……你還敢來承接我集團的律師顧問案?」收起笑容,長孫炎的臉上沒了笑,真會森冷的令人害怕。
偷偷地,朱詠真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開些,否則她怕自己不知何時會因為他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而昏倒。
「為什麼要不敢呢?」如果她能活過今天的話,以後她每個星期天絕對都會乖乖的上教堂。「除非你們集團的案件都是殺人、放火、搶劫、放高利貸、販賣毒品、包娼包賭,或是……」
「夠了!」長孫炎突來的吼聲,打斷了朱詠真的話,也嚇得她小嘴微張,半晌合不上。
她所說的那些事,他不屑為之。
「你說的那些事,除了殺人我們偶爾為之,其他的……」長孫炎毫無預警地將她拉近,銳利的眸光更顯駭人。
殺人!丙然如子夜所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
「其他的怎麼樣?」朱詠真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大口唾沫。
「其他的,你以後就會知道,不過,對于背叛者,我們一向是殺無赦。」
看著她嚇花了的臉,他頓覺好笑。
「啊!」殺、殺……無赦!朱詠真的臉色在?那間刷白。
他松手放開了她,「回去把顧問合約擬好,明天,你過來簽約。」
「你、你……是說,我已經拿到了這個顧問案?」會嗎?該說幸運嗎?可不可以推拒,說不要?
「是。」看了她最後一眼,長孫炎轉身走回辦公桌,在座位上重新坐下。
「一個星期。」他沒頭沒尾的說。
「啊?」已經被嚇壞的她,要是听得懂才有鬼。
「我要在一個星期內,讓你變成我的女人。」抬起臉來,一抹惡魔的笑飄上他的唇邊。
「啊!」女戰士當場被嚇到,嚴重懷疑自己有幻听。
「七天之內,你會是我的女人,我會在你的身上烙下專屬于我的印記。」
惡魔不在乎地重復一次,宣告他的所有權。
「神經病!」這次女戰士終于听懂了,匆匆罵了一句,尖叫著奪門而出。
再不跑,她肯定會嚇死在這兒!
第三章
朱詠真被嚇得跑出了辦公室,直奔電梯口,電梯門剛好當一聲開啟,不知是里頭走出來的人腳步太急,還是她真的被嚇壞了,總之她差點撞到對方。
「對不起。」急忙忙道歉,她閃身欲進入電梯,卻被對方突然伸來的一手扯住臂膀。
「你來這里做什麼?」與朱詠真擦身而過的人,一眼就認出了她,神色因而有些緊張,但口氣卻咄咄逼人。
「是你!」
「沒錯,是我。」朱詠真同父異母的妹妹--朱玉嬋瞪著她,同時將她給拉到角落洗手間的門口。
「你別想跟我打哈哈,說,你到底來這里做什麼?」朱玉嬋莫名心慌,但仍不改咄咄逼人的態度。
當年是父親情婦的母親,以懷有身孕的借口與屢次的以死相逼,讓父親結束了之前的婚姻,離棄了前妻和女兒。
現在,朱詠真出現在這里,是不是代表要對她做出什麼報復的行為?就像媽媽搶走了父親一樣,她也要來同她搶長孫炎嗎?
「我來做什麼需要跟你報告嗎?」掙開她的手,朱詠真讓手臂重回自由。
「當然要。」朱玉嬋擺出大小姐姿態,不得答案絕不甘休。「你最好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否則我就去跟爸……」
懶得听她把話說完,朱詠真開口截斷︰「你要去跟他說?」如果是,請便!
看了她一眼,嫌惡的閉了閉眼,朱詠真轉身就想走。
「沒錯,我是要去跟爸爸說,說你準備破壞我的婚姻,說你太過分,說你根本是狐狸精,說你打算對我報復,因為我媽搶走了爸爸。」
朱玉嬋自以為是的下斷言,還越說越過分,越說越夸張。
母親搶走別人丈夫的事實,讓朱玉嬋在面對男女情感時,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就怕因果回圈,讓她成了母親的替罪羔羊。
「你以為我怕?」本來不想理她,只當她是個瘋女人,但沒想到她將她詆毀得太過分。
深吸一口氣,朱詠真不客氣的瞪著她,「你要去找他說,就去吧!不過,在這里我可以先告訴你,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助的小女孩了。」
拋下話,她轉身要走。
朱玉嬋眼明手快,閃到詠真的面前,張開雙手擋住她的去路,「听你的意思,你是承認嘍?」
丙然,一定是她和長孫炎即將訂婚的消息曝光,她想來搞破壞。
「我承認什麼?」朱詠真開始覺得不耐煩。
「承認你想要搶走我的男人!」這一句話,朱玉嬋幾乎是用吼的。
朱詠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好笑的搖了搖頭,「讓開,我要走了!」
瘋子一個,懶得理她。
「不讓,除非你親口承諾,說你不會搶走我的男人!」朱玉嬋張開雙手,執意擋住她的去路。
神經病!撇開根本沒這回事不說,就算有的話,她未免也太自以為是,憑什麼要她承諾?
真倒楣,她今天怎麼老遇上瘋子?!
「你到底讓不讓?」她下午還得上法庭,沒空陪她在這里瞎耗!
「不讓。」朱玉嬋擺出了與她對峙的陣仗。從小到大,她要什麼有什麼,沒有人可以對她說不!
發覺耐心已經用鑿的朱詠真,突然伸出一手,用力揮開擋在身前的人。
「你要瘋是你家的事,我可沒時間在這里陪你。至于你跟你媽這種當慣了攀藤生物,非得依靠男人、寄生在男人身上才能活下去的人,我何德何能跟你們相同?別把我和你們混為一談,我承受不起!」
拋下一長串的話,朱詠真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朱玉嬋沒想到會讓人羞辱一頓,哭哭啼啼的來到長孫炎的辦公室,準備大大地訴苦一番,沒想到卻讓門口的護衛給攔了下來。